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4.?.1

交织的二维流形摩挲着我的思维。二维流形内含其特有的“熵”,小维的自述里有一些语义不明的描述。一直以来,我只能拙劣地描述它们。

我的思维包裹住紧致的二维流形,撕扯下一块块超曲面,余下的不可定向的曲面无意义地扭动着。如小维所说,没味道,不管饱。不久前,逃离负能量海几乎耗尽了我的一切。

从支离破碎的世界看,我和代言者各成功了一半。他们想把负能量海变大,而我想把它变小。负能量海呼吸造成的次生灾难甚至影响到了宇宙边缘,原本的模型并没预测到三维膜竟如此脆弱。唯一的好消息,呼吸在毁灭负能量自身时也瓦解了整个三维膜,也不是三维,的确缺了些东西,反正也不影响理解。

曲面存在的前提是其必须存在于高一级的流形内,定义很宽泛,也很无趣。总之,曲面能存在,意味着三维膜并非终点。

游走的二维流形和曲面都在向着远处翻转。没有阻力与惯性的世界,单调的旅行伴随我数不尽的黑夜。

我不能走太快,曲面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食物”来源。

直到,我发现了第一片三维膜。在这个世界,尺寸和质量没有任何意义,折叠几乎是万能的。我的思维能渗入三维膜中,感受正在发生的一切。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相对于膜,我是静止的,时间在某些条件下,不存在。

无穷无尽的三维膜在“视野”中掠过,旅行初期,我还有兴趣找找存在生命的宇宙,直到一个又一个代言者繁衍其中。或许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存在,一些宇宙的代言者比我的老仇人更令人作呕。确定代言者的绝对存在后,我就转而观赏那些不能诞生有序的生命却仍能稳定存在的宇宙。

二维流形和曲面的密度在旅途中不断衰减,同样的,三维膜的密度也在衰减。

这个世界的尽头,是一堵墙,一堵平坦的墙,无法确定边际。这本应是令人绝望的墙。附近大量的三维体贮存着驻足者的回忆,他们尝试了很久,最终选择放弃。

这堵墙,却莫名给了我一种同源的感觉。我穿过它,不会出现不可定向的矛盾区域。

思维融于其中,如频率相同的声波相遇时的叠加。舒适感令我陷入久违的发呆,紧接着的排斥的气息再度唤醒我,似乎在劝说我离开。

新的世界,可控的四维体将我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