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来阿念已经将近十二点,好在的是阿念没有提个大箱子,背了个大的旅行包,提了个旅行包但也是有背带的那种,所以上山的路走的还不算辛苦,就是夜深了,走山路有些黑咕隆咚。
照实了说,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真正的这样的半夜走夜路还是很少的,便是回来的晚也就八九点就回来了。而阿念貌似有些害怕,这弄得我倒是紧张,路本就不宽,而且石板都是老石板,有些坑洼破损正常的很,所以最好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结果是阿念走前面也不是,走后面也不是。
两个人就这样磕磕绊绊这并肩子走上来,这个时候看见崖上亭子的灯光,那真的是有些乃瞻衡宇载欣载奔的感觉。
多年没见,但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她问着我怎么想的来这儿,我问她怎么想的突然来这儿。我回答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这儿,她回答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来看看这儿。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往山上走,可能是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怕,但是都装作镇定,可是爬山的脚步的速度出卖了我们的内心,虽然很累但都走的很快的那一种,丝毫没有顾忌周边这美好夜空的心思。
小时候喜欢用手电筒往天上着,看着这一束光柱直达天外,今天试了试,还是当年的感觉,哈哈哈,就是原来的干电池的铁质手电筒变成了现在充电的这种,身边原来的小朋友变成了一个大朋友。
“我天,你这个客厅厉害了,你怎么把一整棵树弄进来的?”阿念进门就看着这个大型猫爬架。
“本来是山上的枯树,跟村子里的一对老夫妻谈下来的,把门卸掉才弄进来,上面好几根树枝都是截掉,进来之后再用榫卯接上去的。”我指着接口的榫卯说。将行李放到旁边,看两小只窝在沙发垫子上睡着。
阿念还没吃饭,但是这么晚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问阿念想吃点什么,她说这么晚了也别做啥饭了,随便吃点。
随便吃点,可能最怕的就是这个随便二字了,给开了热水器,从柜子里拿了新的毛巾和浴巾出来,说你先去洗洗,我看着给你弄吧。
主食就只有馒头了,这个点做面条出来得一两点了,她还饿着呢。先热了两三个馒头在锅里,看冰箱里还有啥吃的,没拆的汤圆,待会煮一碗,那吃啥菜?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怎么注重这个菜的事情,有时候可能一份咸菜就吃的很开心,有时候一份炖肉也可以。
绿萝卜还有几个,青椒葱丝拌份萝卜丝,罐子里新泡的笋应该可以吃了。打开罐子夹出来一根,确实可以吃了。这是前段时间采的,第一次吃了牛尾笋之后就没忍住,之后经常出去拔些笋炒肉吃,有一次突然想到之前超市里卖的那种,泡椒泡的笋,便想着做个试试,查了教程索性就泡了好几罐子。
笋子滚刀切块码盘,浇上泡椒水,再啥都不用放,完美。两份小菜,三馒头,一份汤圆,将就着吃吧。
山上的气候,这个季节又是这个时间点,显得有些冰凉,因为还不算冷,所以我耙的树叶还没有用,阿念洗漱完,穿了件薄衣服,因为冷的原因,便披着浴巾。头发没怎么擦干,湿漉漉的。
我问说要不要吹风机,因为自己一直是短寸,所以基本上不用那玩意,但是有还是有的,只是一直放着没用。阿念说不用了,有干毛巾没,找一个擦擦就行。
我给拿了个毛巾,她擦着头发,我去把汤圆下锅。自己也有些饿,所以煮了两碗。
阿念将一个提的包拿出来。“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不知道你这里有什么,反正就看着瞎带了些。”
我一看包里,茶叶、肉干、各种零食小吃。“你是真的,这么远带过来,沉不沉。”我说。
“还好啦,反正上山都是你提的。”
“我…好吧。”
“这茶叶是一个朋友自己家茶园产的,今年的秋茶,我也不懂,她说挺好的,就给你带了一斤。”
我接过来茶叶,是安溪铁观音,将茶叶放到冰箱冷藏。然后将菜和馒头拿出来。
阿念吃了馒头,就着萝卜丝,说着好多年没吃过这个菜了,问我“有没有油辣子?”
