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不理秋狄,而是急忙走向素笺,素笺及时阻止他:“你别过来!”
“素素,为什么?”
“无痕,千年了,你还没放下吗?放下吧!放过你自己。”
“不,我放不下。素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你知道的。而且我如今再现这缕残魂,就说明,我就要灰飞烟灭了。”
无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看向盘腿坐在地上施法的了听雪:“不会,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这么多年过来了,你不是和她和平共处得挺好吗?”
素笺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如今的她,或许比我更惨。”
她们说的这些话,了听雪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感受到体内那源源不断往外涌去的力量,了听雪咬着牙隐忍对素笺说:“素笺,看在寄居于我神识里多年的份上,把无痕带走。”
素笺对了听雪点点头,或许这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可是秋狄却急了,她急忙上前喊无痕:“哥哥,你不能走,你忘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了吗?”
无痕看向秋狄。而素笺却已经往一边走去。
了听雪提醒无痕:“无痕,我实话告诉你吧!素笺之所以能寄居于我的神识里,一切都是因为你。如今我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你以为,她还能有多久的时间?”
“闭嘴!”无痕和秋狄二人异口同声吼了了听雪一声。
了听雪扯开嘴角,看着正在与梼杌做最后斗争的龙子渊,回答无痕兄妹二人道:“看到了吧!玄冰玉的力量,正在净化这天地间的灾难,我也将快功成身退了。不过……”
了听雪一口血从口中喷出,渐渐走远的素笺身形越发虚幻,看得无痕拔腿就追去,深怕去晚了就再也追不上,看得秋狄气得直接攻击向了听雪,口中还愤愤不平道:“了听雪,我忍你很久了,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了听雪继续施法,却笑着对秋狄说:“过去的种种,我猜,你和无痕一定是想不到素笺操控不了我的神识吧?不然,还真如你们的愿了。”
“了听雪,你还真让人意外。不过,今日你觉得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那你可以试试!”了听雪知道,她耗费了太多法力,身体就快要撑到极限了。
此刻她唯有祈祷龙子渊快一点,再快一点。
了听雪嘴里不断吐血,眼角也瞥向龙子渊的方向。
他如今或许真的顾不上她了。
秋狄发了狠的去攻击了听雪,了听雪为了不被挨打,把体内的玄冰玉和血嗜珠融合在一块,让力量发挥到极致。
一时间,天地间失调的秩序得到了改善,气候不再异常,自然法则得到了调和。
可是了听雪也已经撑到了极限,在她倒地之前,秋狄被她释放出来的法力击杀,周围的一切都受到了波及。
刚刚斩杀了梼杌的龙子渊,回头见到了听雪身体摇曳地往一旁倒去的时候,他的心都要停了。
摇身一闪,在了听雪就要着地的瞬间接住了她:“雪儿……”
了听雪口中的血不断往外吐出,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龙子渊,扯开嘴角对他道:“阿,阿渊,这,这回,我真的,真的要走了。每次,每次都要,都要吐这么多的血,血,好,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雪儿乖,雪儿别说话,我一定会治好你的。”龙子渊施法护住了听雪,抱着她闪身离开了那里。
一场斩杀梼杌为主的天魔大战,就此结束。
天地间也渐渐恢复过来。
龙子渊的劫,也随着这场浩劫得渡。
可了听雪却陷入了沉睡之中,尽管龙子渊法力无边,也无法将她唤醒。
即便鱼王鱼后来了,即便他们都知道自己女儿会遭此劫难,他们也依然没有一个妥帖的保她的法子。
昏睡状态的了听雪,额间的水滴朱砂痣已不见,睡得很恬静。
龙子渊心痛不已,他坐在床边紧握着了听雪的小手对她絮絮叨叨地说:“雪儿还在怪我对不对?怪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怪我过去的种种阴差阳错。可是雪儿,阿渊求你了,求你别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惩罚我好不好?”
一个月过去,了听雪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龙子渊每日在她床前陪她说话,动作也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她的面颊:“雪儿,你的柏崖哥哥醒了,他已经来看过你。他说得对,在我身边,你除了受伤还是受伤。可是怎么办?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不想放开你的手,我想要一直一直和雪儿在一起啊!以前,我孤寂了太久,已然忘了这世间还有情爱二字。直到遇见了雪儿,是雪儿教会了我这个中滋味,如今我已经戒不掉了。雪儿,醒来吧!我不想再过如从前一般,一个人孤零零的日子了,我需要你啊!”
任凭龙子渊如何说,床上紧闭着眼睛的了听雪,就是一动不动,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牵羽从门外进来了,听到动静,龙子渊放下了听雪的手,给她捏了被角后,回头问牵羽:“何事?”
“主子,风铃公主来了。”
“不见,让她回去,以后谁来都不见。这些事情你自己处理,别再来这里打扰我和雪儿。”
牵羽一愣,随即看了床上躺着的人一眼,回龙子渊道:“是!”
等牵羽退出去了,龙子渊才又把目光投向床上的人儿,随即褪去鞋履,上床和衣躺到了了听雪的身旁。
把她的一只手拿来,和他的十指紧扣,将法力不断注入了听雪的体内。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日,已经是了听雪重伤昏迷后的第三个年头了。
龙子渊和往日一样,和衣躺在床上给了听雪了伤。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三年的了听雪,突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来,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扣住,和有源源不断的法力注入到体内。
了听雪轻轻侧头看向身侧的人,他此时闭着眼睛,一张脸依旧好看得惊人。
微微叹一口气,开口喊了龙子渊一声。
只是那声音干得沙哑,听得龙子渊一愣,猛地睁开眼睛扭头看她,见她正盯着自己看。
龙子渊愣住了。
她,她醒了。
见一脸不知所措的龙子渊,了听雪扯开嘴角微微一笑:“你不喜欢我醒来吗?”
龙子渊猛地翻身,仔细检查一遍了听雪全身,确定她是真的醒了才松一口气。
见他这样,了听雪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说:“我回来了。”
龙子渊心中一颤,抬头看向她的脸,见她正注视着自己。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了听雪微微皱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见她这样,龙子渊伸手替她抚平眉间喊她一声,声音颤颤的,害怕这不是真的。
了听雪嘟着嘴:“不想亲我……”
话没落下,龙子渊早已控制不住低头抵在她的唇间,了听雪缓缓闭眼,张嘴回应着他,二人忘我的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