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按常理说,冬天并不是人和动物的发情期,但白宇就像是长了毛的青蛙,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接下来的一年里,坐在白宇后座的女生层出不穷。大多都是同一种类型:皮肤白皙嫩的能掐出水来、长头发、大眼睛,满目羞涩。总之除了那头长发,其他都是我望尘莫及的。
程伟哥和白宇终于不负众望,成功考入本市重点高中,当他们穿着只有一中学生才配得上的霸气黑白套站到我们面前时,着实让我们三个狠狠的羡慕了一把。我忍着快要流出哈喇子,小心翼翼抚摸着万千学子们的梦想,这质感、这剪裁、最主要的是穿上它后那浑然天成的气度,简直远甩我身上那件蓝天白云好几条街。
“重点高中就是不一样啊,做出的校服都这么霸气!”我感叹道。
“这么羡慕就好好学习,别每天那么些个歪门邪道,要不然也只是羡慕的份儿”白宇嫌弃的拿开我的手,轻轻的抚平我刚碰过的地方,轻蔑的语气让我,让我,好吧让我有了努力的方向和动力。
小样儿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姐要是努力起来老天都害怕!再加上我本就聪明伶俐的脑袋瓜,考不上天理难容。我冲白宇滋滋牙,心想,你就等着我叫你一声师兄吧!
不过,在怎么说那也只是后话,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我如何去上学!他们带着无限荣光去了市里的一中,就意味着我没有办法在蹭他们的车。虽说都在市区,但从我们学校到他们学校怎么也得绕一段,就算是我在死皮赖脸,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让他们绕半个城来载我这种话。更何况,鉴于白宇之前的态度,我就更没信心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对我冷嘲热讽后无亲的拒绝。在我正一筹莫展时老二问到:小朵,明天你怎么上学?
我用余光扫了眼正在认真看书的白宇,无奈的冲他摇摇头。
“要不,我带你?”老二说
“那不行,早上你还得送我呢”老三急忙抬起头喊道,塞的满嘴的干脆面渣子差点喷我一脸,生怕说得慢了我就抢了他那铁凤凰牌座驾!
“脏死了你!”我胡乱拍着衣服嫌弃的说。
“我白疼了你,瞧你紧张的那样,白眼狼”我抢过老三视若珍宝的半袋干脆面,抓了一把倒进嘴里,恶狠狠的嚼着。老三怯生生的看了看我,没敢再说话。
“人家老三是因为年龄小,学校离得近,所以不用学车。你呢?你打算继续半残到什么时候?”白宇放下手里的书,直言正色的看着我。
“你管得着吗?反正也不用你带我!”看见白宇这种道貌岸然说教的样子就来气!
我不是不想学车,自从上次掉河里之后,我就提不起一点要学的欲望,一提起学车心里会没来由的犯怵。哎,早知道抓个蛤蟆就能落下这么个病根,我又何苦冒那个险呢?
“你说得对,反正我也不带你,要我说啊,你就每天跑着去上学,不仅锻炼身体,我们也减轻了负担。”白宇说完漫不经心的重新翻开书看了起来。
面对他这种冷暴力,我只有被气的干瞪眼的份儿。在老三咂嘴弄舍的注视下,恶狠狠的一口一口的吃着干脆面。
“这样吧,暂时还是我接送吧,现在高一学习也没那么紧张,就当是锻炼身体了。”程伟哥从里屋出来看着我说。
这话显然救我于危难之中,我难掩心中的狂喜,飞快的跑过去搂着他的胳膊开心的摇晃着:
“哥,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好”
说完,朝白宇得意的看了一眼。
“你就惯着她吧,不过,先说好了啊,到时候可别让我顶缺”白宇合上书起身就走了。
“哟,白先生今天恼羞成怒啊”看着白宇渐行渐远的背景我故意说道。
“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明天开始要早起半个小时。”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不让我走着去上学,早起多长时间我都心甘情愿。我拨浪鼓式的点着头,痛快的回答道。
程伟哥抽出被我搂着的胳膊,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一本正经的说:
“这是我初中的学习笔记,每个单元的知识点全部都有,回去好好看看,毕竟想考入一中并不是空下决心那么容易的事。”
“哥,我上辈子肯定做了极大的善事,要不然老天爷怎么会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呢?”我一边感恩戴德的拍着马屁,一边认真的翻看着整洁如新的课堂笔记,知识点不仅都被程伟哥用红笔标注出来,旁边还时不时出现他自己的批注,不仅通俗易懂,更是一目了然。这么看来,优等生不知脑子好使,学习态度也真是严谨到可怕!我要是不努力真的对不起这本笔记。
后来,每天我都在睡眼惺忪中嚼着面包,坐在程伟哥的自行车上,程伟哥可谓是风雨无阻,若是阁到现在有专车司机的年代里,程伟哥绝对是妥妥的五星好司机!
