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
“静下心就能看到。”
“呃……我还有个问题。”白离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啥问题，快说。”兔子有些不耐烦了。
“这工作，有工资吗？”白离嘿嘿笑着。
“工资？”兔子回过头来，又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当然……”
“哦，那就好。”白离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忽然又问道：“我还有个问题。”
“你问题真多，快说快说。”兔子烦躁地挥着爪。
“我的上级是谁？”
“上级啊，嵯峨山神。”兔子从地上随手薅了根干瘪的胡萝卜，嚼了几口道：“一个暴脾气老头儿，从来不笑。”
“哦。”白离心中叫苦，我就说嘛，啥任务都没有容易的。
“放心啦小伙子，我看好你。”兔子一边说一边朝着兔子洞外蹦去：“你先看看山神令，尽快熟悉工作职责，争取早日上岗。”
白离依言强行静下心，果然“看”到眼前出现了“欢迎野山山神归位”的字样。
简短的欢迎辞一闪即没，紧接着一大坨知识忽然就被塞进了白离脑子里。
这是一部山神手册，介绍了山神们的组织架构、管辖范围，岗位职责、考核标准、晋升条件。不过貌似都是套话，内容空泛。
最让白离感兴趣的是山神能力，凡是获得令牌认可的山神都具有以下能力：化形、促进动植物生长、维护山体、小范围调节气候。
“化形？这个好，能不能变回美女？”心里刚生起这个念头，只听得脑子里叭嗒一声，一个念头又被塞了进来：“高级能力“化形”无法调用，请与你的上级联系。”
“好吧。”白离无奈地耸耸肩，忽然又听到叭嗒叭嗒几声轻响。
“山神初级能力“夜视”解锁。
山神初级能力“无畏”解锁。
山神初级能力“交流”解锁。”
嗯，有这些初级能力也将就了，看上去还挺实用。
“喂，我走了。”兔子已经一脚踏进了一个藤蔓篮子：“你好好干，别砸了我的招牌。”兔子指了指墙上的一张奖状，黑乎乎的很破旧。字迹已模糊，勉强可以看出“优秀”二字。落款有枚变色的方形朱印，日期……1935年……
“你去哪儿？”白离站起来，也跟着踏进篮子。
“天大地大，我想去看看。”兔子望向头顶，藤蔓篮子开始上升，原来这是兔子洞的升降机。
“哦，对了，过几天你的上级会找你谈话。不用紧张，他也不是很凶，顶多就是骂你个狗血淋头。反正骂又骂不痛。”
白离礼貌地假笑着点点头。
藤蔓升降机速度很快，当兔子看到不算耀眼的阳光时，高兴地蹦了出去，挥挥兔爪欢呼一声：“乌拉！”
哟，还乌拉，莫非你的名字叫作某某兔子斯基？相见恨晚啊相见恨晚。
啊哦，太晚了，大兔子连影子都不见了。
白离嘟囔着，回到兔子洞里继续研究山神令。
大兔子的洞府非常原生态，就是一个黑漆漆的地洞。
洞里有几个深深浅浅的坑，深坑里堆着菜干和杂物，浅坑里铺了层较细的干草，大概就是床了。
连张桌椅都没有，怎么办公？或者说根本不用办公？
山洞的名字也很质朴，就叫“兔子洞”。
好歹也是山神的居所啊，这样随便真的好吗？
白离摇摇头，记得山神能力界面似乎有“洞府装修，一键换装”选项。
白离定心凝神，调出“山神能力”界面，开始查看装修选项。
“雕梁画栋”，白离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几个字上，默认选择。
地洞瞬间被飞檐斗拱占满，白离直接被平空生出的楼阁挤到了洞外。
这显然不行，空间太小。
“简约雅致”，这个看名字貌似可以，试试呢。
咻的一声后。
这……也太简了吧？白石灰墙壁，水泥地面，一张硬板床，一张课桌一张椅，墙上挂了幅字“雅”。
当然，还有非常贴心的一个白炽灯泡悬挂在天花板上。风格很七十年代。
“艺术气息”。
不到一分钟，白离立刻切换掉了这个风格，满墙辣眼睛的涂鸦配上诡异的饰物衬着黯淡暧昧的光线，让人以为误入地下黑酒吧。
“自定义”
……这就完了？选项也太少了吧？怎么自定义呢？
还有，我能不住地下吗？可如果搬到外面去的话，万一哪天大兔子回来，一看连老窝都没了会是啥感受？
大兔子是自己的恩兔，不能忘恩负义！
山神令似乎知道了白离的心意，闪了闪冒出个“新增洞府”选项。
真是善解人意！白离按提示操作，很快完成了新增洞府自定义设置，满怀期待地等着新山神府出现。
等了半天也没动静。
白离正纳闷，“砰”，脑门一痛，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了下来，又弹到地上。
白离摸摸头，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松塔那么大的橡果。
“奇怪，从哪儿掉下来的？”白离正要扔掉橡果，却见它突然发出微光，果壳上出现几个字“山神府”。
“你在逗我？”白离懵了，这山神令牌看起来很智能啊，怎么竟然给个橡果让自己住？
莫非……下一步就是把自己变成蛀虫？！
正在考虑要不要逃跑，却见橡果飘浮起来，绕着自己转了两圈，随后朝洞口飞去。
“你让我跟你走？”
橡果跳了跳，以示回答。
“那就走吧。”只要不被变成虫，就看它到底闹哪样。
松果一路飞飞停停，飞了约摸一个钟头后，来到一个背山面水的小山坳，风景优美而且隐蔽。
山坳里有块天然的平地，松果飞过去，停在地上，努力旋转着钻出一个浅坑。
“你意思是，把你种下去？”白离蹲下去问松果。
松果又跳了跳。
白离找了块片石，挖个坑把松果埋好。脑子里又响起个细细的声音：“浇水。”
平地前方五十多米处有个小池塘，白离赶紧跑过去，摘了张荷叶捧了一捧水浇上。
眼见着绿色的小芽就从土里冒了出来，一棵长得象豌豆那样的植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长起来。
豌豆转眼间就抽枝长叶开花结果，等等，这果子怎么是方的？
白离的手刚触到这个四四方方的豆荚，它便自己掉落在白离手中。
定睛一看，白离又楞住了，这不就是自己自定义设置的新增洞府吗？
只是这尺寸……喂豌豆，你的思想很危险呐，怎么动不动就想把我变成虫？
这时只听得“扑”一声轻响，枝蔓上又结出个奇怪的东东，原来是个放大镜。
这又是啥操作？当我是掩耳盗铃本铃咯？
放大镜见白离半天没理它，扭动着挣脱了豌豆藤，跳到空中，调整着姿势，努力把太阳光聚焦到白离手里的房子上。
白离忽然感到手上重逾千斤，一个没拿稳，小房子掉到地上。
放大镜也紧跟着调整角度，始终让房子保持着阳光的照射。
同样是以双十一剁手刚发的工资瞬间花光般的速度，房子长大了。
白离从野草丛里爬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青瓦白墙的小屋，小院子围了圈篱笆，爬着紫白的喇叭花。
院子的石桌石椅旁有棵李子树，窗前一丛芭蕉。
屋子内部，一室一厅一卫一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重要的是客厅墙上还有面穿衣镜。
白离抖掉满头满脑的鬼针草刺，迫不及待地冲到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