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亡派

出了天魔石,承锋御剑,有穷南焰踏魔云,直抵蜀山,这是两人艺成之后再次来到蜀山,只是什么都变了,六年多过去了,一切也变得物是人非。

快到蜀山时,承锋撤了飞剑,有穷南焰收了魔云,慢慢潜行到达剑魔峰。

血池已枯,上面依旧是巨大的石剑,似乎当年三百年一次的魔门大开并未发生。承锋抱住石剑却没法用力。

这么大的石剑该怎么拔出呢?

意念跳跃,是啊,法相天地,巨杵之力,我会这个。于是承锋用从力兽王学来的巨杵之力,化作半个法天象地之身,双手虚抱,用尽全力,往上拔出,一寸一寸。

蜀山山体震动。

“发生什么事了?”众弟子惊慌失措。

“是剑魔峰那边。”有人辨音识方位。

“难道魔族又出来了,没道理啊!血池三百年才注满一次呢。”掌事的弟子一齐涌向真武大殿,此时掌门正在真武大殿之内。

“不对。”世煊震惊,“这是石剑拔出的声音,天哪,昊天剑!”

众人从来没有见过蜀山掌门的震惊神情,即便是在三百年一遇的魔门大开。

历代蜀山掌门传给下一任掌门的时候,一般都会交代蜀山的秘密,蜀山剑魔峰的昊天剑也是最大的秘密之一。

多少代的传承变成了神话,谁也不太相信有人可以将昊天剑拔出,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

“啊,不好,昊天剑快被拔出来了。”

“掌门师兄,此时两个策略。”世秋说道。

“说。”言简意赅。

“昊天剑一出,蜀山压制魔族的根本动摇,立刻使用天音召集海外蜀山弟子和各大玄门宗派,尤其是傲澜祖师。”

“此次魔族既然敢动昊天剑,必然是倾巢而出,我们个人的生死无所谓,但是不能让明字辈和承字辈的弟子白死,弟子们可以离开蜀山,只是蜀山北坡的镇妖塔还有北邙破上的历代祖师爷的亡灵冢受不住了。”

“我愿意和各位师叔祖留下来,掌门在则蜀山在。”惠岘说道。

“惠岘,你不用多说了,就当是我身为掌门最后一道命令。”

“谨听掌门号令。”众人俯身。

“轩悟,轩难,轩至,你们三人分别带人往东南北三个方向求救各大玄宗,记住,若是有妖魔阻拦,不宜恋战,无论如何把消息带到。”

“是!”回答干脆有力,三人转身散去。

“惠岘,你带领惠康、惠蒙及其余明字辈承字辈弟子向东进发到海外仙境去,蜀山之围不解,你们不得回来。出了山之后,你就是蜀山代理掌门!”

“掌门!是。”惠岘无奈答应。

“历来蜀山有大难,蜀山师尊辈的没有离开蜀山的先例,其余世、惠、轩、明四辈弟子共计二十七人准备死守蜀山亡灵冢。”

惠岘迅速带领众人到了山下。

“明越说道,山上人太少,承字辈还年轻,我们明字辈的大半已过半生,很多人会在二十年内老死,请代理掌门允许让我们上山战死。”

“好吧!”惠岘应允。

于是惠康带着明字辈弟子一百多人重新返回蜀山。

石剑脱离魔池后,天地变色,石剑上的石块一寸寸脱落,最后变成一把重剑,无形无质,散发出神之光芒,光纹绕动,不住的震颤。

承锋想握在手中却无论如何不能挥动。尽管神兵在手,承锋却无法使用昊天剑,只好脱下衣服将剑包起来背在身上,这样昊天剑虽然不能为自己所用,却也是最好的背部防御。

“承锋,你这个逆贼,当初就不该放你下山。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

“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吧。”承锋心头抹过一丝决绝。

魔族八千部众从魔泉中蜂涌而出,并未攻向蜀山的弟子,而是遍布蜀山四面八方,在外围结成了魔方大阵。这魔方大阵一面受损,三面补上,因此即便是道家的圣祖也不能攻破。

内外蜀山弟子已死伤无数。

“蜀山的北邙坡还是我熟悉,你去外围吧。”杨轩说道。

崇华知道他没什么好心眼,但是他对北邙坡历代亡灵如何运用的确不是太懂,而且魔方大阵虽然能强撑多时也要人主持。

“承锋南焰你们的确做的很好。”杨轩笑容满面。“没你们什么事了,两人二人可以回魔界了,到时卷蒙来了我再喊你。”

