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女的？”舒涵又瞧了瞧那背影，觉得很有些眼熟。
李茂盛点点头，“大学同学。”
这时，叶冥寒也回头看了看。旋即，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系这样的女孩应该不多。”
李茂盛耸了耸肩，“可也没人敢追求她。”
叶冥寒觑了他一眼，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都不敢？”
李茂盛挑了挑眉，“她是个例外。”
叶冥寒笑着调侃道，“你怕是没搞定吧？”
李茂盛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可不想惹黑道的人。”
“黑道？”舒涵的声音陡然拔高。
李茂盛异样的目光扫过舒涵。“你认识她？”
叶冥寒微蹙眉头，“一会儿上车聊。”
“砰”，车门关上，汽车驶出停车场，朝通往市区的机场高速奔驰而去。
刚才的一切喧嚣和纠葛，都被抛在了车外。
车里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但气氛却有些怪异。
宋杰默然开车，不时从后视镜中瞥一眼叶冥寒。
副驾位的李茂盛侧转身，疑惑地望向后座两人。
叶冥寒握着舒涵的手，低头沉思着。
舒涵秀眉微蹙，面含忧色。
一晌，叶冥寒终于打破了车内的沉寂，问李茂盛，“那女的中文名叫谢柒？”
李茂盛瞪大了眼睛，“你也认识她？”
叶冥寒摇了摇头，“我和舒涵与她见过一次。”
“哦？”李茂盛晶亮的黑眸里闪烁着几分犹疑。
叶冥寒掠过他眼中的猜疑，正色道，“你确定她有黑道背景？”
李茂盛垂眸思虑一刻，方举眸正视着舒涵，“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她的？”
舒涵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
她迟疑一瞬，正要启口，叶冥寒却率先说道，“谢柒在涵涵外公的一个朋友的儿子公司里上班。这人最近来了中国，就在滨海。”
李茂盛右手食指轻叩扶手，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叶冥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车上的人都足可信任。而且，这事关系重大。”
李茂盛挑了挑眉，“怎么说？”
叶冥寒垂眸，凝望着舒涵素白的小手，“你不妨先告诉我你怎么确认她有黑道背景。”
李茂盛耸了耸肩，“好吧。你知道我家前几年曾丢过一批货。后来，警方查到了劫货的人。抓捕过程，我也参与了。当时，警方打死了一个男的。那男的是谢柒的哥哥。他一直从事黑道生意，在欧美很有些影响力。”
“黑道生意？”舒涵惊愕地望着他。
李茂盛点点头，“对。”
“比如？”叶冥寒眸色暗沉。
“赌，黄，走私，洗钱等等。”李茂盛瞅了眼身旁正襟危坐的宋杰。
叶冥寒想了想，问道，“毒品呢？”
李茂盛愣了愣，摇摇头，“这个不清楚。”
“你家丢的是什么货？”舒涵冷不丁问道。
李茂盛笑了笑，饶有兴味地看着舒涵，“你怀疑我家也是黑道的？”
舒涵摇了摇头，“有些好奇。”
李茂盛敛了笑，“一批军火。”
舒涵瞪大一双水眸，难以置信地望着李茂盛，“军火？”
李茂盛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虽然我家做的是正当生意，但是有时候也需要一些枪支弹药。”
叶冥寒觑了眼正看向后视镜的宋杰，“国外枪支管控情况和国内不同。”
舒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茂盛斜着头，疑惑地看向舒涵。
叶冥寒沉缓地解释道，“涵涵的爷爷是名军人，她外公是鼎盛集团的董事长。谢柒的老板如今正试图接近她。”
李茂盛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依照我对谢柒的了解，她应该不会随便去一家公司任职。”
叶冥寒再次看向后视镜，沉黯的眸光带着浓浓的警示意味。
宋杰瞥了眼后视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还忘了介绍。”说着，叶冥寒把宋杰以公司总经理身份介绍给了李茂盛。
李茂盛笑着与宋杰打过招呼。
宋杰微笑着点点头，“你好。”
舒涵摇了摇叶冥寒的胳膊，“你和李茂盛是怎么认识的？”
李茂盛的双眸顿时光芒四射。“我们在一个游戏里认识的。叶特别厉害。他带着我打翻了所有人。”
舒涵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叶冥寒放开她的手，伸臂轻揽着她的肩，“后来，我们一起合作编写程序。”
李茂盛用力地点点头，“对，对。叶是个计算机天才。”
舒涵挑眉瞄了眼叶冥寒。
叶冥寒收拢手臂，又道，“再后来，我们因为生意上的事成了刎颈之交。”
“刎（吻）颈之交？”李茂盛脸色大变，忙不迭地摇着手，“不，不，叶，我喜欢女人。”
叶冥寒顿时垮下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刎颈之交就是生死兄弟的意思。”
李茂盛恍然大悟，立刻大笑，“对，对，我们就是生死兄弟。”
舒涵忍不住掩嘴轻笑。
宋杰也随之笑了起来。
欢笑愉悦的气息在车内弥漫，……
回到家，叶冥寒将李茂盛介绍给了舒万安。一番客套之后，舒万安让张婶领李茂盛上楼歇息。
待李茂盛离去，叶冥寒、舒涵和宋杰与舒万安一同进了书房。
四人坐定之后，舒万安率先开了口。
“出了什么事儿？”他眉头微皱，神情肃穆。
叶冥寒看了看舒涵，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遂主动把方才从李茂盛处获得的信息转述与舒万安，并道出了谢柒与仇靖宇的关系。
舒万安沉吟良久，缓缓问道，“李茂盛这人可靠吗？”
叶冥寒斟酌一番，谨慎地回道，“他是华裔，家里是做生意的。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并且一直有合作。几年前，他家丢了一批军火。前后经过，我很清楚。”
“涵涵，你怎么看这事儿？”舒万安眸色深沉。
舒涵叹口气，说道，“从方才李茂盛的神情看，谢柒的哥哥涉黑是八九不离十的了。但是，小舅有没有牵涉进去，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冥寒，你打算怎么办？”舒万安看了眼叶冥寒，又瞥了眼一旁的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