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指令,介于徐嗣音因为这次任务身体受到重创,为示嘉奖,以及对于秦正丰同志不幸牺牲的慰籍,徐嗣音身体痊愈后重新调回到了何局手下,负责幕后工作,以及成为推荐选拔秘密任务新人员的导师一员。
在调养身体期间大致安排如此,由于身体还未完全痊愈,暂时调回当地一军校,担任两年某班教官一任,之后回局里直接晋升为大队长。
有故事的徐嗣音当起了教官,自此遇见了程忆尘,一个对她来说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呢?
“你们都挺说了没啊?咱们连换了个女教官来了!”
“女教官?多大?长得漂亮吗?”
“你咋这么俗气。据说挺漂亮的,比咱们也就大那么三四五六七八岁的吧,其他的我也就不清楚了!”
“同志们,快站好,教官来了!”
“忆尘,你快过来,教官马上就到了!”
“来了!”
一个个身着迷彩服的年轻小子挺直腰背,齐整整地静待着新教官的到来。
那天阳光大好,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嗣音夹着点到册一步步走过来,学着自己第一次进军校第一次见教官的样子,一脸严肃,当然她也不怎么能笑出来了,心里憋着一口气,一直无处可发,此刻,你千万别惹她,否则,后果自负。
“我姓徐!”
“徐嗣音!”嗣音刚说完三个字便就从队伍中传出了一个不怕死的声音。
她冷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满满杀气。
“徐教官,我,程忆尘,你还记得我不?”
她狠狠瞥了他一眼,也不理睬他,继续提高音调说道:“以后我就是你们接下来两年间的教官,规矩不多说,你们也已经适应过两年了,犯了的自行领罚!”听着简单明了,不过话里有话,你以后犯错了别问我为什么,这就是我徐嗣音的规矩,“现在点名!李梓睿!”
“到!”
“大点儿声!”
“到!”
“张恒瑞!”
“到!”这个声音洪亮。
嗣音扫了一眼,继续下一个:“魏知优!”
“到!”
“出列!”
“啊?!”
“出列!”
“楚子贺!”
“到!”
“出列!”
…
“程忆尘”他看到这个名字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念叨完丝毫不给他回应的反应便就一句,“出列!”
“现在出列的人给我到操场中央把自己的名字喊二十声,以方才第一个人的第二个声音响度为最低标准,我的规矩只说一遍。”
“徐教官?”
“程忆尘,四十声,快去!”嗣音合上文件夹,又提高响度一句,“去!”一个字也霸气。
“徐教官,我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其余人都见好就收地去了,唯独忆尘咬定青山不放松。
“你再说一遍!”嗣音将文件夹往第一个人跟前一扔,径自走到了他面前,同他半步之遥。
“徐教官,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怎么愉快,但是你也不能记仇啊,你该对我们一视同仁的,不能…”
“一百遍!”嗣音揉了揉手掌关节,咯咯作响,继而便是一拳过去,再一脚踹过去,拳脚相加,出手迅猛,忆尘瞬间又吃了瘪,“我罚你是因为你这个人话太多了,有私仇的话私下再解决,我奉陪!”
“不是,我…”
“去!”一个字的威力足够封住他的口了,忆尘此刻心里是这样想的:好歹第一次还有个笑脸,现在怎么这样不苟言笑了。
“你,数着,少一声你陪他跑十圈!”
“啊,哦,是!”
“剩下的人开始今天的训练,蛙跳来回二十次!”
“是!”一个个声声都不敢低,心里只暗求: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其实徐教官这么漂亮也应该不会太不近人情的吧。
嗣音那训练过程可是一丝一毫的小错误都不放过,只要你敢在她面前偷一点儿小懒,她是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并且所有人都丝毫不留情面,第一天就给班长和平日里最活跃的兵来了个下马威,尤其是忆尘,他还是挺皮的。
大家私下里都在笑:“忆尘,你终于遇到对手了,徐教官,人狠话不多,也不跟你讲道理,很对你胃口的吧!”