“你们现在要干什么?”承锋不解。

杨轩挥起九戟,身形变得无比高大,然后伸手将镇妖塔的镇妖剑拔出。

一时间千妖尽出,人间荼毒。这些妖都是被蜀山囚禁的,有的被关了几百年。里面有很多妖怪是上次剑歌城外大战被天下玄宗捉住,放进镇妖塔中的。

承锋眼尖,看出部分妖怪似曾相识,“不行,不能放走他们,是他们逼死映容的。”

“映容?”有穷南焰疑惑。

“是我的妻子。”

“什么,你结婚了?”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先阻止他们放出这些妖精。”

“住手!”魔剑一出,十多个妖族被杀。有穷南焰不再多问,魔剑划出,魔尊剑对妖族的杀伤力巨大。

上百个妖怪瑟瑟发抖不敢上前,关了这么久,出来就要送命。

“有穷南焰你疯了!”杨轩怒道。“这些妖族已经失去肉身,只剩灵体,他们不会进入人间,我将引渡他们到魔界重铸肉身成为魔族弟子,你让开。”杨轩手持九戟将妖族的灵体引渡到魔界。紧接着,杨轩又带领手下赶到北邙坡。

“那北邙坡是蜀山历代亡灵的英灵埋葬之处,你们动那干嘛?”有穷南焰自小在蜀山长大,没有离开蜀山,看到杨轩到北邙坡不禁追问。

“魔界有仙冢,那里才是他们的安葬之所。”杨轩头也不抬。

“他们在人界待的好好的,不需要你们动,何况这里埋着我的救命恩人——傲炎先师。”有穷南焰说道。

“废话少说,你们让不让,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们要引渡亡灵。”一个魔族弟子不耐烦地说道。

“你说什么?”承锋大惊。

轰的一声,说话的那个魔族弟子已经灰飞烟灭。

“他刚才胡说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让开。崇华出自蜀山,他要把这些当年的师兄弟带回魔界。”

“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说清楚。”承锋知道崇华当年入魔的故事,不相信崇华会善待这些亡灵,起身拦在亡灵冢前。

时间一刻也不能耽搁,因为昊天剑被拔出,人界的仙班已经察觉,很快,蜀山附近靠近的各方,飞剑、飞葫芦、飞鸟、仙鹤蜂拥而来,却因为魔方大阵无法进入。各种攻击在魔方大阵外围无法施展,甚至还会反弹力道,显然魔方大阵的威力超乎想象。

“让还是不让?”看到魔方大阵丝毫无损,杨轩俨然换了一种神情。

“不让!”承锋很坚决。

承锋根本不是杨轩的对手,一个回合便倒在了地上。杨轩出戟,魔剑格挡,有穷南焰持剑挡在承锋的面前。

“好啊!魔剑给了你居然对付我。”

“哼,你不说清楚,我们不会让步的。”

“有穷南焰,你连魂都不整,也配跟我交手。”杨轩轻蔑道。

“你胡说什么!”

“魔族的订约就是交换灵魂和记忆,这个崇华,做事不力,居然没把你脑子里的傲炎记忆带走。”

承锋大惊,“你跟我订约难道?”