而白宇,则悠然自得的骑着那辆让我望尘莫及的自行车,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身后。三七分的头发随着风吹的节奏飞舞着,尽管校服都快被风吹到天上去了,也始终不愿意拉上拉链,固执的露出白色t恤。有时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同样是经历风吹日晒,我的脸在秋风的爱抚中早就失了光泽,唯独白宇,不论春夏秋冬,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来。我想我俩真是投错胎了。
不过我始终想不通,既然他同意跟我们一起走,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的载我一次?某一天,当我厚颜无耻的走到他车旁,心想着没准他突然善心大发载我一次呢。只是,试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双淡漠的眼神无声拒绝了。我只好假装不在意的说了句:谁稀罕,悻悻的坐在程伟哥车上。
从那天起,每当我看着跟在身后的白宇,脑子里总会浮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而我竟然还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我是有多肤浅!
程伟哥就这样劳心劳力的载了我大半年,白宇就轻轻松松的跟了大半年。其实,对于白宇不愿意载我这件事情,我倒是能理解,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是一有便宜不沾就是吃亏的懒货!尤其在我身上,表现极为强烈,也难怪我妈老说我们八字不合。
这么看来,年少的我们还未经历过疼痛时总是漫不经心的成长着,与人无忧。当成
长伴随着疼痛来临时,我们又显得那么猝不及防,尽管那个疼痛和日后的相比有多微不足道。
有一天如往常般放学后,我哼着歌,一路小跑往校门口跑去,到了之后才发现只是程伟哥一个人来了。我好奇的问道:“白宇干嘛呢?做值日啊”
“你见过他做值日吗?”程伟哥神秘的笑着说
“还真没有!”我仔细想了想说
“那不就得了”程伟哥神秘兮兮的笑,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走吧,我们回家”我坐上车,拍了拍程伟哥的后背说。
学校在市里最东边,而市里大部分住宅区都在学校反方向,所以,回去的路上能遇见熟人简直易如反掌。我们刚走了没多远,我就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骑着熟悉的自行车。不过,唯一不熟悉的就是空了很多年的后座,竟然坐着一位长发飘逸的女孩,我的心并随着咯噔了一下,那种陌生的酸楚感直到今天我还能记忆犹新。
莫不是我看错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重新看过去,我没有看错,就是白宇,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发现两人还说着什么,后座的女孩不时低下头轻笑着。怎么看都是一副应景的画面,但在我看来却是异常刺眼!
“哥,前面是白宇吧?那他带的女孩是谁啊”在靠近他们之前,我揣揣不安的问道。
“是白宇!这小子早就溜了,怎么才走到这里啊。那女孩是他同班同学,白宇一入校就看上白宇了,说今天车胎扎了,让白宇送她呢。”程伟哥笑着补充道。
“这小子,艳福不浅!”
虽将至深秋,凉风习习,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掌心里莫名冒出的汗。我紧了紧攥着程伟哥衣角的手,抑制住狂乱不安的心跳,稳稳了心神说:
“哥,你骑快点,超过他!”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疼不痒就是扰着我不舒服,我就特别想看看白宇的表情,是不是像载我时的一脸生无可恋。
“这样不好吧,万一白宇不想让我们知道呢”程伟哥有些犹豫。
“他都给人带到大马路上了,我们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再说了,这条路又不是规定了只有他能走”我坚持到
“那好吧,你扶好啊”程伟哥没在跟我争辩,说完就加快速度。
随着距离一点一点的拉近,我却有些后悔起这个决定了,看到又怎么样?万一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岂不是更无地自容。再说了,没准人家就是好心送一下同学呢!就在我犹豫不定,胡思乱想时,程伟哥已经行至白宇车旁。
“白宇”程伟哥冲他摇摇车铃喊道说。
白宇转身看了看我们,然后若无其事的说:
“你们还挺快。”
我趁机看了看白宇身后的女孩,长发飘逸、皮肤白白净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最主要的是,看到我们后,脸上竟然还浮出一丝娇羞。这么说吧,这位姑娘,符合大家对美女的所有认知条件。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关心的是,这么冷的天人家还穿一条裙子!一中的管理什么时候这么散漫了,学生都不用穿校服吗?虽然这么想,我还是在扫了眼自己身上那件洗的发白的校服后,心里略过一丝丝的自卑感。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不如别人的感觉,当然,感觉并不好。比起这个,更让我不舒服的就是白宇现在这幅温态可掬的样子,和那个载我时要死要活的白宇简直判若两人!
