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剑影无形

哲喷土著头领井边肥人的一斧,看起来疾如风,猛如虎,呼呼作响。可他的身材过于矮小,本来应该是劈头盖脸的攻击,在赵子臣的面前却只能够到他的腹部。

赵子臣无奈的看着井边肥人的奋力一击,漫不经心的侧过身来,目送着劈空之后的井边肥人一头扎到地上,那把石斧也入地几分。

“跳梁小丑。”赵子臣并没有耐心跟他在这里胡闹,要不是看他太过弱小,早就将这群矮子彻底铲除了,“快叫遁魔现身,免得你要受些皮肉之苦。”

“可恶!还敢直呼天皇名号!看我不把你剁成鱼生!”

赵子臣哪里知道“鱼生”是什么东西,猜想着一定是哲喷族的某类食品,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像是五州人所说的“剁成肉泥”吧?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赵子臣现在只想尽快收复遁魔,他已经在收复十魔之灵的路上走了太久。这么长的时间,天阳天玄联盟还能够和南诏族继续僵持,想必裴元、迷离等人已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了,若是拖得太久,赵子臣实在担心会有旁枝末节发生。到时候就算南诏未动,如若联盟之内存有心怀不轨之人,那也会将所有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个什么肥人的。”赵子臣根本都懒得去记住他难听又拗口的名字,继续说道,“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赶紧叫遁魔出来,否则我真的会不客气的!”

“井边肥人!”他一定不喜欢别人忘记自己的名字,这应该也算是一种侮辱,“我也再说一次!不许直呼天皇的名号!否则我也对你不客气了!”

“废话真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杀早已走进了这片带有神识的领域,通过感知,他也听到了赵子臣和井边肥人的对话。

此刻,天杀有些不耐烦的嗔骂了一句,随后抬起手来,变指为掌,冲着井边肥人的方向一拍。紧跟着,他面前的空气开始向其手心处凝聚,快速凝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冰球,而后猛然撞了过去。

只听“咣”的一声,这冰球和天杀那句嗔骂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冰球硬生生的,不留余力的撞到井边肥人的面门之上。他带着一脸的碎冰和被口鼻中被砸出来的鲜血,哀嚎着仰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其他哲喷族人的脚下。

这一击的速度超乎寻常的快速,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就连戴着阿赖耶识之面的赵子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原地抖了一下身体。

“太狠了吧?前辈,他们也是普通人啊,那我们到底是该救他们还是杀了他们呢?”

听完赵子臣的话,天杀冷哼一声,红色衣袍犹如冰天雪地中的一道烈火,翻腾飞舞,席卷到那些哲喷族人的跟前。

仅仅是这样一个令人惊叹的瞬间过后,所有哲喷族人都成了一个个闪闪发亮,晶莹剔透的冰雕,在他们的脸上还保留着那不可思议的惊叹之情,不过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息。

“这……”赵子臣也被惊到了,他本来没打算杀掉这些人,只想着把他们吓走,引出遁魔即可,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耐心会让天杀如此厌烦,以至于令这些只是为了保护家园的土著,全部丧命,“前辈,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我们才是入侵者啊?”

天杀瞥了赵子臣一眼,冷冷的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之无意,浪费时间!你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凌芷瑜她们还饱受牢狱之灾呢!”

“这……”

赵子臣被天杀骂得无言以对,事实正是如此,他的每一次怜悯和犹豫都有可能是在把那些被南诏俘虏的人,进一步推向深渊,耽误的越久,那些人的生命就越危险。

心存纠结的赵子臣终于被天杀骂得幡然醒悟过来,他那双隐藏在阿赖耶识之面背后的眼睛也就此露出本该就属于魔帝的寒光。

“蚩尤!现!给我把遁魔逼出来!”

十魔剑煞气冲天,蚩尤虚影从天而降,砸到地上后,整个无风岛跟着颤了几颤,那些成为冰雕的哲喷族人也被震成冰渣。

“啊~~~”

蚩尤野兽般的狂野咆哮,带起层层能量气流,向四周推去,将靠近中心地带的那些树木,全部折断、压倒。

“这还像点样子。”天杀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时,就在蚩尤发出的气浪中,一个黑影“咻”地闪现出来,飞快的落到蚩尤面前,这正是浑身卷满黑色发丝,形如鬼魅,难以捉摸的遁魔!

“终于肯露面了,吃我一剑!”

赵子臣知道蚩尤体形太过庞大,用它来对抗以速度见长的遁魔,无异于以己之短攻人所长。于是他收回虚影,暴涨出玄气之翼,身形贴着地面,暴掠而至。同时手中十魔剑穿破风障,将周围空间都尽数扭曲,伴随着汹涌的煞气,刺向了遁魔。

遁魔看着迎面而来的赵子臣,微微有些吃惊,立刻向后翻滚躲避,但这十魔剑气既有玄气又有煞气,外放内敛,阴阳结合,实在是难以完全躲开。

只听“唰”的声响,遁魔就地十八滚,留下无数被剑气斩断的发丝,而后忽然没入地面,消失不见了。

赵子臣立刻警觉起来,担心遁魔偷袭,急忙扫视四周。可寻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

他猛然担心起程倩的方向,之前遁魔就对她有过偷袭的举动,可这次他再看去的时候,发现仙王和天杀正在程倩的身前身后谨慎戒备着,这也让他放下心来。

就在这短暂的大意间,赵子臣脚下猛然射出数根发丝,将他的腿丝丝缠住,而后遁魔又从其身后拖着残影,一闪而过!

“唰!唰!唰!”

三声过后,赵子臣的身前半空中又飘落下不少的黑色发丝,但他的右手手臂上也被划开了一条细细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渗出到流下,瞬间染红了他的一只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