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里的陈婆子就是当时的稳婆,她当时根本就不敢看,看到邱来福拿着刀啊,剪子的,她心里害怕,把眼闭上头转向了一边。约么一个盹儿之后。邱来福就说,孩子生出来了,把孩子递给她的时候,就看到孩子已经死了,而且头上有一个坑,这是当时就有的,所以她也只能顺着邱来福的话回答。“这个孩子是个命苦的,从娘肚子里出来就没呼一口气,当时张婆子也看到了,还一个劲儿的说‘不是她,不是她……’好像得了失心疯。我看孩子已经死了,也就没有帮他擦洗身子,就用一块布包起来放到一边,我也就走了。”
人群里就有反应快的就忍不住说上了,“我看就是张婆子害的,还不是她,肯定就是,这是做了坏事心虚了,她怕孩子变鬼去找她。”
这话一起就立马有落井下石的人也嚷了起来,“看那孩子头上有一个坑,肯定是在肚子里,就被人打死了,这冤死的人,怨气冲天他肯定会去找打他的人算账的。”
“哎,真可怜啊,都八个月了,活生生的被打死了,怎么忍得下心咯。”
“哎,你们不知道,张婆子可心狠了,这一个白白胖胖的闺女嫁到她家,硬是让她折磨得骨瘦如柴了,这怀着孕也要做很多事情的,你别听她说什么供起来,只是没到外面田里去做事,家里什么活都让她一个人做,张婆子就坐在那里指挥,稍不顺心就是棍棒加身 。”一个住在张家旁边的妇人说道。
“哼,自己打死了自己的孙子,还想试图去敲诈别人家,你看把那孩子,包的好好的,也不找地方埋了,肯定是想要拿去唐家讹诈银钱 。”又一个自诩聪明,明白了其中原委的婆子说道。
“真是欺负人,把人家的女儿虐待成那样,还要想去敲诈钱,太可恶了 。”
“还有更可恶的,你不知道,唐家的人来讨个说法,她二话不说,居然就丢出一张休书,要休了唐家的女儿。真是不讲道理分明就是 欺负人。”
“让一让,请大家让一下。 ”突然,围成的人墙后面有人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随即就见两个人抬着一个滑竿,从让开的从人群缝里走过来。邱来福叫他们把人抬到里屋去放到炕上。
“现在,张家的婶子也已经抬回来了,现在,请稳婆和老大夫都再去给她检查一下身体吧。”
老大夫和稳婆都进去看了唐氏,邱来福为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进去。等到三人都出来了,邱来福再次提出了问题。“老大夫,你在我们这里最是德高望重,请你说说刚才给唐婶子的诊断结果?”
老大夫看了看围观的人,今天被请来的时候,一路上就有人跟他说了,请他来就是为了证明一下病人的病情。经过刚才的诊断,他估摸着可以确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挺同情那个病人的,于是就非常公正的说出了他的诊断结果。
“刚才的那个妇人,身体亏的厉害,再加之怀孕也没有好好的补益,胎儿又吸收了母体部分的精元,现如老妇般巍巍垂已。如在不仔细调养,命不久矣。”
哇!张强母子,这都是做了什么呀?两三年时间把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子,变成了一个将死之人的体质。”老大夫的话刚落立刻引起了周围,大多数人对唐氏的同情。
“真是心如毒蛇呀。杀人不见血。”
“唐氏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做了他家的儿媳妇。”
“这样恶毒的母子,不能让她们呆在张家村,免得污了我们张家村的名声。”
“把他们赶出张家村,还要出族,免得影响了我们张家以后孩子们的姻缘。”
面对围观众人的讨伐,张唐氏也慌了,口不择言的叫嚣道。“你们别信那个糟老头的话,他定是那小贱人请来帮她开脱的,他弄死了我的孙子还想陷害我母子。他才应该被赶出张家村。”
“你够了,大家都不是瞎子,唐氏嫁到你家来时,大家都是见过的,好好的一个白白胖胖的姑娘,你看你把人家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家又不是吃不上饭,你母子俩胖的像猪一样,而你媳妇瘦的像竹片。你这是明晃晃的虐待儿媳妇,你还有什么狡辩的?”村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得不出来说句公道话。说实在的他的脸都挂不住。太丢人了,在自己管辖的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脸上也无光。
村长说完,又看向人群里的张家族长,那意思很明显,怎么处理是你张家的事,张家不给个交代出来,人家唐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张家族长张长贵,本就是一个不太爱管事的人,都是他的辈分摆在那里又曾经考取过童生,所以张家族人才推崇他做了张家的族长。
张长贵无奈的站到人前,对张唐氏吼了一声,“强子他娘,你也收敛些吧,你的性子,当别人都不知道 。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了,如果你继续这样闹下去的话,我张家也要不起你,你回娘家去吧。”这是要族里做主休弃她的意思,张强娘终于不敢吱声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
她都40多岁了,如果再休回娘家去,娘家人谁也不会认她了。她当姑娘的时候就性子好强在娘家里,也姑嫂不和。要是现在再回娘家,她的那些嫂子们还不得把她踩到泥里去。
两个稳婆相携出来。也道出了她们检查的结果。“唐氏的手臂和腿上,都有很多青紫痕迹。而她的肚脐下有一大团淤青,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导致胎死腹中的原因。”
稳婆的话不急不徐,平平淡淡,却道出了事情的最大真相。
“就是张婆子踢的,我亲眼看见她踢的,我当时离得远了点没拦住。可怜我的小外甥,硬生生的被他那恶毒奶奶踢死了。唔唔唔唔……”唐槐再也忍不住了,再次痛心的道出了她姐姐被残害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