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开,只要你把葫芦盖打开,我就可以出去了!”
被困的莫渐遇已经在祈求,祈求雷瑶能从外面打开葫芦。
可惜雷瑶虽然拿起了葫芦,与莫渐遇的距离已近在咫尺,却没有将葫芦打开的打算。很快,雷瑶就将葫芦又放下了。
莫渐遇的希望顿时变成了失望。
雷瑶不久便离开,莫渐遇扩展视野亦需要灵气,灵气水珠已消耗殆尽,他的视野立即又缩回到了葫芦内。
再次归于昏暗,莫渐遇暗叹看来只能再等机会了。可是从这之后,莫渐遇很久都没有再等到机会。
雷瑶自从上次那不经意的拿起葫芦看了看后,似乎真的已经将葫芦遗忘了,再也没有往莫渐遇这里看过一眼。
莫渐遇从一开始的“或许还有机会”,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再到不去奢望,到最后,他已完全绝望。这一漫长的心里变化过程,从开始到最后,时间不知不觉又已是五年过去了。
可怜的莫渐遇从葫芦里已经被困了十年,而外面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
看着晶莹剔透的灵气水珠,再次从上面滴落,滴在了自己的身上,莫渐遇叹了一声气,虽然现在他的视野已经能看到很远,但那又有什么用呢,看的再远他依然还是被困于这狭小的昏暗空间里。
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莫渐遇一如往昔的,利用这滴灵气水珠开始视看外界,但这一次,出乎预料的,还从来没有过的,这一次所看到的外面竟是黑夜!
虽是黑夜,但房间里却很明亮,窗户是打开着的,夜风从窗卷入,吹起了布帘。
“等等!”莫渐遇从视野里看到布帘时吃了一惊,因为这布帘之前并不存在!好奇之下,莫渐遇将视野探入布帘内,然后他就惊住了,因为布帘内竟然是雷瑶在洗澡!
红色的花瓣,乌黑的秀发,白如雪的肌肤,好一个美人沐浴图!
莫渐遇目瞪口呆,想将自己的视野收回,但在这时雷瑶却突然站了起来!
“哇……!”
莫渐遇直接看呆了。
雷瑶却神情略冷,抬腿出了浴桶,披了件长袍,来到了窗前,让夜风吹乱自己的乌黑秀发。
不经意的,雷瑶目光扫过了莫渐遇这里,然后她似乎顿了顿,接着便又转回了目光,将目光定格在了莫渐遇这里。
莫渐遇还未来的及惊喜,雷瑶就将葫芦拿了起来,然后伸手将葫芦打开了。
葫芦竟然这样被打开了,莫渐遇狂喜,立即从葫芦内飘了出去!
夜风吹过,在莫渐遇飘出葫芦的那一瞬间,雷瑶的秀发正好被吹起遮住了她的目光,她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莫渐遇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出来后的情景,更设想过出来时可能遇到的种种危险,他知道现在自己只是灵魂体,是一只没有肉体依附的魂魄,他必须已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依附的肉体,否则黑夜一过,必会魂飞魄散。
《云外飞剑》莫渐遇早已经能倒背如流,其人之卷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此卷乃锻魂之卷,人之魂魄如无肉体依存,自会受天地自然之力排斥,魂之强,才是伐天之道。若人之魂魄能强于天罚,此卷乃成。离体锻魂,首取于吞噬……
莫渐遇一从葫芦里飘出,立即飘入了黑夜,因为一只没有肉体可依的魂魄,只有在黑暗里才是安全的。他清楚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肉体,不然以魂体的形态飘荡在外实在危险。
而要获得一具活生生的肉体,那只有照着云外飞剑上所述的方法,进行灵魂吞噬。
强行吞噬灵魂,只有在一个人没有防备,吞噬者又能做到灵魂出窍的情况下,才能进行。最关键的,还是吞噬者的灵魂要强于被吞噬者。
潜入了黑夜的莫渐遇,很快就远离了雷瑶的房间。
不久后,莫渐遇找到了一排看上去有些简陋的房舍。来到最靠边的那一间,房舍内正传出鼻鼾声,窗户是打开着的,莫渐遇像风一样从窗户飘了进去。
夜很静,只有夜风吹拂之声,飘入房间的莫渐遇,首先打量了一下房间内正睡着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胖一个瘦,胖的那人直接便被莫渐遇所放弃,因为这人的体型和他的差别太大了。
莫渐遇决定对剩下的那瘦子进行灵魂吞噬,在他看来至少这人的体型与自己还算相似。心中有了决定,莫渐遇直接就对着此人扑了过去!
被吞噬的人发出了一声大叫,怪异的是他虽然满脸惊恐,但人却依然是沉睡着的。就睡在他旁边石床上的胖子立即被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后怒骂一声,“娘的,这小子又做噩梦了,害的老子也睡不安生!”骂完又躺了下去。
很快,被骂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此时的他,已是莫渐遇。
莫渐遇长舒了一口气,躺在石床上并未坐起,口中喃喃道:“总算吞噬成功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子长的怎么样,比不比的上我。”
……
天亮时,莫渐遇醒来,他缓缓坐起,看了一眼旁边那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子一眼,想了想后,就开始翻看起放在床边的包袱。
包袱里面物品不多,一瓶丹药,几件换洗的衣服,一张诡异的如书页般大小的黄色纸符,还有一本叫《凝雷术》的唤灵心法。
“你小子今天醒来的倒早,就是害的我没睡成个好觉。”
旁边石床的那胖子醒来了,看着莫渐遇说道:“知不知道,你昨晚又做噩梦了。”
莫渐遇不动声色,将包袱重新系好,才转身看向胖子道:“原来昨晚我又做噩梦了。”
胖子薄怒道:“李孤存,你小子已经半夜吵醒我好几次了,我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做个梦也能被吓的大叫!”
李孤存?
莫渐遇笑了,暗想原来被自己进行了灵魂吞噬的人叫李孤存,莫渐遇道:“放心吧,不会有下一次了。”
胖子冷哼了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一定要找赵师兄,让他把我分到另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