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窗下偷听

李八味听了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说没有千年参王做药,他们俩人的的元气也就是一时半会儿的难以恢复,但是杨兄你尽可放心,他们二人的性命倒是无忧的!”

杨一镖道:“他们受了这般重的伤,能得到李兄的医治而活下来,已算是天大的造化了!至于元气的恢复也只能是慢慢儿的来吧!”

李夫人叹口气同情的说道:“可怜那俩小哥儿,年纪轻轻的遭这么大的罪!”说到这里恨声道:“要说这帮华山派的道士的心也可真够狠毒的!”

李八味道:“江湖上传闻华山派掌门人柳眉残已经带着同门投靠了燕王,正在为燕王做事!”

杨一镖听了一愣道:“他们投靠了燕王?就是镇守燕京的那个燕王朱棣吗?”

李八味点点头道:“不错!当年洪武皇帝封了二十多儿子为各地藩王,而当今的皇上却担心几个有野心的皇叔可能要发难叛变,尤其是最担心燕王朱棣,这燕王朱棣本来就野心勃勃,现如今当今皇上又要撤藩,因为削藩其实主要是针对他的,因此燕王正在四处招兵买马,看样子是要造反了!”说完不由得长叹一声。

杨一镖是个粗人向来不喜欢过问朝廷的事,便道:“哎!李兄,燕王反与不反,那都是他们老朱家的事,咱们跟着操这份闲心干什么!”

李八味知道和他说不明白,也就不再说了,只是自己在心中暗道:“如果燕王要是真的反了,那天下的老百姓又要遭罪了!”

牛思松不愿听姑父李八味和杨一镖说这些,心中想着表妹李诗萍和林绿衣,便对李八味夫妇并杨一镖道:“姑父,姑妈,杨伯伯,你们聊吧,我,我去找诗萍表妹去了!”

这牛思松长相俊美,况且又是自己的娘家亲侄儿,李夫人故此对牛思松十分的疼爱,早就有心把女儿李诗萍许配与他,这会儿听了牛思松想去找女儿,心中很高兴,便点点头道:“去吧,松儿!”牛思松听了朝李八味夫妇和杨一镖施了一礼,转身去找李诗萍去了。

李诗萍拉着林绿衣跑出大厅,二人心中挂记冲虚和马不平,便朝冲虚和马不平的病房走去,二人边走边暗自心思道:“也不知他们俩醒了没有!”

林绿衣边走边问道:“哎!诗萍妹妹,你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啊,你那大表哥他……”听到这,李诗萍咯咯一笑,打断了林绿衣的话头道:“我最讨厌我那大表哥了!”林绿衣听了笑道:“我看他轻轻浮浮的,不像个好人!”

李诗萍听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咯咯娇笑道:“林姐姐你说的没错,我那大表哥还真的不算是正经人,平日里他油腔滑调的,要是见了漂亮的女孩子啊,呵呵呵……他便走不动道了!”说着话李诗萍看看林绿衣坏笑道:“刚才你没看见他那样子吗,呵呵呵……你没瞧见他那一双小眼不知偷偷地看了林姐姐你多少眼呢!”

林绿衣听了不禁脸一红,李诗萍打趣地说道:“看样子,那小子准是看上林姐姐你了!”林绿衣听了急声道:“诗萍妹妹你净胡说,看林姐姐我不打你!”说完伸手假意去追打李诗萍。

李诗萍见了连忙呵呵娇笑着逃跑,二人嬉笑打闹着来到病房门口。

林绿衣止住脚步轻声对李诗萍道:“诗萍妹妹,咱们都小点儿声,别把他们俩给吵醒了!”

李诗萍听了赶紧住声,二人轻声打开屋门,见冲虚和马不平睡的正香,不禁轻轻一笑,李诗萍对林绿衣道:“林姐姐你瞧他们俩,睡得正香着呢,我爹爹说了为了好好养伤,少叫他们活动,药里放了安神助睡的药物,服药后不睡上个三五个时辰是醒不了的,他们服药到这会儿才多长时间,此刻就是打雷恐怕也惊不醒他们的!”

林绿衣点点头随手关上房门,和李诗萍并坐在冲虚和马不平的身边轻声说起话来。

牛思松出了大厅,四下里看不着李诗萍和林绿衣心中着急,他以前时常来姑妈家玩的,对济世堂的环境再熟悉不过的,便四下里转悠寻找李诗萍和林绿衣。

李家的家人和丫鬟们见了他,都知道他是夫人的娘家侄儿,自然不敢拦管,任他在府里四处转悠。

牛思松先到后院李诗萍的闺房看看,见李诗萍不在闺房,心中纳闷,不知道李诗萍到哪儿去了,暗道:“她们那不成跑出去玩了?”想到这里心中好不惆怅,暗骂自己不早点儿出来,便悻悻的来到前院想去问问姑妈知不知道她们到什么地方去了,牛思松刚走到前院中,忽见小六子在院子里,心中一喜暗道:“诗萍这丫头平日里最爱和小六子在一起疯玩,嗯,小六子说不定知道她们去哪里了!”想到这里便伸手招呼小六子。

小六子见牛思松叫他,连忙跑过来,对牛思松施礼笑道:“原来是表少爷!嘿嘿嘿……表少爷好,不知表少爷叫小六子什么事啊?”

