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应对

一番动作下来，苏哲静静道：“陛下在找什么？”

闻言梁帝一笑，“苏先生，你来京城，到底有何目的？”

“苏某自负有才，若不来京城，还能去哪里。”

“夏江对朕说你是祁王旧人，对此，你可有话说？”

“祁王府有没有旧人，陛下最清楚。”

苏哲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而宫外，接到消息的霓凰郡主、常子瑜、蒙挚齐齐到了东宫。

便在此时，打探消息的列战英回来了，“殿下，苏先生一进宫门，便被千牛卫接手，进了养居殿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萧景琰沉思了一会，道：“无论是卫铮劫囚一案，还是先前誉王谋逆一案，都已尘埃落定，陛下还想在苏先生……”

话突然打住，萧景琰想到了再逃的夏江，想到了火寒毒，以及苏哲的真实身份，顿时脸色一变。

常子瑜忽然躬身一礼，“请求殿下带常某走一趟养居殿。”

“不行！”萧景琰还未说话，霓凰郡主便出声阻止，“现在苏先生身陷宫中，你可不能自投罗网！”

“他知道。”常子瑜静静的看着霓凰，“我身边有他的人。”

“你们在说什么？”萧景琰猛然看向常子瑜，“你……你……”

未曾说出口，便有内侍前来，“殿下，陛下宣你入宫见驾。”

待内侍离去后，几人走上前来，霓凰郡主道：“殿下，苏先生为你殚精竭虑，你可愿为他一战？”

萧景琰看向霓凰：“郡主难道是第一次认识我萧景琰？”

“好！”霓凰郡主点头，“穆王府、东宫、巡防营，剑指宫城并非不可能，陛下既然整天怀疑这个反那个反，我们就反给他看！”

“好，有郡主在外领兵，有……”萧景琰看看常子瑜道，“常先生坐镇，那我就放心了。”

“你什么意思？”霓凰郡主有些急了，“你还是要进宫？”

“从陛下的行事来看，还不至于伏兵宫城要诱杀我。”对于这一点萧景琰很确认，而且……他想起景宁将豹符交到他手里的情形，他相信梁帝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而且母妃和苏先生都在宫中无人护卫，若是此时就挥军宫城，他们怎么办？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我照常奉旨进宫，设法见到苏先生和母妃，至少可以护卫一二。”

“可是宫中戒备森严，无法传递消息，我们怎么知道你们的安危？”

“午时，”萧景琰顿了顿，定了个时间，“若是午时我们还没有出来，起兵进宫。”

一直没说话的常子瑜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萧景琰看着常子瑜，“若是我和小殊真的出了意外，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常先生一个人做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既然那人的人监视着，那他能做什么？自知晓以后，他都只安安心心的当先生教庭生他们念书，因为苏哲和萧景琰说的根本不能让那人知道，“你明白的。”

最终，常子瑜还是同萧景琰一起进了宫，只是在养居殿前，常子瑜被千牛卫拦了下来，梁帝只见萧景琰。

萧景宁来时便看到如雕塑一般站在养居殿前的石阶下的常子瑜。她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总要面对的，”常子瑜闭了闭眼睛，“不是吗？”

“他不会见你的，”萧景宁看看养居殿，轻声叹气，“回去吧。”

“既然他不见，那我就要等他们出来。”

萧景宁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信我吗？”

“当然。”常子瑜并未躲避，与她四目相对，郑重道，“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好。”萧景宁点头，“你回去吧，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事。”

“景宁……”

“不是说信我吗？”

“可……”对上那双眼睛，最终还是点头了，“好，我立即出宫。如果……你明白。”

看着常子瑜的背影渐渐远去，萧景宁回过头，并未让人向梁帝传话，只静静的立在那里，任风吹动衣摆。

养居殿中，萧景琰见到了苏哲，行礼后梁帝让他候在一旁，宣见了现在藏在外殿的夏江，而夏江一番话直指苏哲便是当年的林殊。

“景琰，对于夏江的说法，你有何言？”

应声回身看着梁帝，萧景琰一脸疑惑，“父皇何有此问？您可看着林殊从小长大，父皇会不认识他吗？”

梁帝忽然紧紧盯着萧景琰，问道：“你可知道火寒之毒？”

“儿臣知道。”萧景琰躬身一礼，两眼清明的直视梁帝，一字一顿的道，“焚身烈焰，噬骨之寒，还需有梅岭特有的雪疥虫，咬遍全身焦肉，这样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形成了一种新的毒素，便是至毒火寒。”

没人料到萧景琰会毫不避讳的将火寒的形成毫不避讳的说出来，而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苏哲，随即转向夏江，“夏大人是想说，林殊中毒后选择了削皮挫骨的解法改头换面，成为了现在的苏先生吗？”

夏江拱手：“殿下既然知道火寒，恐怕也知道梅长苏的身份吧？否则以殿下的性子，是不会喜欢这样的阴诡之士才对。”

“夏首尊给人扣帽子的技术还真是是炉火纯青啊，”萧景琰似讥似讽的冷哼了一声，“我们不谈苏先生到底是不是林殊，好好说说这火寒毒。据我所知，选择削皮挫骨改头换面后，固然会有正常的容貌与声音，但也会时时复发寒疾，不能享常人之寿，若想活的久一点，便绝对要清心寡欲，安心休养，最忌思虑。如夏首尊所言，我萧景琰以前确实对于谋士有所误解，只以为这种人心思过多，总是算计人心。但苏先生不同，他让萧景琰明白，智计无错，看的只是怎么去运用它。可夏首尊看看苏先生，他的病在景宁的治疗下，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夏首尊是想说，景宁将因中了火寒毒而削皮挫骨后的苏先生的身体给治好了吗？”

“这……”夏江一愣，他自己便懂医，当然知道火寒之毒的奇特之处，萧景宁的医术如何他并不清楚，但是要想治好解火寒毒后的后遗症……呵呵，扁鹊和华佗的棺材板恐怕都摁不住，难不成他真的想错了？夏江有一瞬的怀疑，一时间也是没有想到话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