“你也一样,魔族的一等契约就是交换灵魂,我也是大意了,那些妖族的记忆也没带走。”

“混蛋!”有穷南焰横剑,这一剑不只劈向杨轩,宏大磅礴的剑气从蜀山正前的东南天角直划西南地角,这一剑划出,整个魔方大阵内部虽然也设防不让妖族灵体飘出,但是经不住魔尊剑暴怒的剑气,一时间大阵受损。

崇华大怒,这个杨轩在搞什么,怎么把有穷南焰给逼到这个份上了,外围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魔方大阵在内部不受损的情况下可以连续支撑六个时辰,如今看来是撑不了太久了。

“找死!”杨轩大怒,崇华的弟子没一个好东西,发出大绝招,方天九戟对着有穷南焰穿身而过,有穷南焰倒下,魔剑也跟着倒在有穷南焰的身上。有穷南焰元神俱裂,成了活死人。

“啊!”承锋也不管如何,甩手拔出背后的昊天剑向前一挥,半截镇妖塔倒下,魔族和妖族的灵体灭度无数。

被魔族压制的蜀山众长老也从北邙坡杀将出来。

外围崇华的魔方大阵被损,支持不了多久,而且震元子也已赶到,霹雳星爆连续发出三招,打开一个瞬间的缺口。八千魔众死伤近半,众仙家却也依然无法毁却魔方大阵,而且这个霹雳星爆不能无穷发出。

“崇华,立刻离开蜀山,否则挑起的仙魔大战不是你所能担当的。”光华圣君快速穿过缺口也到了蜀山,身为仙尊之首的他丝毫不惧周身数千群魔。

有穷南焰只是想带他师父的衣冠冢回到魔界,另外镇妖塔的上千妖族是承锋的死敌,我们只是帮助他们完成心原。别无他意。

历来年轻人的事情,由年轻人自己去做,我们并不插手,只是你居然带着数千魔族还找人拔出昊天剑,我们就不能不管了,如果你们再不撤退,我们就顺着溶洞杀入魔界,毁你魔界八重楼。

魔族带不走蜀山的亡灵,也就无法战胜仙族,至少散阵可以让八千魔族不至于全军覆没,崇华咬咬牙,终于下令,“撤阵!”

剩下的魔族一溜烟进入剑魔峰通过血池回到魔界。

杨轩见外围撤阵,大怒,这个崇华还是靠不住!承锋昊天剑在手,怕是一时半会也伤不了他。何况刚才杀有穷南焰的一招耗费了太大的法力,挪走蜀山历代亡灵短时间内更是没有把握了,也一路跑到剑魔峰的入口。

没来得及杨轩发怒,崇华先问道:“你把有穷南焰怎么样了?”

“还说!你那好徒儿居然敢挥剑杀我部下,我直接用天魔裂神术废了他。”

“你!你怎么不杀你带回来的承锋。”崇华抬高了音量,激动不已,毕竟有穷南焰是他带入魔族,是他最出色的徒弟,未来的下一任魔尊。

“那个承锋突然拿起了昊天剑,这天魔裂神术一年之内只能使用一次你是知道的,而且已经耗却了我一半的神力,再说就算我能连发两招,那昊天剑也会抵消大半功力,倒是你,干嘛撤阵。”

“哼,要不是你的缘故,有穷南焰又怎么会倒戈相向,你杀有穷南焰,承锋自然要跟你拼命,你要是慢慢来劝导他们,毕竟魔方大阵可以坚持六个时辰,实在不行就带他们退回魔界,实力尚在,也不至于情况如此糟糕,现在你把有穷南焰逼急了,以他的性格如何不会反戈相向,魔方大阵最怕内部受损,外围攻击那么强大,我不撤阵,只怕八千弟子所剩无几,如今承锋跑到了我们的对面,此次功亏一篑,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杨轩哑口无言,这一点倒不是他所能想到了,尽管如此,依然倔强,“好,我说不过你,魔界依然交给你好了,我走!”

崇华一跺脚,退回魔界。此次把杨轩找来几乎就是失策,把九媚娘和力兽王喊来都比他强。有时候和野兽打交道比人打交道好多了,不知道今后九媚娘和力兽王回到魔界会怎么嘲笑他。

魔族撤走,外围的震元子召唤道,“到真武殿看看蜀山弟子怎么样了。”

真武殿前几乎全是是仙族顶尖的高手。“魔族此次大举进攻,我们还没搞清真相,当年崇华既然答应过我们,难道他有了足够的力量想毁约?现在又为什么撤阵。”

“哼,大家的修行彼此彼此,量他也不敢公然在人间与我们仙界为敌。”

“我就不信,两个年轻人没人撑腰也敢进攻蜀山。”

“就算当初的那个崇华尊者,那也是数大魔尊齐聚,否则他哪有那么大力量,而且崇华当年发誓,有生之年不再挑起仙魔大战,不再灭蜀山派,这些他难道忘了吗?”

