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替嫁(二)

“老爷回来啦,妾身有事相商!”乔夫人在书房终于等着乔长文的身影,赶紧上前行礼。

“夫人有事?”乔长文上下看看自己的夫人说,“是要紧的还是非要紧的?”

“要紧的,您随我进书房。”

乔长文因着一天到晚都在宫中与陛下商量国事,难免疲惫,不过还是答应听一下自己夫人口中的要紧事。

乔长文先进去,乔夫人进了屋将门关上,拉着乔长文的手坐在桌旁,说:“不是前些日子陛下下的赐婚圣旨嘛,里面也没有祥写咱家哪位闺女的名字,昭儿午时牵着晚儿来找我妾身,昭儿不想嫁齐王,所以妾身想来问问老爷的意见。”

“圣旨的确没有明说咱们家的哪位女儿,可是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陛下中意的的昭儿,再者晚儿还未及笄,这于礼是不合的!”乔长文虽然自己夫人说的话是没有什么错的,但是作为一个礼部尚书来讲这恐怕会影响到自己在陛下面前的印象。

“这有什么?婚期定在明年八月十五到时候晚儿及笄都过了半年了,况且晚儿也是自愿的!”乔夫人牵着自家丈夫的手继续说,“老爷您也是知道的,一个自愿嫁给齐王的女儿对比一个不自愿的会如何?”

乔长文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圣旨是前日下得,陛下还没忙着让他给个答复,意思就是要让他再想想,不如明日将乔晚的八字呈上去!

乔长文拉住夫人的手说:“那劳烦这段日子夫人常常将晚儿挂在心上了!”

“好,妾身这就去安排。”乔夫人站起身微笑着对乔长文行了大礼离开书房。

乔晚见着雪染在梅枝头,便来了兴致,吩咐下面的丫鬟搬来琴,然后独自一人坐在亭子中悠悠扬扬的拨弄琴弦,其间有风淡淡的来,也有风淡淡的去,不知是何处来的脚步声忽然响起忽而又止。

“三弟怎么不走了?”冉棋转头去看冉枫。

冉枫听了会儿琴拉着冉棋离开这间院子,说:“大哥,私自闯入尚书府后院是件极其不雅且会损害声誉的事!”

“这有什么?你悄悄来看一眼未来的王妃有什么不好!”冉棋左手拍在冉枫的右肩上,“既然你不愿意看就走吧!”

“早该这样。”冉枫并没有见到人,只是远远的听了一曲琴,琴声瑟瑟也会闯入他的思绪中,只不过幻想的对象可能与现实稍稍有些差别。

“晚儿,快进来吃饭了!”柳芝兰右手握着方浅绿色的方帕扶着门框对着亭中弹琴的乔晚喊。

“来了,姨娘!”乔晚走进屋子,屋中的气氛与往常有很多的不同,乔晚察觉便问,“姨娘,是有什么事吗?”

“晚儿,上头准了你的婚事了,你就要做王妃了。”

“这不是好事吗?”乔晚走进来坐下。

“嗯,是好事,咱吃饭!”柳芝兰包着眼泪,乔晚要做王妃就得学规矩,就得按照嫡女的身份跟着夫人一起到众命官的府上应酬,柳芝兰知道,乔晚这一去恐怕很久都见不着面了。

“姨娘,放心,女儿会回来看你的,即使不行女儿也一定要在出嫁的那一天见着你!”乔晚夹了些菜到柳芝兰的碗里,“没事的,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清晨冬日的暖阳并不那么令人满意,昨夜下的雪第二日便要消融,消融的时候空气中的温度会比下雪的时候低很多。

乔昭手中抱着暖手的炉子带着紫萝跟在梓欣的身后,背后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在雪上的影子因着白雪留下的时间就更长了、

“二小姐,奴婢就送到这儿,夫人在里面等着呢!”梓欣在屋外停下对着乔晚盈盈行礼,乔晚赶紧回礼目送梓欣离开后独自一人走进屋中。

冬日白天屋中的光线也很低,所以点了两盏烛灯,晕黄色的光线下乔晚看见乔夫人正在烛灯下绣着先前那三棵竹荷包,便决定在门口站一会儿。

良久之后,乔晚觉得双腿已将麻木,可是夫人并没有说话,于是乔晚对自己说再站一会儿。

乔夫人在绣荷包的途中有别过眼去看乔晚,她乖乖地站在远处,不动不闹,表情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心中满意,这样的姑娘以后一定会惦记着娘家的。

乔夫人将手中的绣棚放在绣篮子中,然后伸手将绣篮子推到桌子中央,说:“晚儿,过来做吧!”

乔晚慢慢挪动自己的脚步走到桌子旁按照乔夫人指的方向坐下。

“想必你也知道了你与齐王的婚事,对吧?”

乔晚点点头,脸色淡淡的丝毫看不出惊讶于惊喜。

“晚儿,虽然你还有三个月才及笄,但是成为王妃仍旧需要学习宫中与王府中的规矩,陛下会在明日安排一个宫中负责规矩的嬷嬷来教你,接下来我也会带着你到各个命妇府上拜访,你的表现将代表齐王府以及我们尚书府的颜面。”

“女儿晓得了,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乔晚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右边走一步对着乔夫人跪下,“母亲的教诲女儿会永远记在心上!”

乔夫人点点头,说:“不必对我行此大礼,在未来你是王妃,我是命妇,只要你还记着娘家就是好的了。”

乔晚从地上起来,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齐昭的声音,乔晚细细听过去却是齐昭在哭,因着乔夫人没有什么动作便不敢起身。

“娘……”乔昭哭着扑进了乔夫人的怀里,乔晚朝乔夫人看过去,乔夫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心痛的模样,只听乔昭断断续续的说,“娘……陛下给齐王赐婚了!”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陛下给齐王赐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不过你的消息怎么来的这么快?”

“是暄弟告诉女儿的,对象是丞相嫡出的大千金!”乔昭渐渐不哭了,坐在椅子上,“娘,你说女儿还有机会嫁给齐王么?”

“有是有,不过你不为正!”乔夫人淡淡的说,这齐王是皇后所出,按照大安立长的规矩,齐王在未来必定会坐上太子位,不久便是高位,昭儿嫁给齐王并不会吃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