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封信
尽全力把时间放在学习上
妈妈:
好像是间歇性头痛似的,我每过一段时间就得思考一下自己的思想问题。我本来打算跟心理学老师谈一下,但后来想了,这些话还是只能跟父母说,还是让父母来听我的唠叨吧。我正好以对一个陌生人的口吻去描述,这样更加可以“坦白”。因为和熟悉的人交谈的时候会忽略很多细节,父母可能会看到更多我真实的想法。有的时候,我真坚强。有的时候,我真脆弱。
1.我一直以一个北大的学生自居。我知道这显得有些自卑或者别的什么特殊的偏激心理,但这是我确保自己能够拥有一个与这里其他同学不同的心态的方法。我从小学一直到高中一直以北京大学为“切实可行”的目标。我的成绩和老师对我的评价都使得我自己认为我上北大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发生了“意外”,但是我认为这是公平的。我也有自己做错的地方,因此我决定在考研究生的竞争中把握机会,“回到”理想旁边。我想问老师我的这种心态是不是不合时宜的,或者说老师认为我这是不是不敢直面现实,或者由于北体大和北大的资源差距太大,我是不可能达到和北大心理系学生同样的水平的?总之,我想知道老师认为我这种心态会造成积极的后果还是消极的后果?
2.关于我的自我概念问题。我在高中认识到理智的局限,因此趋向于用行动塑造自我。我在行动前尽量搜集信息,做出不太精细但是符合社会普遍价值观的目标,然后不考虑后果地去行动。就好比现在,我拼命地学习,尽全力把时间放在学习上(当然我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其实我的这种行为并不是天生的,其实是为了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学者的位置上而做出的“姿态”。当然这与“装”是有区别的。我在学习过程中的确全力以赴,而且也的确获得了不少乐趣,只是偶然的几次“放纵”(晚上看电影),使我清楚地认识到我懒惰的天性一直没有消失,因此我塑造自我的行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所以我想我是一个以人生目标为指导去发展自我的一个人(就好像管理学中的目标管理),我用自己的行动塑造理想的那个自我,而不是认识这个令我不满意的自我来寻求自己的发展途径,也就是说,我不认为现在的我是原本应该的我。我不多考虑我的表现是不是因为别人的评价,相反,建立在相对傲慢的基础上我很轻松地忽略部分同学的评价(对于老师,我自始至终很尊重)。总之,我现在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学习知识,也是为了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保持我珍贵的高尚学者情操的行为。正因为这样,我的行为与心理呈现二元性:心中对于同学的观点与平日的待人接物脱离。我想问老师,我这样的行为能够达成我保持个人高尚情操的目的吗?
3.我可能得了“考试恐惧症”,再加上“社会恐惧症”,我现在的学习目的非常地功利。我原以为考试表面形式上是检验具体知识,其实是能够考核出一个人的综合素质的。所以尽管我平日成绩不是很稳定,但是我从没有担心自己考不上名牌大学,但是高考给了我一次沉重的打击。我了解到考试的“残酷”和“不理智”,而且父母的教育使我不想打工,尤其不能忍受为了金钱而给别人工作(教授就不同了),所以我排斥当代社会的“工作价值观”。结合起来,我惧怕在考研的时候再一次失败,最终导致不得不进入社会去工作,这简直就是把陶渊明送去作皇帝。所以我学习的目标只有一个:考上北大研究生。不管功利的学习是不是有害于将来的学术发展,无论如何,就算是头悬梁锥刺股,我也一定要首先获得成为大学教授的机会。所以我想问老师现在我能为将来的考研做些什么?使得将来能够准备考研时准备得更充分(英语我已经准备得非常努力了,马克思的内容我也有信心,所以我主要想问专业课内容)。我也认为自己很懦夫,可能因为我是一个相当现实的人。看看周围的同学,再想想在北大、人大、清华的同学周围的环境,我不愿意、也不能再失败一次了。不管将来能否为人类作出贡献,我首先要满足自己了(就好像讲究生活质量首先得先活着)。
王宝玉
2005.4.11
少年轻狂可以原谅
亲爱的儿子:
你们的老师是非常好的老师,不过,你这样做很不好。儿子,马上停止这种听课方式。你上次来信,说有的女同学反对你,好像老师只给你一个人上课似的,我还没有放在心上。这次看你的来信,觉得问题很严重,妈妈马上给你写这封信。儿子,或许你会认为妈妈爸爸的看法不对,我们毕竟是过来人,听我们的话,按我们的方法去做,你会觉得收效很大。我觉得如果可以,你应该向老师表示一下歉意,因为你在课堂上的做法真的有点过分,让老师原谅你的年轻无知。
妈妈
2005.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