“笋很辣的,你试试。”我说。
“不是,我想夹馒头吃。”
“了解,稍等。”我笑着起身去厨房给拿辣椒油,油辣子夹馍,现在很少吃,但是小时候特别喜欢这么吃。尤其是新蒸的馒头和刚泼好的辣子,油得红透,泼出来的辣椒有点红中透着黑的感觉,那种最好吃。
辣椒面是小年的母亲给的,那次我去山下碰到,小年母亲刚磨完辣椒面回来,问我有没有,便给我分了一小袋。虽说是一小袋,但是真心不少,因为辣椒面容易起虫,所以我一直放在冰箱里,用的时候取一些出来。
阿念开创了个新吃法,或者说我没见过的一个吃法,馒头里同时夹油辣椒和萝卜丝,看得我直发楞。弱弱的问了句“好吃吗?”
“你尝尝,三个馒头我吃两,你吃一个。”她咬了口馒头,眯着眼笑着说。可能有时候奇怪的就在这里,朋友的定义是什么,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定义。跟阿念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以前上学的时候关系很好,一直到最后有件事自己做的不行,所以心里惦记这么些年,一直过不去。
中间虽然有多次见面,或者说交际,但我两单独的交际一次都没有。可两个人见面,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没有那么多生疏或者说场面的东西,这样是真的很好。
“那就试试?”
“我帮你加一个。”阿念放下手里的馒头,开始给我夹。油辣子得干得厚,上面再铺上一层厚厚的萝卜丝,一口咬下去有种层次分明的感觉,一下子满足油辣子夹馍和萝卜丝夹馍的两种需求。
黑色的小惜同学,丢丢的跑过来,估计是想蹭吃的。过来扒在桌子边看看这个碟子,看看那个碗,我说这都是些素的你那这么上心。
干脆起身从厨房里给拿些鱼罐头,顺便把睡在一边的小君给囫囵醒。阿念看着她两,我说黑色的叫小惜,黄色的叫小君,是山下的孩子抱上来的。
“我能抱着她两睡么?”
“你可以试试,平时都是我睡好之后,人趴在我被子外面,或者直接窝我脸上。”我揉了揉醒来后就吃的小君。
“快把汤圆喝了吧,一会就烂了。”我说。
“嗯,好。都有些吃撑了。”阿念说。
“挺好的,反正没肉,不会胖。”
“本来也不胖。”她凑了下鼻子说,我笑了笑没接这个茬。
“有没有觉得冷,要是冷这地下有火道,我煨点火。”
“弄得这么好玩吗,冷倒是不冷,不用煨了。”
我两就这么坐着瞎侃,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总之什么都聊,聊到不觉着都几点,估摸着已经很晚了,阿念走了一天也挺累。“那个你来的急,那间屋子没收拾,今天就先将就,你坐会我给你拿套被子。”
我起身去旁边屋子里的柜子里给抱了床新被子,被子是头两天刚晒过的,因为阿文说自己过些天过来,就提前晒了,本来就是新被子没用过,长时间不晒晒也怕霉了。两小只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但是她两的作息,估摸着一会儿得醒,但刚给喂了应该不会饿。将两小只抱到床下的窝里,给盖好毛巾,拿了套新的床单被罩给铺好,还有两套都是新买的,因为自己一直用粗布的,但是天一冷,粗布的盖着总觉得不暖和,就买了几套纯棉的。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不认床,沾着就着。”阿念说。
“不认床最好,认床也没事,估计你这一天也够累的,真的能沾着就着。”
我将沙发收拾了一下,把被子拿出来就在上面睡就行,这个沙发比城市里的沙发要宽好多些,因为是自己做的,当时想的就是中间摆个小桌能坐着下象棋的。所以睡在上面一点不会显窄。沙发上面铺的垫子都是在山里割的艾叶晾干,然后装在里面,靠垫都是竹叶的,但是最近发现竹叶时间久了会碎掉,但等新的艾叶得等来年,反正还能将就,就先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