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与人斗争一向信心十足,如今他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当风清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趴在荒山上一处行至无人的草丛里。
这里夜间自然会有野兽出没,而那些野兽都躲着他,还是应了风清扬给他取的外号,‘打不死的君宝’。
现在张三丰虽未死,可也受了伤。
“君宝!君宝!”风清扬将他扶坐起来,摇晃着他的肩膀。
张三丰缓缓睁开眼,接着他朝风清扬咧嘴一笑,一行鲜血从嘴角流出。
风清扬双眉紧蹙,因他留意到张三丰软弱无力的右手,那是他握剑的手,他竟然伤到了握剑的手。
张三丰道:“昨夜我杀尽阿修真山地宫里的禽兽四十八人,当我斩断侯公子左臂,要取他性命的时候,我的手……”
张三丰缓缓抬起手臂,他凝视着自己的手,空气中弥漫着伤痛:“我的手竟像被催眠了一般地反应迟缓,我知道这是因侯公子从西域得来的妙诀催眠曲刺伤了手部神经所导致的。最终,我没能杀了他。他跑了。”
“他跑不了!总会将他揪出来的。”风清扬道。
现在,他们行经山涧的一条溪畔,张三丰蹲下身来捧起清澈冷冽的溪水,他将脸埋在双手之间的那一捧清水之中,一种清凉之感立刻传遍全身,唯一没有这种感觉的是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可以活动,但不再灵敏。甚至有时还会失去知觉。
这一切风清扬都看在了眼里,张三丰却玩笑道:“看来我可以练习用左手运剑了。”
习惯用右手的人,左手自然不够灵活。而高手之间的决斗一丝一豪的差距就会是生与死的区别。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你好起来的。那个西域的妙诀催眠曲刺激神经只是暂时的。”风清扬望着张三丰,说道。
只是暂时的!这是风清扬自己的理解,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依据。
但是张三丰还是会心地笑了。
风清扬又道:“从今天开始,每日两次,我会运功为你医手伤。”
“那会消耗你很多内力。”张三丰道。
“是。不过总比你的手变成这个样子要好的多。”风清扬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下走。
两个男人匆匆返回了客栈。
风清扬决定在这间客栈小住个十天八日的,一方面方便车夫去将附近十里八乡的知名大夫一一请来为张三丰针灸,另一方面栀蓝也需要休整。总之,这家客栈环境清幽,掌柜的为人也还说得过去,可以暂且小住。
在这种情况下,闹闹腾腾的只有张三丰。
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栀蓝面前,张三丰的笑容和开朗的性格依旧,丝毫没有因手伤而改变。
栀蓝一度以为他的手伤只是小毛病,根本不碍事。
你看呀,张三丰一会儿跑到院子里去钓几篮子鱼回来亲自下厨去煮,一会儿又跑外面去凑热闹,从集市上买回来,点心啦,书籍呀(大多是那种讲民间野史的趣味性很浓的小说。)还有女人用的头巾,围裙(男人用的大号围裙)等等杂七杂八的很多东西。
那一天,他将这一大堆东西搁到风清扬桌子上。抄起那条男人围裙给风清扬系上,看着风清扬系围裙的样子,大家都乐了。
可风清扬不以为然,既然围裙都系上了,干脆他就露一手,亲自下厨弄一道菜。
张三丰立刻嚷道:“一道菜够谁吃的?”
“你有那嫌少的工夫,不如去准备食材。”风清扬的眸子瞥向客栈后面那片菜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