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从沼泽地里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
随着笑声的飘近,一个华服男子以半蹲姿势脚踏两页竹踏板,一溜烟地滑行至风清扬跟前。
有了光滑的踏板,那人在沼泽地滑行就宛如在滑冰。
风清扬笑了:“在这种地方玩踏板是件很危险的事。”
因为踏板随时都会被人夺走。
眼前的华服男子便是他们初入地宫时挨了风清扬一掌的男人,也就是周穆林的同伙。
“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你的穴道冲开了,还是有两下子的嘛。”张三丰道。
华服男子将两张竹踏板收好,立在他们眼前,冷笑道:“谁是臭小子?在下乃是长白山五龙洞毒玉蜂的唯一传人,雷鸿。”
“雷公子前来所谓何事?不是给我们送踏板来的吧?”张三丰笑。
瞅着张三丰的笑容,雷鸿更是火冒三丈,他强忍怒气道:“在下是来寻你报仇的。”
“哦?”张三丰道。
“刘松可是阁下杀死的?”雷鸿道。
“正是。”张三丰道:“从未有人敢在我的酒里下毒,这是暗算者的下场。”
“刘松是在下新收下的研毒弟子。在下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雷鸿道。
“阁下寻仇来此,是另有原因吧?”张三丰道。
“哼!”雷鸿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张三丰,风清扬和栀蓝三人仍然坐在甬道里,没有起身的意思。
“阁下侮辱了周姑娘,这笔账要怎么算?”雷鸿道。
“没人侮辱她。”张三丰道。
“你说什么?”雷鸿骤然间转过身来,一张脸看起来十分激动。
“阁下耳朵没毛病吧?”张三丰道。
雷鸿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话,他真想跟张三丰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
这一点,任凭谁都看得出来。
风清扬道:“现在不是决斗的时候!一来,阁下挨了在下那一掌,内力至少毁去了六成,这对阁下不公平。另一方面,君宝也中了你研毒弟子刘松的毒。若要决斗,阁下还是回去研习十年再来吧。”
风清扬话音刚落,雷鸿又冷哼一声。
张三丰开口道:“在下尽管中了你们那下三滥的毒,可就是现在杀你也是易如反掌。但在下不想杀你,在下想让你带周穆林走!走得越远越好。若十年后你仍然有决斗的念头,再来寻我就是了。”
“她不会走的。”雷鸿道。
“为什么?”张三丰道。
“因为你不死,她就不会走。”雷鸿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
“我是没那么容易死的!你为何不转变一下你的死脑筋?”张三丰长身而起,一把夺过雷鸿手中的竹踏板。
雷鸿立刻出手往回夺竹踏板,可他根本近不了张三丰的身。
十几招走过之后,他不得不放弃。只见他顿住身形,长叹一声道:“她真能跟我走?”
“你不妨一试。”张三丰道。
现在雷鸿已改口唤他张公子:“若是张公子能帮在下劝她几句,在下立刻便将那白莲藕解药奉上。”
“不必了。”张三丰道。
“为何?”
“白莲藕我们可以自己去寻。劝人,尤其是劝女人,可不是在下能插手的事。”张三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