“对了,你要不要上点儿药?我看她下手还真挺重的!”
“切,上什么药啊?之前跟前教官叫板的时候,他下那么重的手,我都不怕,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算什么!”
“也就你敢,得亏是教官人好,混熟了也跟咱关系好了,不计较那么多了!不过,这位徐教官…可是个女人,你总不能靠天天和他打架来增进关系的吧?!”
“女人怎么了?女人更好对付,我以前那可是情场高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的啊!”
“咳咳咳…”
“徐教官好!”
忆尘一个转身正对着门口的嗣音,嘴角一个抽搐,即刻道:“徐教官好!”
“你给我出来!”
“我还要…”
“出来,你不是说有私人恩怨来和我解决的吗?刚好现在都有时间,来吧!”嗣音看着他道。
忆尘已然感觉到了浓重的杀气,没办法还是欠揍地跟她出去了。
“说,你跟我有什么私人恩怨?”
“我跟你没有啊,我的意思是,你是不记得我了吗?我,你再好好看看!”忆尘扬起他那张脸近近地凑到了她的面前。
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仔细看了看,她本来是特别讨厌他身上这种幼稚的玩味气质的,说实话的确没有正眼好好看过他。只是此刻,这张脸就在她的面前,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竞觉得他的眉眼间像极了她的叔叔。
“记起来了吗?一说话一笑就彻底暴露了他就是程忆尘。
“没有!”她偏过头,不看他,干净利索地回答着。
“真没有?也就才两年的吧,嗣音姐,你这忘性这么大,怪不得不当刑警来当教官了!”
嗣音一脚踢过去,他又傻傻中招了,疼地直“哎呦呦”乱叫。
“我开个玩笑而已啦,你既然不记得,那我给你点儿提醒,云喜庄,陆小千,女服务员,打架,掰手腕!”
嗣音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
“还有还有,你还是独臂,一只手上缠了绷带的!记起来了吗?”
嗣音在再次扫视了他一眼,仍旧没有好脸色:“记起来记不起,没有影响。”
“不是,嗣音姐,我爸和你妈曾经还是同学的,上次你的毕业晚会,我本也是代表我爸参加的,就是…”
“别跟我套近乎,我眼里没有特殊对待,没用的就不必多说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嗣音姐,徐教官!”
“你以后在我面前话最好少点儿,不然你也会被特殊对待的!”
“嗣…音,徐教官,咱现在又没在训练,是特殊时间,你就别这么严肃了,要…”
她只瞪他一眼,双手握拳举到了他的面前:“打不赢我就闭嘴!”
“啊?!”
果然是人狠话不多,直接就动起手来了,忆尘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应招了,他可是很有被打的经验的,当然也不是白挨打的,边被打边学习,实际演练机会最多,因而散打也算是连里还不错的。
“嗣音姐,我…”
嗣音果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他留,周围人围得越来越多,忆尘闪避不开她的迅猛,又来不及使劲出力,总是占不到主动地位。
“徐教官,我认输了,你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嗣音一架打完,全身通透,揉揉指间关节。
“我还真没遇过像你下手这么重的…女人!”
“下次把嘴巴封上再来陪练!”她冷言道,转身凛然离去。
“陪练?”忆尘轻声喃喃道,她已走远。
――
“这徐教官是魔鬼变得吗?简直一点儿不像个女人,看看现在把我们连整得比新兵连还惨!”
“但说实话,我是真服气徐教官,她身体素质真不比咱们其他的教官差。你看每次训练,我有时候都觉得她不仅是在折磨我们,更是在折磨自己。”
“我真好奇,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以后,徐教官可就是我的女神了,我要听见谁再说她不好,我就跟谁急!!”这话是忆尘说的。
“我的女神还是该温婉一点儿的,不过徐教官也是可以成为我的男神的,太优秀了!”