“别吵了,你们难道看不出此次魔族志在亡灵冢吗,只要将蜀山的亡灵送往魔族的仙冢,魔族的力量就会大增,如今却是一个年轻人救了蜀山的亡灵,使我们没有败给魔族,如今这位小兄弟为他死去的同伴难过,而我们还在为谁对谁错争论。”

看到历代仙尊回到蜀山,世煊赶紧丢下众弟子回到真武殿,告知事情原委。

“原来如此,蜀山的弟子死光都不要紧,只是千年来蜀山的历代亡灵如果被搬移到魔界,天下玄宗将面临巨大危险。”震元子说话向来很直。

“我记得这魔方大阵可以坚持六个时辰,似乎是内部被一剑化开,难道蜀山弟子又出精英了?”光华圣君问道。

世煊汗颜,“惭愧,正是那傲炎带回的孩子有穷南焰以死保护了历代蜀山先祖的亡灵。他们被魔族利用攻打我蜀山,不知何故,这孩子反戈相向,因此……”

“善哉,年轻人,迷途知返,当初各大仙尊又岂不是如此呢!力兽王、杨轩入魔,后来柯重君和影帝先后从血池入魔。”毕竟是仙尊格局大,没有计较太多。

“他们现在在何处?”光华圣君问道。

“在北邙坡外的镇妖塔前。”

“走,我们去看看。”

“南焰!”承锋真的疯了,为什么!这是继楚映容死后他所受到的第二次打击,仰天大哭,“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年轻人,生亦何欢,死亦何哀,节哀顺便吧。”赶来的震元子说道。

“卷蒙呢?叫他滚出来!”承峰看到前来是的一众仙尊,怒吼道。

“放肆,即便你是蜀山的弃徒,卷蒙也是你的师尊,不知比你大了多少代。此次你们拔出昊天剑,几位仙尊并没责怪你。要是虚空掌门还在,你们早被绑上诛魔台神魂俱灭了。”世煊责备道。

“是他杀了我的未婚妻!”承锋的眼睛里冒出了火光,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被杀,自己也不会也杨轩订约,更不会被人欺骗最后导致有穷南焰被杀。

“有这等事?”震元子看承锋的眼神不像作假。

“是谁告诉你的?你妻子被杀之事神州皆知,是昆仑下界的雪狼妖所杀啊。”

“是杨轩,这一点是他用重光之镜给我看的。”

“魔族有溯光术,我们也有玄鉴宝镜啊。”震元子自言自语说道,随即从体内取出宝物,举起玄鉴宝镜对着承锋罩下。

玄鉴宝镜和承锋上次在天界杨轩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一点杨轩没有说谎。

“好吧,想不到卷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等等,这卷蒙肯定是出了问题,正如你们所说,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卷蒙是意念界的高手,如果他的意念也被人控制了呢!”

“怎么可能。”

“我看未必。”说话的是光华圣君。

“为什么?”

“你们看,卷蒙是半仙之身,如果他被人控制,玄鉴宝镜乃是仙界至宝也是照的出来的。这样的话,我们等看到他再说了,此次蜀山之难居然他没来,这不很奇怪嘛?他才是正牌的蜀山出身啊。”

玄鉴宝镜继续映射出卷蒙和承锋的交集,居然照出卷蒙化身道士出现在流川郡王府。

“他去那干嘛?”光华圣君一愣。

“你就是光华圣君。”承锋的眼睛里冒出火光。

“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

“我从来没见过你,我怎么会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母亲?”

