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神色从容却又带着诡异的百罹,一名黑衣人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大喊过后,立刻手持着长刀向着百罹狠狠的砍了过去。
百罹眼神骤变,触天境巅峰的蔚蓝色玄气瞬间爆发,一股惊人的杀气瞬间席卷了八方,一对眼眸绽放出幽幽蓝光,在他快速移动的白色身影下,于黑夜中划出两道光线。
原本已经接近他的黑衣人顷刻间就被惊呆了,原本要挥下的长刀,此时竟停在了半空,浓浓的恐惧也跟着涌上心头。
不仅是旁边其他的黑衣杀手,就连平东王府的府兵也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百罹竟然也会散发出如此可怕的气势!
“惹到我头上,怪你命不好。”百罹的声音很轻,却又很清晰的传进了那名黑衣人的耳中,随即,这黑衣杀手,瞬间被一股可怕的气劲贯穿了身体,心脏的位置来了个对穿,上身衣物也立时爆碎开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倒了下去。
后面的府兵们顿时震惊的捂住了嘴巴,他们一个个的都呆住了。平时,见惯了平东王与府内之人嘻嘻哈哈,就连生气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倒是龙女脾气暴烈,时不时会对犯错之人略施惩戒,而且还经常对平东王呼来唤去,看到百罹那副笑脸相迎的样子,他们只道这位平东王就是个温雅书生,惧内之人。可今日这一出手,着实颠覆了所有人的想法,这也让他们重新记起了青丘九尾妖狐的可怕称号。
“本王一生,不屑动武,只喜悠闲而生,对那权力地位,更是毫无兴趣,既然你们说有人要买我的命,那我倒想知道,是谁的眼里容不下我?不过,我也明白,作为行事之人,你们一定也不知道雇主是谁,那倒不如由我来让你们长长见识,告诉你们什么叫做绝望吧!”百罹说完这句之后,身影晃动,瞬息间,便来到了手持短枪的带头人面前,望着他那对惊恐的双目,右手掐住了他的喉咙,毫不费力的便将其举了起来。
望着周围不住后退的黑衣杀手,百罹冷酷的说道:“这是你唯一可以平视我的机会。”
话音一落,只听“咔嚓”一声,这群黑衣杀手带头人的喉咙就被捏碎了,百罹随意向旁一甩,便将他又扔出了几丈远。
“大哥!”看到这一幕,几名黑衣人带着恐惧和哭腔的喊道。
看到带头人已死,鸠巢的杀手们便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这一下,反而没有那么恐惧了,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眼珠一转,大声喊道:“一起上啊!他若不死,我们便也不能活着离开!”
听到这话,黑衣杀手们立刻一咬牙,鼓起勇气向着百罹杀了过去。
百罹左手一伸,将一把刺来的长剑,直接扭成了碎片,紧跟着,又是抬腿一踢,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立刻口吐鲜血的倒飞了出去,撞倒了在他身后的几个人。
又是一刀砍来,百罹轻轻一躲,避开了挥斩,一把抓住来人手臂,眼中妖气透出,竟然直接将他当作一根木棒用力甩了起来,顿时周围的杀手纷纷倒飞了出去。
站在最后面,离府门最近的那名说话语气阴冷的黑衣人,一看带头人和其他黑衣人的下场,心中不免生出恐惧,立刻转身向着外面逃去。百罹将最后几人也抽飞之后,望着手中已经骨头尽碎,血染全身的尸体,随手扔到了地上,抬头望着已经快要跑到门口的那名黑衣人,嘴角微扬,手中折扇旋转而出,顿时折扇如长了眼睛一般,霎那间砍下了这黑衣人的头颅。
由于速度太快了,这名黑衣人的脑袋被砍下来之后,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自己那没头的身体,缓缓栽了下去。
仅仅片刻功夫,二十多名鸠巢杀手,就丧命于此,平东王府中的府兵们一个个露出了无与伦比的狂热之色。
这时,隐藏在暗中观察的傲杰和赵子臣也趁乱回到了客栈的房间内,对百罹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有些心有余悸的赵子臣,这才说道:“师父,恐怕这次的考验不能继续下去了。”
傲杰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面对那群杂鱼,百罹根本不需要展现这种凶残的手段,很明显,他知道我们在暗中观察。”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要继续么?毕竟离天道会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在这里耗上一天,便等于在盘古之地中耽误了一年,若是……”
不等赵子臣说完,傲杰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暂且还不能离开。”
“为何?”赵子臣问道。
傲杰顿了一下,说道:“你我进入阳陵城时,就已经被平东王府的眼线盯上了,此次鸠巢提前动了手,虽然此事与我们无关,但在平东王府的眼中,必然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先离开这里,回到盘古之地去,由为师来断后!”
