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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高挂,月色朦胧,周围泛着一圈绯色云雾,云雾逐渐将半月笼罩,犹如一半黑煞,一半血光,那一刻南亮几乎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这是他第一次观察到这般场景,也令他忽略了,那一股杀气静悄悄地,毫无征兆的地,缓慢地围绕在南亮身边,犹如善变的人心。
等到南亮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时候,身边的小女人早已经变成另一个样子,她一身血色妖姬彼岸裙,她有一双泛着淡淡红光血色的眼睛,从里到外透着妖媚祸人的惊人美貌。她看着自己,神态却表现的异常平静,还有那冷眸子转眼睛便犹如一道千年寒冰,死死的扣在南亮的身上。
这就是附身在左清涟身上的另一个女子,一个由于怨念太深而无法得到超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神秘女人。
南亮看着这个女人,从她的目色里,再也见不到任何关于左清涟的影子了,她绝对不是左清涟。
南亮竟然一时之间失了神,就这样痴痴的望着这个女子,许久,许久。
只见此女子波光潋滟,皓齿明眸,琼鼻水弯,娇唇榴齿,如堕烟海,看似妖娆妩媚,却多姿冷情。那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还有黛眉弯弯,月牙形状的额花钿,她一身红衣似火,却如同一团火焰般,可以轻易的燃烧人们的内心。
她那抹嘲弄的语气从她口中微微的轻启,她望着南亮,不知何时竟然从手中变出一朵开得异常红颜的血色玫瑰出来:
“看来,见到我,你似乎并不算是太惊讶呀?”。
南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将自己的目光,适可而止的从她身上收回:
“你就是一直寄生在清涟身上的那一缕亡魂?”。
女子忽然笑了,笑弯了腰,她盯着南亮,用着狠毒口吻威胁道:
“亡魂?真是一个残忍的词啊!即使时间已经过去数百年,我却依然还只是一个人,我这百年的宿仇,我这百年的怨恨,我这百年的孤独,却随着我的生命似乎已经停止,但是我的杀戮却才刚刚开始,唯有死亡,唯有血色染红了我的月亮,我的才能得到自由,得到所谓的释放。”。
“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给我受死吧!”。
女子动作极其迅速地从南亮身上掠过,女子紧紧地抓着南亮的脖子,她血长而锋利的红指甲一下子就将南亮脖子上的一块皮肤戳破,直到伤口开流血,南亮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却依然没有反抗,也没有动手,他只是淡定的凝视女人的修眸:
“你恨的人我想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吧?为何不尝试放下?徘徊在人间的你,只会不断的失去,超生的最好时机。”。
女人将自己妖艳的脸进一步的靠近,南亮被逼至墙角,她冷笑一声:
“你懂什么?即使他已经不在了,即使当初将我逼至绝境的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可是他的后人们却依然好好的活着,他们必定会受到该有的惩罚,我发誓。”。
南亮能感觉到掐着自己脖子的女人的手力明显放松了一些,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莫非清涟,清涟她就是……”。
这时候女人诡异的笑了,她那张本来惊艳绝美的脸,忽然见变得可怕极了,令人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就在女人把左手上拿着的那一朵红玫瑰化作一把雕刻着玫瑰花印的匕首,迅速地刺进南亮的腹部的时候。
这时候女人忽然倒下不起了,南亮抓着左清涟的身体,将左清涟抱在怀里,他看着面前的师傅太鹌,不解的问道:
“那女人的宿仇究竟和清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清涟该如何彻底的拜托这怨鬼的纠缠?”。
太鹌陷入了冥思状态:
“本是痴情,却是无情,本是承诺,却换来一道背叛,本是怀揣着痴情去爱,不了最后却只能够演化为无止境的憎恨。是恨太深,还是爱太重,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怨鬼,而是沾在灵物之上的百年孤魂。”。
“若想要摆脱由怨恨化为灵物的怨鬼纠缠,今生必须化羽成蝶,浴火重来,凤凰再生。”。
“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死往生,生赴死,怨即是恨,恨即是爱,爱无枉,恨无期,终究不过是幻影泡沫,破梦一场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