“对了,忆尘,那天徐教官叫你出去干嘛了啊?”
“还能干嘛啊?你没看他回来那鼻青脸肿的样子,肯定是挨打了呗!”
“这叫陪练,你们懂个屁啊?我有事先出去了!”
“去哪儿啊?你不是又要去勾搭哪个连的姑娘吧?咱们学校里姑娘本就不多,你再折腾,咱们连都没希望了!”
“我可是有女神的人了!”
――
嗣音最近是要么就是对他们连疯狂地魔鬼训练,要么空闲的时候就来学校附近的拳击馆里打打拳,不然忆尘可能真要被她打残了,她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嗣音姐!”
嗣音从来都是扫他一眼,也不多看,有兴致让他当个陪练,没兴致根本不理他。
“嗣音姐,其实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这是大实话!”忆尘这个人啊,就是来没脸没皮,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一点儿顾忌,“你有没有过哪种感觉啊?”
嗣音一拳又一拳,半盏茶的功夫沙袋已经完全变了形,汗水从她的额间成股流下,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她蹙着眉头,紧紧盯着那摇摇欲坠的沙袋,继续踢打着,又是拳头又是脚踢,好似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嗣音姐,歇歇吧,喝水!”忆尘上前将沙袋往后拉着,摇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扔给我!”她拭去额间的汗,对他道。
忆尘一笑,单手一抛,水瓶以一个完美的弧度落进了她的掌间,还算默契。
她席地而坐在这台上的中央位置,他又把沙袋往后拉了拉,继而松手一放,单摆沙袋正向她袭来,他以比单摆快的速度先一步到达嗣音身旁,继而一脚踹过去,让它原路返回,绝不能伤到他的女神,意图明显,是叫贼喊捉贼,还是叫贼喊捉贼式英雄救美。
“幼稚!”她冷笑了一声,背对着他坐着,仰面喝着水。
“不幼稚,我要是不挡一下,它就砸到你了!”忆尘凑到她面前道。
她将水放到了地上,平躺到了地上,大概是累了,轻闭上了眼睛,额间的些许汗珠还在闪烁。
“嗣音姐,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不说话,也不理他。
“嗣音姐,咱们也算是缘分啊,你看我爸和你妈还是关系好的高中同学。其实我想知道也不难的,都是老同学,情分所致,我可以让陆小千旁敲侧击一下云阿姨的…”
嗣音不动声色地拿过旁边地上的瓶子,闭着眼睛就砸到了他。
“我就是想要关心一下你,你看你,你不觉得你自己都很不对劲的吗?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来给你分析一下!”
她睁开眼睛,迅猛起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按趴在了地上,然后头压靠在他的背上:“不要动,闭嘴!”
忆尘何曾这么委屈过啊,面朝大地,他趴成了她的枕头。
“嗣音姐!”他是不敢大声说话的,现在她确是一头暴怒的神兽,潜力无限,尤其是在休憩的时候,万一一个不慎,他都怕她能把他按进地底下去,毕竟现在他的确是不占优势。
“嗣音姐,有什么别一直憋在心里,是该要说出来的,你这样发泄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他悄声说道。
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诶?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他话刚说完,身体刚刚偷懒地放松了一下,便就被她的胳膊肘重重顶了一下。她直直站起身来:“你废话真很多啊!”
“这也算废话?”忆尘稍显狼狈地从地上起来,“我觉得这是我说得最正经不过的话了!”
“放心,我会特殊对待你的,因为我们父母的同学情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道。
“不是,我是关心你,什么特殊对待的啊,我…”
“我用不着,你是太闲了吗?行,以后别人休息,你也给我训练,我是你教官,你觉得我是没办法整治你的吗?”
“你咋这么不识好人心啊,我…”
“现在,立刻,马上,开始训练!”她的气势完全将他盖得十分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