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还打算再去一趟?”
回应对方的,是冯轻声“嗯”了一声。
那一刻,恍惚间觉得——心就该如此地变化,心
“煤西的辽源都没有放过,如今硝烟四起……唉,步步紧逼……是要上绝境了吗?”
“有枪有棒的,一个个成了怂货。”,放下钢叉的达甘呼一屁股坐在了草堆上,小声地也跟着自家少爷咕哝了几句。
“傻儿子,瞎想这些有什么用?你瞧爹……”
这人挺起个大肚皮,晃悠悠走了过来。因屁股离开而失重的那破旧的藤椅,没有了倚靠,也跟着“吱呀吱呀”不停。仗着有十几头牲口,和祖上的几处薄田,孥靼也算得上这镇上的一号人物。
“孥秃子,你……你就会压迫这些可怜人。”
儿子已到了叛逆的“季节”,孥靼对此也毫无办法。只把两腮的赘肉甩了甩,牙关一咬,又“挤出了”大把的笑容。
“爹,我瞧不起你。”
孥壮少爷缓缓地叹了口气,随后把头转向了身后。背过身去,是孥靼所钟爱的马厩,一个拥有了一大堆草料的马厩。尽管此时的外面青黄不接,仍微微地飘荡几抹寒意,可孥靼在马厩里的三匹马都精神颇佳,期待着下一次的草料“大餐”。
“儿子,爹啊……就算真错了。你也不能……或许说,为何去如此地……瘦骨嶙峋,一言就挑明呢?”
“看来还是叫你——孥秃子吧,这样没准会成为你……保护小命的借口。”
此时的达甘呼已经走开了,顺手将那干活的钢叉也拿了回去。
“就这样吧,跟我这把年纪的人……耗?呵,可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
怎么样,看看我……我这次表现得怎么样?”
若能让自己的世界,一直存在于模糊而毫无进取的状态,却也算不了什么好事情。
“意识到这其中错杂的关系,也算得上此次最大的收获了。可不能像之前的那样子,吵吵闹闹却尽顾得上自己的利益……如果最后当真如此地话,我想故事的结尾,那个……黄雀在后的家伙……又怎会甘心呢,把好处给你们陆家留下一点来。”
“话……话却说得有些严重了。”
听到对方的话语,楚宇轻轻地摆了下手,冲楼下那车夫笑了一下。
“陆公子,对鄙人的话还不怎么服气吧?”,对面那人端起了眼前的茶水,大口地喝了起来。那几声厚重的喘息,隐约还制造出几下“呼噜”的声响来,被人轻瞧无视的滋味,大概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萧先生,如果你连这点大人大量都没有的话……我连你离开莫家的缘由,是被迫之举吧?”
楚宇没有正面去回答,想早些让浸芳城进入往日那宁静的状态。再说之前对冯韬的印象还不错,若三家仍能和好如初的话,他也是极力支持和心有期待的。
毕竟这战火已经打响,必然会“破碎”很多黎民百姓的“理想”——那种日出而作又无所太多顾虑的生活,虽平淡无奇,却也能体会到世间生活的清欢之味。
“唉……好吧……好吧……”
本一身黑大衣的萧先生,随这一声的叹息,把这外套脱了下来。接着他双手快速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把坐下来的藤椅又朝后轻轻地推了一下。那半眯的眼睛,或许正强撑着那份疲倦的姿态,又或许以此来掩饰那几分的尴尬。
不然落得个自讨没趣的下场,连坐在这茶馆喝茶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
“听说昨日……先生可有些落魄啊?”
楚宇可不会就此打住,也没有顺势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而且再次施加了点压力,通过这言语之中的那几分“冷讽”之意,让这位萧先生不由得轻触了几下自己的额头。
当然,也不会冒出什么冷汗的,只是这话听起来难受地很啊。萧先生也不过这芸芸众生的一分子,又怎会飘然于世外,对于这种的嘲讽而无动于衷呢?
“潦倒新停浊酒杯,哈哈……如今有热茶可饮……哈哈……哈哈,还要多写楚宇少爷和那位冯先生了。”
这位被叫“萧先生”的男子,也只好无奈地苦笑。在如今的世道,自己无权无势又毫无地位,同墙头上的那几棵狗尾巴草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悲,可谈啊!这个慌乱的年代,这个战火四起、却少有豪情去奋起抗争的世道……人人皆自危,又以自保为目的,又怎会换来那积极的一面呢?
风继续去吹动青枝,特别是那几棵在一大早就被莫志恒浇过水的槐树。
“少爷,最近做的事情……是不是稍微动静大了一点?”
“那又如何?只要颜雪,一天没有回到我的身边……什么事情什么点子我都会想的出来,只不过……只不过,我会更加得冷静。”,说到这儿的志恒少爷却又忽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快速地从自己的鼻孔中哼出口“热气”。
“可少爷……之前……”
“难道,你觉得我一下子变得太过仁慈了?木头脑袋啊,可别忘了还有陆家……还有这浸芳城外的七座大镇呢?当时候,吃狐狸还反招惹来一身骚……所以我知道,那会儿的考虑有些太过着急了。”,志恒慢悠悠地翘起了二郎腿,把抬起的右腿上下地颠了起来。
而一旁的,他的这位亲信,只好不知所措地一连点了好几下头。
“说的好啊,当真让我的头脑……也,咳咳……这一下子也清醒了许多啊!”
志恒二叔从前面的拐角,几步走了过来。他不愿去过多的掩饰,更何况他也知道:志恒这位大侄子比他还要强上许多来。没准以后,自己的生活更为不济的时候,还要去指望下人家呢。
“二叔,你可真早!”
志恒笑着回应,任耳畔的轻风,缓缓地钻入那昨日刚刚打洞的耳朵。
“可比不了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有朝气也更有动力……这不,才跑了几步呢?”
“瞧,二叔说得……就自个儿去谦虚吧。一早儿,还能去锻炼跑跑步……侄儿,也只有一个人去羡慕的份儿。”
志恒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有意地多说了几句客套话来。若这位二叔真有什么事情去谈,他也就不会再去客套了。
唇亡齿寒,无论对于莫顾两家,还是对于志恒同他的这位二叔,彼此之间总牵扯了不少关系。对此莫志恒已经看明白了许多,故而对于二叔,两人需要更好地合作。
“哈哈,侄儿聪明得很……刚才……刚才就有了陆楚宇的消息,想来南乡那个地盘……”
莫家老二走了过来,冲志恒笑了一下。
“能不能吃下来,可指望不了二叔的笑容啊……我们还是按之前的计划,不要把事情做得太明显。”
“放心吧,侄儿……在暗中就做好这种事,你二叔还是很有经验的。”
只听这声轻笑,又暂时性回荡了几次。直至志恒走到他二叔跟前,附耳去说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