“你母亲?”光华君看着玄鉴宝镜,突然想起来宝镜映射的是人与人的交集,“原来你是玉兰的儿子,你就是最近闯荡十四部洲的承锋。”

“哼,你当初诱骗我母亲,休想我认你这个父亲。”

光华圣君的脸不禁一阵红一阵白,“这都说不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成你父亲了。我虽然认识你母亲,那也是在她嫁给流川郡王之前,我当时已经是半仙之身,怎么可能还去生孩子啊,何况我成仙之后再未见过你的母亲。”

震元子说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光华圣君至今仍然是纯阳之身,可以说所有的仙尊都是如此,丧失精元的是入不了仙尊魔尊之列的,你是听谁这样胡编乱造的。”随即翻转玄鉴宝镜,宝镜中回溯出承锋出生,流川君王与玉兰的大婚,玉兰和光华君的最后一面,期间草木枯荣,时隔三年。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是九戟天王杨轩亲口告诉我的。”承峰虽然明白了事情原委,他依然不敢相信一个堂堂的魔界尊主捏造这样的谎言。

“这个杨轩,这种谎也敢撒,看来魔族是要摆明了跟我们一决高下了。”光华圣君也恼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卷蒙先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这承锋在出生之前就在他的算计之内了,好大的棋啊。”

“哼,卷蒙是下了很大的棋,还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左右卷蒙意识的应该是那个烈炎尊王了,他虽然不在魔界八部尊王之列,资格却是更老。没想到他又出来了。”

“那倒未必,好像是卷蒙设计在先的吧,从一开始光华君遇见玉兰之后,他就选择了还未出生的承锋,化作道士劝说流川君王远离承锋,如同当年杨轩入魔一样,让其以怨念之身进入蜀山修道,想让他入魔,却不料化魔池不收,一技不成,再设计借雪狼妖之手杀死楚映容,然后追逐承锋的元神,却不知阴差阳错承锋的元神进入神界被杨轩给救了,那个杨轩应该也被蒙在股里,除了杨轩没人可以接住承锋的元神。”

真武大殿内的无不为这种算计倒吸凉气,整整二十多年的设局,比起人间王族之间的算计丝毫不逊色。

“我不知道该信谁,现在我的好兄弟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承锋刚活了过来,又失去了求生的念头。

“蝼蚁尚且贪生,你这又是何必呢!”

“都是骗子,别的我不管,现在映容死了,南焰也死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骗局之中,这么多年被你们玩弄在股掌之中。”承锋绝望无力地嘶喊。

正当众人无话可说,这时候众仙中走出一人,仙风道骨,亲切和蔼地说道:“你师弟虽然是死了,但是未必不能活过来啊。”

一句话如同惊雷,承锋突然抓住他,“是啊,死了只是去了冥界,你身为仙尊,一定可以救我兄弟,也可以救我的映容。”

“别,先放开手,你是说剑歌城的楚映容啊,人死了会进入冥界转生,估计她已经转世为人了吧,六道轮回的法则无可更改,天王老子也不好将她恢复成楚映容了,至于你的兄弟有穷南焰,可以救活,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救他的难度可大了。”

“王道圣,从来你都是红口白牙,刚刚我们对付魔方大阵你去哪了?这有穷南焰要是我没看错是中了杨轩的天魔裂神术吧,这个有穷南焰居然逼的他使用这一招,看来这个杨轩也要躲上个一年半载了。这天魔裂神术是专门对付魔族的判族弟子,一旦被击中,元神连渣都不会剩下。”说话的是赶过来救援的万流宗掌门。而他口中的那位仙风道骨的道士居然是仙门七圣祖之一的王道圣。

王道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有穷南焰也不是普通之辈,他可是有穷一族的末代王子啊。”

“这又有何干,王子也是凡人啊!”世煊不解,世煊知道有穷南焰是当年傲炎师叔从南疆带回来的孩子,有穷的遗族。

“在当今魔界,能拿得起用得上魔尊剑的无非就是崇华、杨轩和伊克斯泰里亚,可惜杨轩崇华不用剑,伊克斯泰里亚是异族出身,一直被排挤在魔尊之外,既然有穷这小子拿的起来,说明隐藏的力量远超我们想像,他虽然被天魔裂神术正面击中,但是他破碎的元神依然被魔尊剑吸收。你们看这把剑,有神纹光泽,魔尊剑可以以不同的空间上通神界下通魔界,最厉害的是可以扭转时间。此刻说不定你师弟在哪潇洒了。”