牛思松对着小六子微微一笑道:“小六子我来问你,你看没看见小姐去哪里了?”

小六子知道小姐李诗萍平素不喜欢自己的表哥牛思松,但他也知道老爷和夫人有意将小姐许配给牛思松,想到这里,他暗暗地略微一心思,觉得小姐再厉害也强不过老爷和夫人去,便嘿嘿笑道:“小姐她可能去病房里了!”

牛思松听了心中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小姐她去病房里了,她……她……怎么会去病房?”牛思松像是听错了似的,因为他曾听姑妈说过,李八味曾经想教李诗萍一些治病救人的医术,但李诗萍却说什么也不肯学,李八味叫她端药到病房里,她也是推三阻四的不愿去,说什么病房里太脏,怕着上病。牛思松搞不明白这会儿李诗萍怎么会去病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对小六子说道:“好了,你忙去吧小六子,我知道了!”

小六子对牛思松拱手道:“那我干活去了,表少爷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就是了!”

牛思松听了对小六子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暗暗思索着:“诗萍着丫头为何会突然去病房,难不成是有意的躲着我吗?”想到这里,牛思松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难受,暗暗叹息道:“没想到她居然这般的厌烦我,竟然宁可去平日里最不喜欢去的病房里,也不愿见我,哎——难道我在她心里就这般的不堪吗?”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的难受,呆立了一会儿忽的自言自语地说道:“表妹!你越是厌烦我,那我就越是缠着你不放!”说完转身朝着病房走去。

李诗萍和林绿衣悄声窃语的谈着女儿家的事,说道高兴处二人禁不住开心的呵呵娇笑,说道自己心中的私密事,又都娇羞的红了脸。

林绿衣心中挂记着冲虚的伤,而李诗萍则心中担心着马不平的伤,儿女虽说窃窃私语着,但眼睛却时不时的观望冲虚和马不平,关心之情正是不言而喻。

牛思松三转两转,来到东边病房前,轻手轻脚的走到窗下,忽听里面鼾声大作,牛思松听了心中不禁一愣,不知是何人这般的逍遥自在,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轻轻戳破窗纸,张眼往里一望,却见一个身穿破道袍的老年胖道士横卧在床上,呼呼地大睡着。

那胖老道正是曲颠,原来昨日曲颠吃酒吃的醉了,倒在床上便睡,直至现在还未醒来。

牛思松不认识曲颠,还以为曲颠是姑父李八味的病人,不由得脸现鄙夷之色,蹑手蹑脚的挨个听了听,也没发觉李诗萍和林绿衣在,便轻叹一口气,又蹑手蹑脚的朝西边的病房走过去。

正想挨个去偷看,忽然一阵如银铃般爽朗的娇笑声飘入耳中,虽然这笑声细微的如蚊声,但牛思松听了马上就知道这笑声正是自己的表妹李诗萍发出来的。

牛思松听了这笑声心头一喜,暗道:“阿红这丫头,果然躲我躲到这里来了!哼!不过你就算是如那孙猴子那般的机灵乖张,也逃不出我牛思松的如来佛掌!”想到这里不禁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暗暗一笑,暗道一声:“这会儿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躲!”想着便抬脚轻轻走到冲虚马不平养伤的病房窗下,四下里看看无人,便放心大胆的立在窗下偷听起来。

李诗萍和林绿衣不知道牛思松正在窗外偷听,还是无所顾忌的谈说着女儿家的事。

牛思松听了心头瘙痒,正要进屋去,忽听得林绿衣话题一转说道:“哎!诗萍妹妹你那大表哥经常来你家吗?”牛思松听了心中一动暗道:“我且先不惊扰她,且让我听听她们私下里说些什么!”想到这里又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确认四处无人后便又屏住呼吸静静的听起来。

李诗萍听了林绿衣的话后,道:“可不是嘛!哎!他以前是由我舅舅带着来我家玩的,一年也就来个两三回,可这两年,他总是有事没事的往我家里跑,哼!林姐姐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烦人,哎!他真是烦死人啦!”

牛思松听了心中一愣暗道:“阿红这死丫头居然说烦我,真是气死我了,我常从开封跑到你家来,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嘛!哼!你还真以为我是想念姑父、姑妈吗?”正想着忽听林绿衣道:“诗萍妹妹,看来这里面有文章啊!”

李诗萍不知林绿衣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追问道:“有什么文章啊?”

林绿衣笑道:“以我看来,你那个牛家大表哥,是喜欢上你啊!故此才会隔三差五的上你家里来的!”

牛思松在窗外听了暗暗点头道:“这姓林的小姑娘倒也明白事理!”

这时候,就听李诗萍狠狠的“呸”了一声,恨声烦躁的说道:“呸!鬼才叫他喜欢呢,你瞧他那个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