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镖接着对曲癫道:“还有一条!”
曲癫听了似乎吓了一跳,平地蹦起来喝道:“什么?什么?还有一条,你——你怎么这么多的规矩……”话还没有说完,忽的想起自己刚答应过杨一镖不乱发脾气,连忙止住怒气,嘻嘻哈哈的道:“好!好!好!你说,你说,你说就是!”
杨一镖见他喜怒转变如此之快,心中感到很是可笑,便笑道:“哎,这样才对嘛,不能乱发脾气,要不然,你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带你去找塞北五鬼的!”
曲癫嘻嘻哈哈的笑道:“老子我可没有发脾气!没有!没有!”
杨一镖道:“这一条,对你来说更加容易了!”
曲癫听了笑道:“容易?哈哈……容易就好,老子我就喜欢容易的!”
杨一镖道:“这一路上,你必须听我的,我说怎么走,就怎么走!”
曲癫道:“那是,那是,老子我当然得听你的了,老子我又不认识找寻他们的路,不听你的又怎么能找到他们呢是不是?哈哈哈……老子我又不傻,老子我怎么能不明白呢!”
杨一镖看看曲癫道:“你很聪明!”说完这话自己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冲虚、林绿衣和马不平三人听了也是在心中暗暗大笑,觉得杨一镖这话说得太有意思了。
曲癫听了笑道:“那是,那是,这个谁都知道,不用你说!”
杨一镖接着道:“万一路上有什么事,我叫你打谁,你就得打谁!”
曲癫听了道:“这是为什么?老子我又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老子我的亲爹干老子,老子我要打人动手就打,干嘛还得听你的……”说着话似乎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赶紧道:“不……不不不,应该是老子我又不是你老子,你又不是老子我的儿子这样才对!”说完掰掰手指头自言自语地道:“儿子,老子……”似乎又有点分不清,急的直挠头皮,忽的想的有些不耐烦了,索性道:“算了,算了,爱谁是老子谁是老子,老子不分了!”
杨一镖笑道:“这点儿你必须得答应!”
曲癫看看杨一镖,杨一镖接着道:“你想啊,万一路上遇见敌人要杀我们……”曲癫听了没等杨一镖说完,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对!对!对!万一你要是被人杀了,那就没人知道他们在哪了,对不对?”
杨一镖听了一竖大拇指道:“你真聪明!”
曲癫被杨一镖这么一捧,心中高兴万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一镖又接着道:“这点恐怕也难不住你吧,你的功夫这般厉害!”
曲癫听了哈哈笑道:“你说的没错,太对了!我这身功夫那可不是吹的……”说着竟手舞足蹈的耍了几下,耍完有些卖弄的瞧着杨一镖、冲虚、林绿衣和马不平。
杨一镖笑道:“那没别的事了,咱们走吧!”
曲癫听了心急的道:“早该走了!”
杨一镖道:“你背着一个,我背着一个,完了咱俩在合力拉着一个!”
曲癫听了一愣道:“还得背着一个人?你这是叫老子我当马、当驴使吗?”
杨一镖道:“你别着急,背不多远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镇子,到哪里咱们买辆马车,叫他们几个坐车走!”
曲癫听了挠了挠头皮,想明白了,随即哈哈大笑道:“我说呢,嘿嘿,这还差不多!”说着话一把抄起冲虚背在身上,又拉起林绿衣疾步走出山洞,催道:“你倒是快点啊!”
杨一镖听了连忙背起马不平纵身跃出山洞。
不一时,杨一镖、曲癫等人便来到了集镇,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这时候天早色已大亮,街道上早已有三三两两的人出来活动了。
杨一镖好不容易买来一辆带棚子的马车,把冲虚、林绿衣、马不平放在马车上,让曲癫也坐进马车里,说一声:“坐稳了!”便一跃坐在车沿上,手中马鞭一扬,那马早已愤蹄如飞般朝河南郑州方向驰去。
河南大康的官道上疾驰着一辆马车,杨一镖挥鞭急催,那马却似飞一般的跑着,车内马不平昏睡着,冲虚开始发烧,汗出的很是厉害,把道袍都要浸湿了。林绿衣见了,大为心急,此刻她只盼望快一点到河南,找到李八味快点医治好冲虚和马不平。
林绿衣望着冲虚和马不平二人,回想起自己与冲虚相识的经过来,暗道:“说起来我们还真的是挺有缘的,嗯,要说我们相遇相识还要感谢那个红衣男人呢……”想到这林绿衣不由得想起那对以卖唱为生的父女来不禁又暗道:“也不知道那卖唱的父女俩现在怎么样了!”
