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挣笔小钱

家里那只黄毛狗看见三轮车上死去的野猪,惊恐地跳开一边:汪汪,怕怕,看那粗硬的鬃毛,十个我也干不过它。

爷爷秦宜福过来看了一眼,说:“庄子,歪嘴若听见你把这只紫毛野猪打死了,他们要特意过来感谢你的!”

秦庄歉意地说:“这遭瘟的野猪,吃了我们一只土鸡!”

秦宜福若有所思的说:“鸡没有了可以再养,人没事就好!”

听父亲这么说,秦源有点不放心秦庄晚上一个人在菜地守夜了!

秦庄见三叔两手空空,并没携带屠宰工具,便问:“三叔,今天不出摊?”

秦官说:“本来说好去谢广田家去收购一头黑猪的,那小子又临时变卦,搞得我今日清闲一天。”

秦庄高兴地说:“正好,今天帮我处理这头野猪吧!”

“你准备怎样处置这野猪?”秦官问。根据本地风俗,村民在山村捕获野物,拿回家是要分割一些给兄弟姐妹的,好东西不得独享。不过,到底怎样处置,他决定听秦庄的。

“这样吧,我们三家都割十斤八斤最好的肉放入冰箱,其他的还是挑到村市场去售卖掉吧。”毕竟一头野猪三百多斤,自己吃得吃到何时,况且冰箱也没那么大,用来储存野猪肉吧。

“还有割一点野猪肉,今天中午我请帮我摘果的工人吃餐饭!”秦庄说。

“好,大嫂先去烧锅开水去!”秦官跑到南厢房取来屠宰工具。

把野猪丢到地上,秦庄提了一桶井水开始冲洗粘在三轮车上的野猪血。然后,回房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

刚出房间,耳听得外面一阵鞭炮声,和几个人杂乱的脚步声。

“庄子,我们来感谢你为我们报仇雪恨。”一个高大的身影迈进了院门,后面紧跟着四个人。

原来是杜善长大儿子,沙厂老板杜桃荣、谢九斤、李称砣、孙灶荣和秦道平五个人。

歪嘴杜桃荣看了一眼地上野猪脖颈上的紫毛,肯定地说:“就是这个畜生!”

外面一串鞭炮足足放了十多分钟!

秦庄跟几位跃进村烂人一一招呼:“各位不必客气,这杂毛猪差点把我也祸害了。不灭了它,它就要把我二十多只土鸡和七只大公鹅都祸害掉的。”

谢九斤心有余悸的说:“庄子老表,你真历害,一个人就把它收拾了,想当初我们五个人差点死在它嘴下。”

内心对秦庄已经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秦庄却说:“它是死耗子碰到我这瞎猫,你们看,这杂毛猪不知被什么老鹰把它眼珠都啄掉了,肚腹上还被啄了一个大洞,闯入我菜地,已经是半死,还想祸害我鸡鸭,我半夜惊醒,所以几铁铲把它毙了,也没费多大劲!”

看了看野猪身上伤痕跟秦庄所说的一致。敢情这紫毛是穷途未路,送上门让你捡了个现成。

不管怎样,反正这紫毛是死了。

不管它是怎样死的,只要它死了,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杜桃荣见秦官,正准备用开火去烫野猪粗硬的鬃毛,于是问秦庄:“庄子,这野猪肉卖么?”

秦庄回答:“卖呀,三百多斤呢,自家哪里吃得了这么多!自家留点,其他的都拉到村市场去售卖。”

杜桃荣跟另外几人商量了一下,对秦庄说:“剩下的我们五人分了,多少钱一斤,我们付钱给你!”

猪肉价钱,三叔秦官内行,他说:“墟市上行情,正宗的野猪肉40元一斤。”

家养都是饲料猪,一点天然的香味都没有。这天生的野猪肯定口味与众不同。

秦官手法娴熟,削肠剖肚,清理内脏一气呵成。按照秦庄吩咐,三家人各自留了三十斤,内脏(猪肠、猪肝、猪肺、猪心、)部分清洗干净后,让大嫂刘秀兰存放好。

除了猪头,四个猪蹄,还剩下二百五十多斤,杜桃荣五人每人分了五十多斤,分别给了秦庄二千多元钱,秦庄挣了笔小钱。

扛着野猪肉,高兴地回去了。

在跃进村另一个角落,唢呐声开始吹起,鞭炮声响个不停。

村长杜善长家的酒席正在紧锣密鼓地举行。

母亲刘秀兰过来跟秦庄商量:“今天村长家老二成亲,村里很多人都说封红包去贺喜吃酒席,我们家是不是也去凑个份子?”

秦庄回想村长曾特意跑到牛牯岭买他青菜,又替他送泥鸭到他家,他还亲口相邀,不去的话,以后求他办事会给小鞋穿,于是说:“去就去吧,晚上我跟爸去就行!”

本地办喜事请客,分中餐和晚餐,特别是象村长这样本村的大神,请客肯定是人多,一整天酒席可能都没断。

村民或者几人共封一个大红包,或者个人单封一个红包,请有礼薄先生,客人进屋,送上礼品或红包,礼薄先生看上一眼,唱道:“某某某,封礼金500元,贺喜主家!”

颇有点刘邦去恭贺吕公家乔迁,贺钱一万的意思。

三叔秦官却说:“杜善长就是借着办酒席在捞钱,一组组长杜向阳大咧咧地说,村长家办酒席,去喝酒的村民封红民低于五百的都出不了手。什么玩意嘛,县城喝酒席二三百都行了。”

秦源听了,怪责秦官:“你就不要乱嚼舌根了,他也没有强迫你一定要去,是不是?是杜向阳这么说,也不是他老杜自己这样说吧。想去你就去,不去就少说两句。”

秦官气愤地说:“大哥你难道忘了,就是因为他家歪嘴结婚办酒席的时候,我没有凑份子钱去喝酒。后来秦东去验兵参军叫他开证明,他不是反复叼难的么。”

“最后,人家还不是一样盖章出证明给你了嘛。”

侄子秦东去参军一事,他也清楚。

“我把事情捅到乡里,他才不得不放行的。”说到这事,秦官就一肚子气。

“他是村长,权力在他手里,有些事必须经过他点头签字才行,所以最好不要得罪。”秦源总结性说。

换在以前,秦庄肯定不舍得花五百元钱去喝一场喜酒。自己吃饭都成问题了,哪里还有闲钱去溜须拍马。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五百元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数。

况且他要在牛牯岭发展下去,对于跃进村的老大,他还是要搞好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