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骷髅图像,倒和传说中白骨观有些相像。”
“不知这幅图像,能否用来修行?”
眼前重新显现血肉,不再像先前一眼就能看到骨骼,让贾蓉知道自己刚才所见只是受到风月宝鉴影响,而非真正能够看见骷髅。
不过,经历这么一遭之后,贾蓉对于风月宝鉴中的法术大感奇妙,想要谋取过来自己修行。
只是,他并没有急着探究,反而把风月宝鉴转了过来,翻看起了正面。
恍恍惚惚,贾蓉翻看风月宝鉴正面之时,只见镜中似有一个女子招他进去,仔细一看,正是秦可卿的模样。
心中一喜,贾蓉正想和她密会一番。忽然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什么,双手猛然一扣,把镜子翻了过来,看到反面骷髅。
这下,贾蓉心中欲念顿消,不受刚刚所见女子影响,重新平静下来。
“贾瑞在风月宝鉴正面看到的是王熙凤,我看到的是秦可卿——”
“不同的人看到不同景象,说明风月宝鉴正面中的景象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着观看的人而变。”
“这种映照人心、幻化显现的法术,比我如今所会的各种法术,都要高明得多!”
无需多想,贾蓉便琢磨出这门法术的一些运用之法。例如,用在争斗上时,只要让敌人精神稍有恍惚,自己就能获得很大优势。
这种能够用于攻伐的法术,比贾蓉如今所会的回梦术、入梦术或者迷梦术威力要大很多。甚至他未来要学的幻梦术,在某些方面相比这门法术也是有所不如。
“同样属于幻术,这门法术的侧重方面和幻梦术并不相同。”
“如果我能学会其中的映照人心之法,以后使用幻梦术幻化时,就能更有针对性了!”
只是这么一想,贾蓉便对这法术更为热切,想要化为己有。
不过,以他如今这点极为浅薄的修为,能否入梦同化风月宝鉴上的精神印记,实在很有疑问。
“风月宝鉴是警幻仙子所制,其中多半有着她的精神印记。”
“还有那个跛足道人,既然能操纵风月宝鉴,他的精神印记多半也在其中。”
“这两个人如今都还活着,而且明显比我要强很多,想要入梦同化他们留下的精神印记,几乎绝无可能。”
“因此,我的这次入梦,只是单纯观察印记中的经历,不能同化它们。”
入梦术大成之后,贾蓉已经能够完全控制入梦术的效果,不需要像先前强行同化之后,才能获取精神印记中的经历。
不过,因为不知道警幻仙子和跛足道人的手段,贾蓉仍然担心自己入梦他们留下的精神印记时会惊动对方,惹来他们打击。
“需要想个法子,不让他们察觉。”
心中转过这个念头,贾蓉第一个就想到了贾敬,然后,又从贾敬想到了宁荣二公之灵:
“祖父的道行远远不够!”
“但是祖灵那边,或可帮助一二!”
宁荣二公之灵平时或许不显,却是宁荣二府免受鬼神侵扰的保障。像是今日跛足道人之事,如果没有宁荣二公之灵就在附近,再给贾蓉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强行扣下风月宝鉴。
所以,如今遇到事情,他头一个就想要祖灵帮忙,让他们隔绝内外,不让警幻仙子和跛足道人察觉自己在窥探风月宝鉴秘密。
“我的面子还不够大,对于祖灵那边也不熟悉。”
“这件事情,还需请来祖父,让他也得一些好处!”
贾敬一心想要成仙,见到这种仙家宝物,对他也是难得体验。在不妨碍自己的情况下,贾蓉还是不在意他得到一些好处的。免得他一心服用金丹,早早升仙而去。
唤来下人,贾蓉让人到玄真观去请贾敬,只说拜祭祖宗,请他赶紧回来。
贾敬对别的事情或许并不在乎,但是听到贾蓉传话拜祭祖宗,立刻回了宁国府,询问有何要事。
贾蓉将风月宝鉴的事儿说了,又让贾敬看了一下。贾敬眼见这宝物如此神奇,连贾瑞死了的事儿也没多问,只是看着宝鉴,道:
“反面这幅骷髅,只怕真是白骨观。正面幻术,也是另有门道。”
“这等仙家宝物,到了我们手里,的确需要告诉祖宗!”
说着,贾敬带着贾蓉,拿着风月宝鉴,到了祠堂之内,焚香告知祖宗。
没过多久,两人便从祖灵那里得到消息,让他们随意探究,不必担心他人。
虽然不知宁荣二公之灵如何屏蔽警幻仙子和跛足道人的感应,贾蓉还是抓紧时间,很快沉入定境,入梦风月宝鉴。
…………
似虚似幻,朦朦胧胧,一间凉亭之中,一个蹁跹袅娜的丽人,素手转动,祭炼一面宝镜。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这位丽人忽然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来:
“白骨观、幻心术,去!”
手中宝镜光华大放,终于祭炼完成。
而后,只听她自言自语说道:“还算有些用处,就叫风月宝鉴,放在空灵殿吧!”
随手刻下“风月宝鉴”四字,将镜子放在一旁。
…………
贾蓉这次入梦只是在旁观看,此时不但完全看到了风月宝鉴的炼制方法,还得到了警幻仙子打入风月宝鉴的白骨观和幻心术的部分修法。
正当他想要继续查看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厉喝:
“何人窥探于我!”
吓得他急忙从风月宝鉴脱离,不敢继续入梦。
“这声音似是警幻仙子,看来她已经察觉有人在窥探她——”
“虽不知她知不知道是我,但我已经得了好处,就不用继续冒险了!”
“这面风月宝鉴,也没什么秘密可挖掘了!”
没有继续探究,贾蓉将自己得到的白骨观、入梦术还有风月宝鉴的炼制方法在祠堂里说了,告知贾敬和宁荣二祖之灵,很快出了此地。
随后,贾敬又留在府中两日,和贾蓉一起参研风月宝鉴。直到第三日上,风月宝鉴再次无故自飞,贾蓉没有阻拦,就此放它去了。
那位跛足道人收了风月宝鉴,也并没有生事,似乎对贾蓉的事,一直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