林绿衣静静地想着,忽的想到冲虚在她身上找刀的那一幕,不由得脸羞得红红的,不敢在望冲虚。
半响过后,又忍不住偷眼想冲虚望了望,儿嘴角却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丝轻轻的微笑,望着冲虚可内心却如潮水一般不能平静。
林绿衣见冲虚的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来,连忙用衣衫去帮冲虚擦拭。
曲颠一边见了打趣的说道:“你这小妮子倒是不嫌这小牛鼻子脏,用你那干净的衣服为他擦汗,嘿嘿……”
林绿衣听了脸一红抬眼瞪了曲颠一下嗔道:“用你管!”
冲虚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为他擦汗,不由得睁眼来看,却见是林绿衣为他擦汗,不由得心中一震,欲推辞,但心中又着实的不愿,只觉得心中涌出一种甜甜的味道来,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是美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过的,索性闭上眼美美的享受这种感觉起来,似乎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而此刻他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是激动,是兴奋,是紧张,是惶恐,更是欢喜。
林绿衣慢慢的擦着,这是她长着莫大头一次为人擦汗,还是为一个男人擦汗,心中也是紧张,脸上现出一种激动紧张惶恐欢喜搀和到一起的表情来。
冲虚静静地躺在马车内,静静地让林绿衣为他擦汗,林绿衣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直侵入冲虚的鼻中,甜丝丝的,芬芳如兰,冲虚此刻已忘记了清规戒律,忘却了天地万物,忘却了自己还在人间,更是忘却了自己上重伤,痴痴地仿佛自己到了天上,此刻冲虚的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想静静地痴痴地闻着这迷人的幽幽的芬芳甜香,他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
一个颠簸,马不平苏醒过来,睁眼看见林绿衣正在为冲虚擦汗,心中不由得暗生羡慕,悄悄地在自己的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暗道:“冲虚道长真是好福气,哎,也不知道我马不平哪一天才能遇到一个像林姑娘这般好的女孩子,哎,要是果真能遇上,就是让我马不平死,我也是愿意的!”想到这心中一阵波澜起伏,忍不住忍不住咳嗽几声。
林绿衣听了忙问道:“马大哥,你醒了?”
马不平不愿打扰他们,只是装着没有听见,继续装睡。
林绿衣见马不平没有回答以为马不平还没有醒来,也就没有在意,转眼又见冲虚额头的汗已经被自己擦干,舒了口气,手离开冲虚的额头。
冲虚迷迷糊糊的说道:“多谢……多谢林……林……林姑娘了!”说着话又觉两肩断裂处一阵剧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额头上又开始渗出汗来。
林绿衣见了知道冲虚此刻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心中不由得更加恼恨起柳眉残等华山道士来,心中暗道:”这帮华山道士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嗯……不过那位古道长还是不错的,是个好人,哎,也不知道那位古道长现在怎么样了?”正想着忽听冲虚哎吆一声,林绿衣心中一惊忙问道:“冲虚道长,你……你怎么样了?”
冲虚却是一言不发,原来冲虚的两肩伤断处已经发炎,剧痛钻心,此刻马车又是行的飞快颠簸,冲虚实在是挺不住了会米昏迷过去了。
林绿衣见了心下里很是焦急,忙呼唤冲虚的名字。
马不平此刻也不敢在装睡,也连忙叫道:“冲兄……冲兄你……你怎么了?你……”刚叫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原来马不平刚才一着急,动了伤口,钻心裂骨的疼痛是马不平说不下去了。
林绿衣见了忙道:“马大哥你,你没事吧?”
马不平听了心头不由得一热忙道:“没……我没事!多……谢谢……谢谢林妹妹,我……我没事!”说完忍不住又是哼了几声,靠在车厢上闭上眼。
林绿衣此刻真是一筹莫展了,左看看昏迷的冲虚,右看看半昏迷的马不平,记得眼泪快都要掉下来了。
曲颠一边看了,有些幸灾乐祸似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呀!这俩人,是不是要死了!我看那是快要死了!”
林绿衣听了心中更是着急了,眼泪忍不住刷刷的掉下来。
曲颠见了显得很是烦躁的说道:“哎呀!真烦人,老子我最不愿看女人哭了,哎呀!哭哭啼啼的真是烦死人啦!”
林绿衣听了狠狠地看了一眼曲颠。
曲颠见了不怒反笑道:“嘻嘻嘿嘿,这小妮子倒是好大的脾气,哎呀……还敢瞪老子,哎呀……了不得了!老子我还以为伸伸手替他们减轻点疼呢……”
林绿衣听了曲颠的话还没等曲颠把话说完急声说道:“你能帮他们减轻痛苦嘛?”
曲颠听了显得很是得意的一扬脖子,看也不看林绿衣只顾自言道:“哼!老子我是谁,这点儿小事儿当然行了!”
林绿衣听了心中一喜,正要求曲颠帮忙,忽的想到曲颠是个疯癫之人,不禁心中犹豫道:“这疯子说话着三不着两的,他能行吗!”
这时就听曲颠自言自语的说的:“老子我什么都会,就这点儿小事儿,哼!不是老子我吹牛皮,随便一动手也不比那老家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