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流水线生产

世界每天都在不知不觉地变化，这些变化有些只是解谜，而有的催生巨变，我们怎么知道哪些是解谜，而哪些是巨变呢？最起码在那时那刻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们会忙于日常的琐事，或者忙一些自己认为重要的大事。在忙忙碌碌当中，一些往往被我们忽略的东西恰恰是改变未来的种子，有时候我们也知道手中的东西会改变未来，但却不知道具体会如何改变未来，有时候未来已经到来了，我们却后知后觉。现实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并不是泾渭分明的，直到我们事后去看，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将要改变未来。

第二次工业革命往往被称为能源革命，或具体点说是电力和石油革命，其中与制造范式转化直接相关的就是电力革命。1831年，在瓦特创造出蒸汽机46年之后，科学上有了一次比较重大的发现。伟大的科学巨匠、自学成才的天才法拉第，有了两个重大的发现：磁可以转化为电；电可以转化为磁，这也被称为电磁感应现象。基于这种转化，法拉第最早发明了发电机和电动机的原型，从而为电力革命奠定了基础。1873年，距离瓦特发明蒸汽机82年，那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科学家麦克斯韦出版了《电磁论》，从而进一步从理论上进一步论证了电磁感应现象，而且通过一组麦克斯韦方程把法拉第发现的电磁感应现象进行了量化描绘，从此人们可以对电磁的力量进行精确计算，把电磁能量进行量化输出。二是在奥地利维也纳举行的世界博览会上，比利时发明家齐纳布·格拉姆因为种种机缘巧合发明了电动机。这两件大事快速把世界推进到电力时代，很多有关电的事物被发明出来。尤其电动机的发明，它能够轻易地把电能转化为机械能，从而能够成为旧式动力源——蒸汽机的绝佳替代。而且电力分布相对动力分布来说要容易得多，只要拉一根电线就可以，而传统的蒸汽机时代则需要专门的配力装置。另外，电动机可以分别安装在不同的机器上驱动不同的机器，不受动力中心的限制。

有了电动机，人们可能会认为很快会改变一切。但实际上电力带来的制造范式革命却在30年后福特发明流水线时才真正发生，电力的能量和优越性通过流水线生产的方式才能够以最优的姿态发挥出来，再结合福特制，使得最新范式得以最终形成。这件事也告诉我们，很多时候我们预感到新技术会带来颠覆性的变化，但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

当流水线被发明出来，福特制的工厂和企业成为现实，制造业才开始了真正的范式革命，制造业再一次跃变，呈现出全新的形态。在这个过程中，很多过去优秀的东西被揉碎了吸收到新范式的细节当中。有的即便过去很有价值，但也被无情淘汰了，例如曾经很有价值的蒸汽机和配力装置。

我们再去看福特创造流水线过程就会发现，任何巨大的革命都不是唯一因素导致的，技术因素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消费升级的因素、产品的因素、企业家的因素等的影响。我们也会看到范式转变过程之难，需要大量的反复试验，需要时间和成本的投入，需要企业家的魄力和决心。没有这些困难的克服，也许我们仍然会处在大机器生产时代。在这里，我们把大机器生产与流水线生产进行一个比较，也许能够更清楚地看出它们的不同，具体见表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