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身之神

给沧龙的战书由白泽亲自送去龙族,玄玉看见白泽身着天族信使的白色华服,气质更胜从前,天帝天后和众神目送白泽离开天宫,盛宴开席,天宫的神兵神将们举杯痛饮,和龙族的一战终于要来了。

第二天,白泽回到天宫,沧龙的应战书也一并送到,送战书的是龙族的麒麟,麒麟一直在龙族中隐修,直到带龙族兵将为沧龙诛杀了海兽一族,才名震天下。如今做为信使出现在天宫,天宫诸神也都好奇想要看看麒麟到底长什么样子?

只见麒麟金冠玉带,墨发高束,有芝兰玉树之姿,昆仑美玉之容,和白泽站在一起十分相称,只是白泽时时眼含笑意,麒麟眼中却满是肃杀之气。

一众天神见了白泽和麒麟的姿容都自惭形秽,看着白泽和麒麟都穿着信使的华服,玄玉心里莫名生出奇怪的感觉来,麒麟离开时,白泽出天宫相送,虽然按礼制讲有些过于热情,但是无伤大雅,天帝并没有过问。玄玉也跟了出去,出了天门数百里,玄玉追上了白泽和麒麟。“你们二位,可否同时现出元神让我一见。”白泽有些惊诧的看着玄玉,然后和麒麟点了点头,白泽和麒麟同时现出元神站在玄玉面前。“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玄玉并未从元神上看出有什么共同之处,白泽和麒麟并没有相同的出身,可是他们站在一起,玄玉就有强烈的直觉,白泽和麒麟,关系匪浅。

“玄玉公主,我和麒麟,原本是女娲的分身之神,补天之时,女娲以身补天,我和麒麟,则另有使命。”白泽和麒麟又变成两个翩翩少年的模样。白泽手中握扇,麒麟手中执剑。“白泽,天帝和沧龙这一战,你猜谁会赢?”麒麟面容带笑,轻声问白泽。白泽将目光看向玄玉,一字一句的说“若沧龙战败,沧龙的神力被五行大阵吸收,天帝在关闭五行大阵之前,会选择所有在阵中的神进行献祭,而有了沧龙的神力在五行大阵中,这样的力量和阵法被吸收,天帝大有希望重新掌控天道象,完成天帝重生最重要的一步。”

麒麟又问:“若天帝重生,又会如何?”白泽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玄玉,“洪荒自有洪荒的命运,洪荒自有洪荒的安排,而玄玉你,出生于洪荒深处,你心之所向,即是洪荒的命运安排。若此战之后,姜漾献祭于五行大阵之中,你的余生可愿我伴你左右?”

白泽的莽撞言语让玄玉吃惊,玄玉摇摇头:“姜漾,就是我的余生。”

这答案在白泽的意料之中。白泽和麒麟离开,玄玉现出元神,冲向归墟,归墟也叫归墟大海,在天族的边界之地,是比冥河更加寒冷深邃的地方,玄玉想也不想就向下游去,游了数百里只觉得周身有些忽明忽暗的光芒出现,这是虚无之境,众神的出生地,神隐之后的众神,最终也会回到这里等待着洪荒的重新安排。玄玉继续向下游,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眼前一片黑暗,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玄玉伸出手,眼前黑暗的不是海水,而是比玄石更为坚硬的黑色巨石,玄玉在巨石上寻找着,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凹点,她将手指放了进去,黑色的巨石消失,一片新的天地被打开。“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我的梦境。”玄玉从小经常做这个梦,从归墟大海一直向下游,就可以去往洪荒最深处。

这片新的天地是金色的,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川湖泊,也没有半点神仙的踪迹,玄玉大声喊着“洪荒的守护神,你在哪里?”没有任何回音,一路游过来,玄玉头上的宝石发饰垂落在肩膀上,十分狼狈,果然,和梦境里一样,这个地方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更别提会有神仙给玄玉指点,玄玉生气的把滑落到肩上的发饰扔向远处,没想到听见了破碎的声音,是发饰打碎了什么玄玉看不见的东西。玄玉循着声音找过去,什么也没有,玄玉又收回发饰向不同方向扔去,总有一个方向会听到破碎的声音,这样循着声音走,不出半个时辰,玄玉发现了一幅画卷,画卷上正是玄玉生活的一方天地,左边是人首蛇身的女娲,用自己的身体去补了天;右边是女娲和怀抱中的婴儿被天帝和混沌诛杀,日月无光,一片晦暗。

玄玉在这幅画卷前看了很久,“这是我母亲女娲的选择。画卷的左右,是选择的结果。”玄玉将手放在画卷之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自己担忧之事,“天帝重生,后果如何?”

玄玉睁开眼睛之后,画卷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左边画卷上天帝重生,沧龙伏诛五行大阵,五行之神也全部身死,有众生象和涅槃象同现于五行大阵,两象同出,两强争斗,天道失衡,日月无光,一片黑暗。右边画卷,沧龙蜕变为烛阴,天帝寂灭,日月仍在,一少年头戴天帝之冠立于五行阵中央,接受众神叩拜,那少年竟是白泽,一女子在五行阵外,同时接受众神叩拜,那女子头戴天后之冠,正是玄玉。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玄玉看着两幅画卷,突然觉得双膝发软难以站立,只好缓缓坐下来,“日月在,天地在。日月无光,则天地消亡。”玄玉默默自喃。转身离去,向上游了很久到达归墟之地,又看到了那些忽明忽暗的光芒,玄玉停下来,看着这些像云朵一般轻盈温柔的光芒,伸出手,说了一句:“夙生,你可在这里?”缓缓地,一团明亮的光芒从不远处轻轻落入玄玉手中,化作一把宝剑的形状,那剑,正是夙生初见玄玉时断掉的那一把紫月剑。玄玉将这光芒托起贴近自己的脸,“夙生神将,我很想念你。”说完玄玉将这团光芒小心的放下,将光芒归还于归墟之地,向上奋力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