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光线暗淡,沿路点起灯火来,一行人沿路一直往下。
“棺椁做得怎么样了?”他开口,语调淡漠。
牢头谄媚的赶忙迎上去:“回太师,犯人们连日都在赶工。这不,就差最后的上色了……”
地牢里来来往往忙碌赶工的犯人,玄成淡淡瞥了一眼,伸出手来,手下飞快的递上了弓箭。
太师这是要干嘛?牢头一惊。
直到他拉开弓,搭上箭,只能听箭离弦的声音,远远听得一声哀叫,随即一个赶工的犯人中箭倒地!瞬间犯人们四处逃窜,可被关在那原本就并不宽敞的地牢里,又能逃窜到哪里去呢?
玄成隔着木栅又连射两箭,意犹未尽的罢了手。
惊吓有余的牢头赞道:“太师好箭术!”
玄成的手下瞪了他一眼,牢头乖乖的垂手站到一旁。
“腻了。都杀掉吧。”
他在某些方面冷血得近乎病态,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手下齐声:“是。”
杀人手脚麻利雷厉风行,身后顿时哀嚎声一片!
玄成抚摸着金丝楠木做的棺椁上的纹理,龙纹浮雕,象征着天下权威。他寒声道:“你终究是忘了,是谁容许你活到这么大?”
自己最后那点仁慈,并没有给他带来回报。玄成眼神冰冷:“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太师的自言自语差点没把一旁的牢头给活活吓死!还以为太师是跟他说话呢。
手下俯身揖手,恭谨道:“回太师,参与做棺椁的犯人都已全数杀死。”
玄成淡淡的说:“还剩一个。”
闻言只觉得毛骨悚然,牢头疑惑道:“谁?”
手下对着目瞪口呆的牢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瞬间就将他抹脖而死。
玄成勾起个淡笑,斜睨着自己的手下,嘴巴动了动:“传令下去,苏醒楚国奸细,刺杀天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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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得罪齐国,报复来得也快。
齐国要求楚国率先交出兵权,冲突一触即发,息兵议和作废。
李赫随手拿起一个茶盏就砸在地上。端柔又递过去一个,他又砸,她再递……
不一会,茶盏、茶壶、砚台、笔洗,只要是能砸的,都化成碎片砸落在地上。数名宫人在不远处屏气凝神,直到再也找不到什么可砸的东西了。
“纯妃娘娘到!”太监高声通报。
端柔低头走时与浅舞擦身而过。
李赫转头看到浅舞,用手给她理了理鬓边跑散的碎发,宠溺地说:“你怎么来了?何事慌成这样?“
浅舞的声音温温柔柔煞是好听:“卫公公说您大怒,砸了不少东西,臣妾不放心,便来看看。”
“这个小卫子…”李赫冷哼一声。
“陛下,莫要生气是臣妾唐突了。”浅舞劝阻。
李赫以纯正的楚语说道:“你唐突什么,唐突的是齐国。”
“陛下,您说什么?”浅舞愣了一下,听不懂。
这些日子,浅舞发现陛下这个人有两面性。有时候他像个傲娇的孩子,有时候又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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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她在他怀里。
“文儿,文儿……”
耳边响起李赫睡梦中的呼唤,低沉隐忍,却那么深情。
浅舞骤然睁大眼睛,只觉得一颗心,好痛。
她似乎预见了自己悲剧的命运——她对陛下来说只是个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