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云棠觉得体内经脉渐渐清透坚韧之时便看见夜北淮像是受伤了,心口一窒,问道。
夜北淮没有说话,然后自以为心思通透了解夜北淮的暗一,剑眉倒竖,“云姑娘,我家尊主这几日为你奔波劳累,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上次便是他救得你,这次又耗费大量内力,明显是内力亏损身体透支了……啊——”
夜北淮见暗一越说越不靠谱,终于忍不住死死地捏着暗一的手,暗一啊了一声,很快闭嘴了。他搭着暗一暗二伸过来的手起身,抹掉唇边血液,淡淡道:“无碍。”然后便在屋内三人的注目下,带着暗一暗二离开。
夜北淮故意的,收劲的时候收的猛了,带了点内伤,不过不要紧,估计睡一觉就好了。如果这点内伤能让云棠心生愧疚,那他便不亏。
待夜北淮走后,云棠半晌靠在床边没有说话。流萤和柳逸尘见她这样,也很是无奈。直到最后柳逸尘才道:“师父,我去准备一些饭菜,吃了之后便回京吧。”
云棠点了点头,流萤留下来陪她。
待柳逸尘离开,云棠突然问流萤:“流萤,你和逸尘,到什么地步了?”流萤面色一红,“属下不敢肖想左使。”
“流萤。”云棠淡淡道:“早在一年前你寻到我,我便不拿你当普通属下了。把你放在逸尘身边,就不会觉得你和他身份上会有什么差别。”
“我与左使,是知己。”流萤闻言,想了想道。“他教我寻诊问脉,教我辨识药草,我教他武学招式教他剑法,和他在一起时,我感觉很快乐。”
“倘若没有他呢?”云棠问道。流萤黛眉微皱,“我觉得,倘若没有他,我的整个人生便都好像失去色彩了。”
云棠淡淡的笑了,也许这便是流萤对柳逸尘的一种充满欢喜而又坚持陪伴的爱吧。
云棠不否认自己从心底的对凌月笙的爱,那是一种自幼时的陪伴到互诉衷肠,到义无反顾的刻骨铭心的爱。教她如何轻易忘却?
可夜北淮呢,夜北淮爱她吗?云棠一直不愿去想,不愿承认。但事实上,从最初因为责任而到处找她,到现在只要她一有事他必然会出现,一次又一次的舍身相救,这又何尝不是爱?但夜北淮,绝对不会是那种不求回报的爱。
云棠忽然有一种错觉,感觉她这一生都很难摆脱夜北淮了。但到底是很难摆脱,还是自己从心底就不想摆脱,又很难说了。
就在云棠陷入思维死角之时,柳逸尘上来,唤两人下去用膳,云棠才把那些事情从脑海中压下。
夜北淮又回到了那个酒楼,暗一委屈的看着他,他觉得自己说的挺好的啊,怎么尊主掐他。不过看上去尊主心情应该还不错。
“暗一。”默默腹谝之时夜北淮忽然叫了他,暗一忙道:“属下在。”“你依旧回去暗中保护棠儿。”夜北淮抿了口茶,淡淡道。
“是。”暗一单膝跪地答道,然后便从窗口翻了出去。其实暗中保护就是最憋屈的工作了,只能睡在树上,房梁。还得防着不被夫人发现,为何他的生活总是如此奔波劳累哇。
夜北淮看着暗一离开,才与暗二吃了点东西,坐马车回了京城。东西他都让暗一给云棠了,洛府那边应该不是问题,他们也不用着急,在马车上慢慢修整即可。
京城,叶泠在太子府睡了一夜,早早起来便去给林侧妃请安。林侧妃派来的婢女很是伶俐,给她讲了府里的规矩,不卑不亢,院子里的侍女倒也乖巧没有来找她麻烦的。
不得不说,太子能在前朝一展身手,与后院从不起火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叶泠知道太子不可能这么快的放松警惕,所以她昨晚也没有出去自找麻烦,安安稳稳睡了一夜。在她没有找到太子的盯梢暗卫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了。
叶泠去时林侧妃与太子刚起,她很是自然地接过了侍女手中的汤匙,为太子和林侧妃布菜。林侧妃对这个风尘女子倒也有了几分好感。
秦钰静静地观察着叶泠,布菜的手很是生疏,但能看出来是刚学的,就说明她自幼生活也算是颇为富足,一天就只需要练舞。能这么快学会,也算是聪明伶俐。叶泠的一举一动都和一个普通的舞女差不多,但不知为何秦钰总觉得她不是普通的姑娘。
秦钰看了半晌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便用完早膳去上朝了。待早朝终散,他还要去一趟刑部,若是洛将军再不松口,他就只能杀了他夺兵权了。不过宁王那边着实棘手,秦钰也怕再拖下去自己做的事便会被发现。
秦钰走后,叶泠坐在林侧妃身边,为她剥了个橘子。林侧妃昨夜得了太子的命令试探她,便问了她几个问题,身世背景什么的,叶泠一一作答思维缜密,与太子给林侧妃的资料一般无二。
林侧妃又旁敲侧击的说了些让她不要清高自负之类的话,叶泠虽内心不屑,却也都笑着乖巧应下。然后便回了自己住的偏院,收了茶语在太子府安排线人的情报,得知云棠已经没事,才松了口气。如今就只需要找到太子谋害洛将军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