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和栀蓝几乎是第一次一起用餐。
不管在哪个领域出类拔萃的人,一定是有智慧的。
无心旁敲侧击,也许是想知道栀蓝为什么会跟风清扬在一起。
是因为他高大英俊的外形吗?
让人和人之间真正深深感到亲近的,不只是外形,精神上的资质和倾向更重要。
栀蓝热爱看书、热爱看世界。她的精神世界是丰盈的、是辽阔的。是和他息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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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回到别墅。
“栀蓝。”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是张三丰。
“干嘛?”她扬起睫毛望向他。
“新鲜的鲈鱼,我教你炖汤?”张三丰笑盯她。
她望向风清扬,风清扬微微一笑,说:“我来做蟹,你来炖鱼。”
“好主意!”栀蓝精神一震。
“食材呢?”她微笑。
“面向大海,多丰富的资源!”风清扬望向张三丰。
张三丰笑了笑:“我明白,交给我吧。”
风清扬指了指阳台上的渔网,说:“这有现成的工具呢。”
“我去准备点好酒,今晚我给你们调酒喝。”她嫣然一笑。
“嗯。好的。”
张三丰走到跟前,对风清扬轻声,说:“无心还在这个岛子上,看样子她不会那么快走的。”
风清扬并没有说什么。
张三丰又说:“人家无心还没有认真地与男人交往过呢。”
“哦。”风清扬哦了一声。
张三丰轻叹一声:“孤独?处女?”
“你关心?那交给你了。”风清扬平静地说。
“我与她不同。”张三丰说。
“怎么个不同?”风清扬问。
“我即使一个人也没关系,这源自精神上的富足、内心的充盈!”张三丰说。
“随心所欲地胡闹一场,是你宣泄的端口。”风清扬说。
张三丰坦白的点点头。
接着,他拿着渔网走了出去,看来他准备好好干一场了。
风清扬坐在阳台的软榻上,把头向后仰,仰视天空。
栀蓝坐在他身边,把身子深深埋进他怀里,两只脚搭在凳子上。
她没有开口,她似乎在想很多问题。
他却抬起她的右脚,将鞋袜脱掉。
“干嘛?”她说。
“按摩!”他说。
栀蓝久久地望着他,越看越觉得他迷人。
按摩完了,她为他沏了一壶茶。
她把茶倒进两只精致的茶杯里。
他端起茶杯,静静地啜了一口,突然开口说:“今晚她约我去她岛子上的住处。”
她怔了怔:“哦。”
接着,她睫毛闪了闪,眉头微蹙:“她还俗,是因为你吗?”
“不知道。”他云淡风轻地说。
她立刻说:“太阳快下山了,我还有些东西要去准备。”说完,便站起来往外走。
他扫了她一眼,拽住她:“坐下来。”
她坐下来,垂下睫毛,不看他。
“这么美的夕阳,我想和你一起看。”风清扬说。
她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她的脸上,明显有着一层压抑的神色。
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情看夕阳,纵使夕阳很美。
她任凭海风吹抚着长发,深深吸了一口气。风清扬也随着做了深呼吸。
她嘟起了嘴唇,抬眼看他:“你干嘛学我?”
他不回答,却给了她一个坏坏的笑。
这使她本已委屈着的思想,更加委屈了。
他把脸凑过来,吻她。
她一把就推开了他。
“去找你的无心去吧。”她憋着气说。
他又一个坏笑浮上了嘴角。
她看在眼里,气得直跺脚。
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你不是不以为然的吗?”
骤然间,她的小拳头就抡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却把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你……”
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一直到晚上,星星都出来了,张三丰去打鱼还是没有回来。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栀蓝腻在风清扬怀里。
风清扬捏了捏她的面颊,站起身来,很快的穿好衣服:“我出去看看。”
海风吹拂着庭院一角,一套木制桌椅上,一个男人酒兴正浓。
这是别墅在庭院里的露天酒馆,可以一边饮酒一边看闪烁的繁星。
风清扬看到张三丰就坐在那里喝酒,像与外界隔绝开了一样,坐在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里。
“你来了?我都不想离开这儿了。”张三丰已经带了几分酒意。
“你在搞什么?我们在等你!你打到鱼了吗?”风清扬瞅着他。
“没有。”他说。
“没有是什么意思?栀蓝饿着肚子呢。当然,我也饿。”风清扬说。
“第一,我不会用你那种渔网。第二呢,怕扰到你们亲热嘛。”张三丰说。
风清扬笑得含蓄:“你这个家伙……”
“哦,无心还在等你呢。”张三丰说。
风清扬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从没说过,我要去。”
“那把栀蓝叫下来,我们今晚在这里吃。”张三丰说完就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道:“栀蓝,栀蓝,下来用餐啦!”
他声音之大,整个别墅都听得到。
她从窗子里,探出头来:“哦,来啦。”
“和你一起出来,想低调都不行!我的眼睛都被你的花样给整乱了。”风清扬说。
“是吗?我可是很认真的男人!说好的鲈鱼呢,我给你钓到了。你要的蟹子啦,虾啦,我也给你弄到了。”张三丰笑说。
“抢来的?”风清扬说。
“在渔夫那里算是半买半抢的吧。”张三丰说。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用渔网捕鱼的。”风清扬说。
“对,你记得很准。可是,你给我的渔网破了。”他说。
“那鱼炖上了吗?”
“炖了。”
“谁炖的?”
“我。”
“靠谱。”
“那是。”
“可是,给我调的酒呢?”
“还没来得及调呢。”
“是呀,你们浪漫!”
“你也不错,在皎洁、清澄的月光下饮酒,烹鱼,何其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