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穆司夜拿着运动会报名表，在叶冥寒的位置上坐下，“你报什么项目？”他眉梢微挑，眼角噙笑，带着几分挑逗的味道。
舒涵瞧了眼他，觉得自己识人辩人能力之差，初见时竟会觉得他清雅出尘？这根本就是个轻浮的人。她收回目光，“这好像不是你的事儿吧？”
穆司夜侧坐在座位上，面对着舒涵，“我哥让我帮他忙。”
舒涵冷冷地说道，“我不报。”
“怎么？”穆司夜凑过头来，语气暧昧地说道，“你的小情人不许你报？”
淡暖的气息如轻柔的羽毛掠过舒涵的脖颈。
她一阵反胃，忙侧过身，拉开与他的距离，气恼地斥道，“穆司夜，请你自重。”
穆司夜勾唇一笑，“我又没做什么？”说话间，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眨了眨，“或者你可以教我？”
舒涵气咻咻地盯着他，隐隐觉得穆司夜似乎是故意的。
苏燕抬起头，狐疑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舒涵正要启口，余光瞥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教室门口的叶冥寒。他阴沉着脸，寒冽的眸光如锋利的刀剑射向穆司夜。
穆司夜挑衅地斜眼叶冥寒，扬起头，摆出一幅纯善的表情。“陈老师说了，每个同学都要报，重在参与。”话音未落，他的后衣领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给抓住了。
转眼，叶冥寒用力一提，将穆司夜拖离了座位。
穆司夜稍稍站定，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击向叶冥寒。
叶冥寒向旁一闪，转瞬右拳已如闪电般击出，重重地砸在穆司夜的左胸。
穆司夜避让不及，整个人向后趔趄数步，撞到了课桌。
“噼里啪啦”一阵响声，文具、书本和书包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舒涵忙起身，跨过座位，站到叶冥寒身前，“别打了。”
叶冥寒冷冷的目光紧锁着她身后的穆司夜。
舒涵回身一瞧，见穆司夜没事儿人似地站在歪斜的课桌旁。他理了理校服，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
“你不想成为第二个穆司雨，就离舒涵远点。”
“我不呢？”说着，穆司夜就大步走向了叶冥寒。
叶冥寒一把将舒涵拉到身后。眼见两人就要再次动手，剑拔弩张之势让教室里的同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蓦地自门口传来，“穆司夜！”
舒涵抬眼一望，见穆司晨铁青着脸，站在教室后门。他身旁的秦欢一脸阴霾，用憎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穆司夜陡地收手，双手插进裤兜，笑看着穆司晨，“哥，我跟他玩玩儿呢。”
叶冥寒也不瞧穆家兄弟，拉着舒涵，坐回座位。
穆司夜走到叶冥寒桌旁，拿起那张报名表，“你俩报什么项目？”
叶冥寒蔑他一眼，“这好像是班长负责吧？”
穆司夜面不改色，“我哥不是忙着吗？”
此话一出，不知谁轻笑出声。
穆司晨脸色变得铁青。他大步走到穆司夜身旁，一把抢过报名表，冷喝道，“以后不要动我书包。”
穆司夜双手一摊，朝舒涵笑了笑，“我不过是想帮我哥点忙。”
舒涵也不理他，径自坐回了座位。
“下回他再调戏你，直接揍他。”叶冥寒冷冷地盯着穆司夜的背影。
舒涵撇了撇嘴，“他又没真做什么。我要是动了手，不是反而理亏？”话虽如此，她想着刚才穆司夜玩儿的暧昧尺度把握得极好，让她找不着由头，心里就一阵烦。
叶冥寒握紧了拳，因为过于用力，骨节有些发白。
舒涵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拳头，“别气了。”
叶冥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舒涵，刚才穆司夜又来惹事了？”郑天逗逼的声音蓦地自她身后传来。
舒涵瞥了眼刚刚落座的郑天，“你要把这八卦的心思用在学习上，前二十名都不是难事儿。”
郑天向前探出的头灰溜溜地缩了回去。他趴在桌上，小声嘀咕道，“我这不是担心吗？”
舒涵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叶冥寒猛地转身，瞪着郑天，“你这么闲，周末来爷爷这儿补课。”
郑天顿时傻了眼，“哎，四哥，我……”
叶冥寒不由分说打断他的话，“我会跟姑姑说的。”
郑天瘪瘪嘴，不敢再言语。
“舒涵，快点！”苏燕拉起正要起身的舒涵就往食堂外跑，“出事了！”
舒涵一边加紧步子跟上苏燕，一边问道，“什么事儿？用得着这么急？！”
苏燕一面大步往外走，一面道，“你四哥！你四哥舒剑和人打起来了！”
“不可能！”舒涵想也没想便断然否定，“我四哥性子这么好？！怎么可能和人打架！”
“真的！”苏燕放缓脚步，“就在教学楼前面！”说着，她索性拉起舒涵，就往外跑。
舒涵有些懵，怎么也不相信素来温和可亲的四哥舒剑会和人打架。
两人也没等收拾餐盘的叶冥寒和郑天，径自朝教学楼前跑去。
中午刚吃过饭，同学们陆陆续续往教学楼走。
楼前大树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的叫骂声，嘤嘤嗡嗡的议论声，同学们的笑闹声和着操场上不时响起的哨子声、喊叫声，交织成一曲高亢的交响乐，在中午的学校奏响。
“舒剑，你他妈不就仗着你爸吗？！”
“你个神经病，这跟我爸有屁的关系！”
“那你横什么？我不过就说了实话！”
“狗屁的实话！你今儿不给我说清楚谁造的谣，我不打趴你，我不姓舒？!”
“我凭什么告诉你？”
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和着尖叫声自人群中传来。
“别打了！”
“快住手！”
劝架的声音不绝于耳。
舒涵有些急了，忙拼力拨开人群，往里钻。
“咱们学校的同学谁见过她爸妈？！”
“没见过就可以造谣？！”
“我他妈哪儿造谣了？你妹班同学说的能有假？！”
舒涵好不容易走了进去，见一个身材敦实、浓眉大眼的男生正气咻咻地怒视着舒剑。两人的校服皱皱巴巴，不少地方还沾了泥土和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