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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县令宣布杨小婗弑兄杀母之罪已经是盖棺认定的事实,其罪行罪更是大不可赦,且态度极为恶劣,百般狡辩,罪大恶极,不日之后将宣布以杀人之罪定罪,更将以极刑立即处死。
我和小四听完这结论之后,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大伙们已经开始纷纷散去了,更是对此事议论纷纷,更是觉得对杨小婗的所做所谓感到罪不能赦。我低头踩着白色绣花鞋,准备转身的时候,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猴子向我袭了过来,竟然顺着我的脚踝一路爬到了我的肩膀上,小爪子抓着我的头发。我被这突如起来发生的状况,立即吓得花容悦色,都不敢动弹了,我赶紧想要转过头来对着旁边的小四大呼救命啊!只是我被小猴子抓着自己的脑袋,还没有办法转过头来找小四。
这时候我背后传来一阵嗤笑之声,这声音熟悉到我都懒得回头了,千夜浔走到我面前,一副正准备要束手旁观的样子,真是恼人,甚至让我感觉还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让我尤为生气:
“哟,这不是小猴子吗?看来这家伙还是蛮喜欢你的,听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啊!”。
我只好愣着让小猴子坐在我的肩膀上,不敢随意乱动,对着这个冷言旁观的混小子勃然变色:
“你这家伙,不帮我竟然还敢嘲笑我,你就不怕这只猴子把我的脸抓的稀巴烂啊,这个冷血动物!我告诉你,我恨你!”。
千夜浔将目光转移锁定在了小四连忙赶来的身上,原来小四已经去帮何莲抓这只小猴子的主人,一个用蓝色的布裹着脑袋的养猴人,他皮肤乌黑发亮,一手牵着一只被铁链子锁住头的母猴子。养猴人带着母猴子一出现,就把小猴子的注意力转移了,扑腾两下就跑回母猴子的身边了。
养猴人的脸很黑几乎遮盖住了他的五官,几分随刘海也遮盖了他的一部分额头,包括额头上的一刀伤疤还有他黝黑的眼睛,此时平静而又带着几分歉意看着我:
“哟!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啊!是在下的猴子惊扰到您了,这小猴子生性顽皮,经常乱跑,尤为不乖!请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这小畜生一般计较了!”。
我用小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整理了一下头发,有些狼狈的挥动了自己的手,尽可能的让人看上去还算是潇洒的模样:
“好啦!没事,没事~下次把小猴子看好了,不要让它走丢了才是!”。
小猴子爬到养猴人的肩膀上,养猴人浅浅一笑,眼睛闪烁着一份和气,让人也不好多做计较:
“谢谢姑娘的宽宏大量,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
养猴人走后,千夜浔又往我身边凑近了一点,他为我扇着大扇子,一脸讨好的笑了起来:
“小莲不会真的生气吧!我见那小猴子有些灵气,也见它也不会真的伤害到你,这才和你开了下玩笑……”。
我故作镇定的吹了几口气鼓起腮帮子,像只小松鼠,一只手当做扇子对着侧脸扇了两下,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腰:
“好啦!好啦~我就原谅你了,小夜,不过以后我再也不许你再这样子开我的玩笑了,不然……不然我就……”。
千夜浔和何莲两人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走到了一起,笑眯眯地对何莲说道:
“恩,不然就这样?”。
我见他这般无赖模样,便对威胁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就离开你,再也不回来了。”。
千夜浔一把将何莲的细腰拦在怀里,带着撒娇般的口吻:
“你敢离开我,我就逮捕你,然后走往全世界每一个角落找你寻你,把你的人你的心永远都拴在我的这里,看你怎么逃!”。
我笑嘻嘻的对千夜浔嬉笑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对了!小夜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北青有没有按时给你擦药啊?”。
千夜浔含笑宠溺的细细端量着何莲,那张粉嫩可爱又湘雅的小脸竟然会让他感到如此动心,竟有些舍不得离开她片刻,恨不得将她每时每刻都能够和她在一起,能够看到她现在这般的爽朗明媚的笑容,便足以让他满足,和小莲在一起的每个瞬间,千夜浔只是千夜浔,一个平凡人而不再是披着凤阙国三王爷的身份的皇室贵族叔敖焲:
“你放心,你的男人我,是一个铁铁铮铮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伤就受不了呢?放心吧,我这点小伤口很快就会愈合,这只是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我看着千夜浔一副好像没事情都没有,大大方方的样子,反而让我有些担心了,因为不管千夜浔掩饰的再好,那天我透着门窗外面看到北青给他敷药的时候,千夜浔背部那赫然结着血疤的一大块刀伤还是震惊到了我的心我的眼我的世界。还有明明嘴唇毫无血色,此刻却还挂着的淡淡笑意,甚至嘴巴还干裂透着血丝,这样的他很让人感到很是心疼:
“不管怎么样,你在我面前就不用太逞强了,好吗?因为你是我的心目之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想要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你到底好不好?而不是为了让我不要太担心你而假装没事。”。
千夜浔将何莲搂在怀里,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睛,千夜浔在何莲那双柔软暖意绵绵的眼眸里看到了属于她的那种真挚和倔强感:
“你刚刚在看什么?”。
