杨政一直守在夜辞的身边,他也不肯包扎,看到顾伊锦进来,杨政立马就退了出去。
“顾伊锦,过来坐着。”
夜辞很平常的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朝顾伊锦挑挑眉。
这个人。
真是的。
顾伊锦走过去,还没坐下呢,眼前突然一阵漆黑,眩晕得差点倒下去。
“小心!”夜辞托住她,皱了皱眉,“身体不舒服?”
顾伊锦扶着脑袋,别扭地摇头:“没有,只是累了。”
夜辞沉默不语,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喝了。”
“?”
“多喝热水。”
夜辞的神色有点别扭,倒是很有耐心地一直托着那杯水。
顾伊锦沉默了片刻,接了过来。
气氛有点微妙了起来,倒是难得少见的一次两人这么心平气和吧。
“你,胳膊没事吧?”
憋了半天,顾伊锦只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毕竟,他是为了自己受伤的。
她好像看到,夜辞的一直胳膊还在滴血,淡淡的血腥味让她有点心浮气躁。
夜辞活动了一下胳膊,无所谓地摇头:“没什么事,等着你来给我包扎。”
“?”
“嗯?”
“我不是医生,我不会。”
“没关系,我说你会你就会。”夜辞指了指那边的医药箱,“东西都在那里了,去拿过来给我包扎。”
“……”
“顾伊锦,我是你老公,你不愿意?”
顾伊锦目光闪烁了几下,摇摇头:“没,我包扎的不好你不能嫌弃。”
“不会的。”
夜辞饶有兴趣地坐到床上,伸出手,脸上竟然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最近可能是累得脑子出了故障,总想跟这个女人多点交集。
在知道她的爸妈有危险后,他甚至不想通知她就急匆匆地亲自赶了过来,怕她过来有危险,没想到她还是过来了。
自己这个样子,真是犯贱啊。
顾伊锦已经掏出了绷带和药膏这些东西,但是看着他手上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她竟然迟迟不敢下手。
“怎么了?”
夜辞看她一直在犹豫着什么,忍不住问道。
顾伊锦别过眼,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可能会很痛,你,能不能忍?”
“呵,砍了它我也能忍,你放心包扎吧。”
“……”
算了,痛的也不是自己。
就当做是为了恩人的一次服务罢了,服务得好不好,尽力了就行。
顾伊锦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不敢多看,颤抖着手去抹一些药膏,就手忙脚乱地拿着绷带缠了上去。
她似乎听到了这个男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很痛吗?”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下手有点重了。
夜辞摇头,眸光清澈:“不痛。”
顾伊锦顿了片刻,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把他的胳膊包扎完,他都没有再出声。
“好了。”顾伊锦松了一口气。
“顾伊锦。”
夜辞拉着她的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这里也要抹一下药。”
他的额头上也有一些伤痕,还出血了,现在已经干了。
顾伊锦闷声不说话,扭头去找药。
这个女人,真好看啊。
逆着光,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夜辞不知不觉地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