“他都死了,你!”承锋有求于人,不好发火。

“只不过是肉体多了几道伤,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在血池重铸的,年轻人,你对生命的奥秘一无所知啊!”王道圣捋了捋胡须。在生命的理解领域,没有人可以质疑王道圣。

“我可是好奇了,这破碎的元神和破碎的尸身你怎么救活。”震元子替承锋把话问了。

王道圣却卖了个关子,“所以我说救活他可是困难重重,难比凡人登天啊!”

“只要能救活南焰,不管有多难,我都能做到,求仙长指条明路。”承锋跪下,坚定地说道,此时没有人不相信他的决心。

“护住破碎的尸身这蜀山就能做到,至于这破碎的元神,海外有仙山,名曰东幕山,东幕山的山腰有一泉眼,泉眼下有一石池,池中的水就是重生之水了,如今有穷南焰破碎的元神吸附在那把魔尊剑上,这魔尊剑刚刚魔族撤的太快,你刚才手拿昊天剑对魔族,因此这魔尊剑还在蜀山。对了,麻烦你先把昊天剑接回去,我们几个帮你护法,别那帮魔族再跑出来把魔尊剑抢走。魔尊剑在咱们手里,魔界就不敢再乱来了。”

“我们为何不杀进去。”承锋突然问,心想既然魔族能杀出来我们也能杀进去啊。

“你刚才也是运气,你再举起昊天剑试试,也是你小子命大,情急之刻居然能举起昊天剑震住杨轩,光凭我们几个进魔界是打不过人家的。打架在谁的地盘很重要。”

“这些仙魔分界的事情一时半会讲不完,先把昊天剑接回去吧。”震元子附和道。当初三百年一遇的渡魔门打开,众仙尊都没来,此次昊天剑被拔出,没想到来了这么多,可见这昊天剑的重要性。

承锋和众人来到剑魔峰用力把昊天剑接回原处,昊天剑回到原位后,慢慢外围结出一层石头再次变成石剑。

承锋突然想到,巨杵之力,难道力兽王教他这一招也是有目的的?那个老熊是那么的单纯,难道他也骗了他?

一番忙将下来。

“现在昊天剑已经回到原位了,你赶紧告诉我如何救活我师弟。”承锋着急问道。

“我刚说到哪了?”

“海外有仙山,那里有重生之水,如今穷南焰破碎的元神吸附在那把魔尊剑上……”

“对对,你只要用他们有穷家的宝物,有穷神钵装半钵重生之水,将魔剑运在有穷的额头上方,把重生之水倒下去,重生之水会凝聚有穷破碎的元神,通过魔尊剑重新回到有穷的体内,这样他就可以重生了。”

“好像这个难度也不是太大啊!”

“我说难度大,就是有穷神钵可能还放在魔界,要是魔族知道你的来意,把有穷神钵毁了也说不定,说白了,有穷神钵就是个土罐子。这魔界现在你是没法走血池进去了。这魔界怎么进去也是个问题了。是啊,你虽然和魔族定了契约,但是还算不得魔族,即便你会魔云天波也进不了魔界。”

“那你还让我把昊天剑接上?”

“你下去,人家在魔池的入口守着呢,你要是走了,谁来把剑放回去啊。”

承锋不知道昊天剑的厉害,也无法多问,直截了当地说:“那我怎么进去?”

“南方有个回音溪,从溪水溯流而上就是黑水的尽头,黑水的尽头往东南是暗魔界,往上是幽泉殿和万兽殿。万兽殿的前方是重楼,后方是久影宫……,你去过魔界,大概应该还记得,你是去救人,偷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快去快回。”

“好。”承锋心头充满了希望。

掌门对师弟说道:“承锋下山早,御剑术没学全,黑水他也不熟悉,你御剑带他过去。”

“对,力兽王!我要找他问个清楚。”承锋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