“这……”赵子臣装作一副不舍的样子,其实他心中猜想,傲杰应该是想去找凤舞的麻烦,只是怕暴露了鸠巢十鬼的身份,才有了这般说词,但继续留在这里,对他而言,确实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回到盘古之地勤加修习,备战天道会武。
想清此节后,赵子臣这才说道:“好吧……师父,那你……要小心!”
傲杰并未在意自己这位徒弟,所表现出来的惺惺作态。只等他离开客栈之后,傲杰才站到窗前,望着半空中的弯月,笑道:“凤舞,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你不让我完成任务,那我便陪你演好这出戏。说到底,我还要谢谢你派来的这些送死鬼才对,他们越是来的多,我便越有机会,从王府里找到我想要的宝物!哈哈哈哈……”
趁着夜色,赵子臣很快就离开了阳陵城,但是他并没有向桃源山的方向去,而是转头去往了西州。算算时间,从当初起行面圣开始,到如今已过去了小一年的时间,虽说也接到过西州方面传来的消息,但心里依旧放心不下,或者说,他更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母后司马祺。
从东州直奔西州,路途甚是遥远,这一趟怕是要几个月才可以,但凭借着御剑之术,赵子臣只用了三日时间便来到了西州的齐金城外。
他此行的目的只为确保西州安宁,母后无恙即可,之后还要回到桃源山盘古之地继续修习,为了避免被认出来而引起的不必要的麻烦,他始终戴着阿赖耶识之面。
刚到城外,离很远就看到齐金城的城墙上,巡逻队伍井然有序,张令、张怜两兄弟也会不时的跟随队伍察看,赵子臣倍感欣慰,看来临行前所托之人,确实没有辜负于他。守门的兵士非常严格,任何进出齐金城的,无论人畜车马,都会逐一检查,所以赵子臣放弃了混入城内的想法,而是选择在城外的高山之巅,凭借阿赖耶识之眼,远远观望。
平西王府在齐金城中很是显眼,所以居高临下,以肉眼便能看到,更不用说这阿赖耶识之眼,可将千里之外的景物拉到面前细看了。
只见府中安然无恙,官员杂役,各司其职。后花园西侧的庭院里,是司马祺的寝宫,院中有其亲手植下的一株桂花树,赵子臣一眼便看到,在那比碗口还粗的树干之下,母后司马祺正独自站在那里,金色的桂花一簇簇地开着,花瓣随风飘落,甚是凄美。
不知不觉中,赵子臣的眼眶便湿润了起来,他知道母后定是在想念自己,想念父王,更想念一家三口在桂花树下赏花的温馨一刻。
良久之后,赵子臣取下面具,擦拭了一下泪水,而后再次戴好,站起身来。这时,一阵山风徐徐吹来,令他衣袍猎猎,彷佛不可一世。
“母后,莫要担心孩儿,待我归来之时,必是我们赵家的出头之日!”
回到盘古之地后,距天道会武的开幕只剩下半月有余,除掉去往玄帝都路上的时间外,留给赵子臣安心修习的也只有十天而已了,索性这短短的十天,到了盘古之地中,便是悠悠十载,虽然不能令自己修出大成,但至少也能有所精进。
为了不被打扰,赵子臣一回来便直接进入修习状态,对月月和萨兰心视若无物。好在这二人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便也不去打扰赵子臣,两人继续在黑树林中一边砍树,一边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