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帝都(一)

“走了?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不说一声都走了!”

小二看着眼前这个几近失控的年轻人,不免有些紧张:“客官,他们就是走了,他们还付了一年的你那个房间的钱,客官,你冷静一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给你,说不定他们有什么事情,等事情办完了就会再来找你。”小二努力安抚着这个年轻人,他从那两个人身上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能不简单,他见过太多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在酒馆闹事,现在这官府也不敢管一些有势力的家族。

韩冰听到小二说的话,情绪渐渐收了过来,跑进屋子翻遍了整个屋子,除了一些钱财,也没有他们给自己留下的东西,倒是小二在身后说了声:“客官,这个茶几下面不是压着一张纸吗?”

那张纸张泛黄,不仔细看分不清在茶几下面,韩冰拿起纸来,发现自己看不懂,上面都是一些虫子似的文字,他一把拉过来小二:“你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小二也是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念给韩冰听:“韩冰,我走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做,以后我们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也不用试图再来找我,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和我风餐露宿,我感到很内疚,我走后,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去帝都,帝都的旁的麓山上有座紫云观,观内有位风清道长,你可以去找他,他是我的旧识,你见到他把我给你的剑让他看,他就会相信,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在这座小城里找份养家糊口的营生,在这娶妻生子,一辈子平平淡淡也很好,不要学我,一直都在奔波、劳累。”

韩冰见小二停了下来,急急忙忙问:“后面呢,后面呢?”

“他只写到这儿,后面没有了,客官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小二把信递到韩冰面前让他看。

韩冰把拿过来没有看,完完整整折起来放进了口袋,眼睛渐渐红了起来,他知道以后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白尘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不对别人说,趁着伤感还没彻底涌上来,什么事他都是后知后觉,他又问小二:“那个紫云观是什么地方?”

“紫云观你都不知道?那是帝都最大的道观,整座麓山都被当今帝皇赐给了他们,而那位风清道长更是观内首屈一指的人物,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风头都快要跟以前的星韵阁相提并论。”说着小二眼睛闪光,不禁憧憬起来,“只可惜呀,到最后星韵阁……”说到这小二惋惜起来。

“星韵阁是不是最后那个被一夜血洗的阁楼?”韩冰想起了以前牧瞳说过的那个阁楼。

“星韵阁最后就是惨遭灭门之灾,之后紫云观又崛起,成为了当今帝皇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小二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街上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他都不知道,先前对他的崇敬现在消失殆尽。

“你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韩冰强忍着眼泪对小二说。

小二也是心领神会,边劝告着边离开了。

韩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太阳偏西,余晖染红了窗户,韩冰推开了窗户,看到今日的场景和昨日完全不同,还没有到晚上,楼下就已经张灯结彩,叫卖声不绝于耳,甚至一些不知何种食物的香气飘到了房子里,在这个窗户这好能看见楼下的整条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蠕动着。

看到这场景韩冰心情好了不少,自己一个人总要活下去,曾经自己不是一个人活了很久吗?照样不是活得很好,这又不是再也见不到白尘了。韩冰不断安慰着自己,心情好了不少,一天不曾进食也感到饥肠辘辘,起床到了楼下,对小二说:“给我备一匹好马,我明天要骑着去紫云观。我晚上回来就给你付钱。”

“好嘞,客官,全城只有我们一家客栈售卖马。”小二看到韩冰下来,又来了一笔大单,兴奋的说着。

“还有,今天是什么节日,城里怎么这么热闹,昨天城里还冷清的吓人。”韩冰坐在了柜台前的一个椅子上,天还没黑,看到店内已经坐了有一多半的人,喝多了的人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烟酒气弥漫着整个楼层。

“昨天是这里的寒元节,俗称是鬼节,这个节日据说晚上鬼魂都会出来,听老一辈的人说鬼节在以前都是不让出门的,但是现在的人都开放了不少,有一些人晚上也会出来,这个地方的习俗比较奇怪,过了寒元节就是中清节,这是人们的狂欢,这个节日只有我们这个小城才过,是为了纪念以前城里的英雄陈迩的节日,因为他晚上被暗杀,所以今天晚上家家都要点上灯火,城里街上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客官可以出去看看。”小二耐心解释着。

韩冰走出房屋顿觉神清气爽,灵魂像是被清洗过一遍一样,街道上的两旁都是小摊,街上的人群不断在不同的小摊上左顾右看,韩冰走了几步就看见一家卖包子的小点,香气四溢,小摊前简单搭的座位还能让顾客坐着吃包子,韩冰走上前,买了十个包子,一口气吃了七八个仍觉没感受到饱,又跟店家买了五个装在黄色的纸袋里。没走几步就看见一家卖唐人的,韩冰看着被勾画出的各种图形很漂亮,不禁又买了几个。

他继续走了大概有几百米,便感到天已经黑了下来,空气中也有了些寒气,街道两旁的小摊上亮起了黄色的灯光,远远看去,整个街道的黄光连绵起伏,照得街上的人群影影绰绰,感觉街上的人群也是越来越多。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还能听到女子犀利的尖叫声,还参杂着哭声,一旁的人好像都在咒骂着。

韩冰挤着人群进入里面,看见有个二十左右的少年在拽着一个小姑娘,少年旁边还站着五六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讥笑着,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旁边还躺着六七十岁的老人,地上还吐着一口鲜血。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韩冰义愤填膺,二话不说,趁着五六个中年人不注意,上去一脚把那少年踢走,男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韩冰上去扶起仍在哭泣的女子,旁边的人一阵叫好,却没人肯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