听到千夜浔问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就立刻想起了什么:
“刚刚我看到一个女子被县令判处了死刑,只是那女子一直没有承认自己的伤人罪行,我在想她是不是真的有杀过人?会不会是无辜的呢?”。
小四一直跟在千夜浔和何莲后面,何莲将事情经过向千夜浔诉说了一遍,并且表示想要仔细查明事实的真相和内情。
夜晚来临,今夜里闪电欲欲又势,雷公闪电一时间开始不停歇,雷公再次响起闪电闪亮了沽长县的整个大牢。因为近些日子里经常连连下着大雨,地上的黑泥地也格外的潮湿阴冷,而杨家小女杨小婗就躺在一块破烂的草席地上,她被单独关在了一个小黑屋里,屋子甚至都没有窗户,周围的空气沉重的让人有些崩溃了。
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是一个小时小劳役,他冲着牢房里面的杨小婗说道:
“杨氏,你二哥来看你了。”。
劳役的话说完之后,杨婗的二哥也就是杨泰他放好雨伞,另一只手里挎着一篮子酒菜和甜品,缓慢地踩着步伐走了进来,他捏着鼻子对周遭的潮湿发霉的味道感到极度的不适:
“小妹,我来看你了。我给你带了你平时最爱吃的点心和甜品,还有酒菜……”。
杨小婗听到声响立刻从草席里爬了起来,她双手双脚被铁链子锁住,步伐极为艰难地挪向杨泰身边,她抓着面前隔着他们两人面前的大柱子:
“二哥,我真的没有杀母亲和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杨泰只是静静地把篮子里面的酒菜鱼肉还有杨小婗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糕点摆了出来:
“过两天你就要被行刑了,在行刑之前你二嫂让我带着这些酒菜,也算是给你最后的恩赐了。小妹,你也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有些东西一旦认定了,就会不会变的了!”。
杨小婗却已经愤恨不平的狰狞着脸,她一边落泪一边大声嘶喊起来:
“我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做过,为什么二哥你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真的不知道那把刀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也没有买过什么迷药……我没有……”。
杨泰听完杨小婗的那一席话后,却阴森森的看着杨小婗那张被打的不成模样的小脸,他用羽毛般轻柔的嗓音对她说道:
“小妹说起来还真的是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得到杨家的继承权和所有财产呢?大哥一直在教唆母亲,不要给我钱花,说我嗜赌成性……小妹你不是一直好奇那刀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出现呢?那把刀确实是不应该在你房间里面的……”。
杨小婗本来像是要被打腌了的咸菜一样,听到杨泰的那句话之后她的目光里闪烁着难以置信,她轻颤着问道:
“难道是你……是你……二哥竟然是你故意冤枉我的,二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泰抚摸着杨小婗的侧脸,阴沉着一张脸,嘴角一勾,勾得可憎可恶:
“小妹不是说过为了二哥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吗?因为全天下只有二哥对你最好了,你小时候不是好喜欢跟在二哥屁股后面转悠吗?”。
“那么为了二哥你就这样糊里糊涂去了吧!也算是为了成全二哥和二嫂平日对你的贴心照顾,这样不好吗?”。
杨小婗的情绪一下子无法控制,她不停的摇晃着牢房里的柱子,不停的大声哭泣大喊大叫:
“劳役,劳役,该死的~你们到底在哪?你们给我出来啊!你们听到没有,我不是凶手,杨泰他才是杀人凶手啊,不是我,我说了不是我啊!!啊!!啊?你们有没听到人话啊!”。
杨泰见小妹杨小婗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他只是不想让杨小婗死得那么糊涂,那把刀确实是他派人放在杨小婗房间的,那又怎么样呢?总要有人出来顶罪,更何况拥有着继承财产部分权的杨小婗就是最好的人选。杨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毫无波澜的走出了大牢。谁又能够相信一个死刑犯的话呢?
那天何莲对千夜浔说她觉得这个案件有点蹊跷,所以想要见那个女犯人杨小婗一面,千夜浔便让北青动了关系,朱县令也就同意今天晚上让何莲和千夜浔见杨小婗一面。何莲知道杨小婗已经被顶罪即将被绞刑,但是她还是想要见这个女人一面,也算是一种眼缘吧!
杨泰走后不久,何莲和千夜浔便顺着大牢的牢道走了进来,劳役拿着一串钥匙,为何莲和千夜浔带路:
“今天那个杨氏的二哥杨泰带着酒菜来见杨氏,杨泰一走杨氏的情绪就有了很大的波动,还说她不是杀人凶手,杨泰才是。我说这个杨氏真是狼心狗肺啊!杨泰走的时候抹着眼泪的样子,杨泰来看她,这个杨氏竟然还咬定自己的二哥才是凶手。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何莲和千夜浔低着头默默听完劳役的唠叨,没过多久,他们终于见到了杨小婗。
杨小婗一动不动的蹲坐在牢房木柱子边,抓着柱子不放,蓬头盖脑的样子十分狼狈憔悴,她的嗓子已经因为喊的太多而沙哑到发不出太多声音了:
“你们是谁?”。
何莲蹲下来与杨小婗平视着看着对方,她看着杨小婗缓缓地动了自己嗓音问道:
“你说你自己不是凶手,可有什么能够想到的有力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话呢?”。
杨小婗灰溜溜的抬着下颚,呆滞无神的看着何莲:
“你们是谁?想要干嘛?”。
何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属于被冤枉?如果你是被冤枉的,那么我有责任尽最大努力来帮你。不过,相反如果你是凶手,那么也该为自己所做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在告诉我们,今天晚上可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