人家不就是比我白了点,眼睛比我大了点,比我略显娇羞了点吗?
“肤浅”我微微张了张嘴,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发自肺腑的说,本来还想对白宇神不知鬼不觉的翻个白眼,却发现后座的女孩看着我笑了笑,我用比四川变脸还要快的速度,对着人家含蓄又真诚的笑了笑。但愿看起来没有很假,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对着这么娇羞的女孩笑。
回来后,我就看到老三正坐在我家门口,愁眉苦脸的看着我。
“姐,我有事找你”老三绕过程伟哥拉着我胳膊委屈的说。程伟哥无奈的冲我撇撇嘴,推车离开了。
“什么事啊”我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找了个地方坐下后,不耐烦的说。
“姐,我们分桌了”老三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直接说重点!”说完我烦躁的瞥了眼胡同口,静的连一丝人影都没有,送到家就得了吧,至于这么慢吞吞吗?
“我同桌被分走了,隔好几个位置呢,这是我最喜欢的女孩了,我不想让她跟别人一组”老三一副愁容,那双晶莹剔透的大黑眼珠子竟然还闪动着几颗金豆子。
我无语的看着他,刚上四年级的屁娃娃懂什么啊。我刚张了张嘴准备教训他,不过,看见他可怜兮兮一副空悲切的模样,跟我现在简直太雷同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行了,不就换个位置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在一个班里嘛,又不是见不到了。”说完,我又朝胡同口看了看,除了上体育课,我还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过。
“那也不行,万一她要是跟别的男生好了,不理我怎么办?”
“姐,姐,你快替我想想办法!”
“要不我去找那个男生打一架,让他不敢跟那个女生坐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姐!”
听着老三没完没了的絮叨,让我本来就焦躁的心更加烦闷,我狠狠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盯着老三没好气的说:
“你一小学生,天天不好好读书,脑子里装的竟是些没用的。打架?你打得过人家吗?再说了,你哪次打架打赢过?看把你能耐的,还打架!这次在打架别哭哭啼啼的让我给你擦屁股。”
“说什么呢,谁又和谁打架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白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转头见他坐在车上,两条大长腿稳稳的支撑着地面,双手抱胸,皱着眉头正看着我俩。一副我和老三天生就会惹麻烦的样子。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对老三说:
“这不你老师来了,这种问题他最擅长!”
“真的啊!白宇哥,那你快教教我。”老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快速的从地上蹿到白宇旁边,两眼放光的抱住白宇。
白宇没想到老三这么兴奋,要不是他及时抽出手稳住车子,恐怕早就和地面来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什么老师啊”白宇一边往外推着腻在他怀里的老三,一边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问。
“如何金玉其外的,骗小姑娘!”我阴阳怪气的说道。
后来总觉得自己说的不够硬气,没能把我的愤怒发泄出来,只是空留了一股子酸味。
也不知道白宇对着我吼出那句:维小朵,你是不是疯子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就他那咬牙切齿的劲,感觉他应该很愤怒。
这不刚进门就被我妈嫌弃的唠叨起来:你又怎么招惹白宇了?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知道收敛性子,天天这么强势,谁愿意跟你玩。
我说:是他自己敢做不敢当,我说了句实话,他还不愿意听。这人的心里素质太差!
我妈说你就是常有理,哪天没人跟你玩了你就自己哭去吧。
我早就习惯了我妈妈的刀子嘴豆腐心,再说她对我的这种诅咒式教育我早就免疫了。
我冷哼一声算是对我妈的回应,在我妈的白眼下,我又亲切的抱了抱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转身回屋写作业去了。
“你说这姑娘,你也不管管,我天天磨破嘴皮子有什么用。天天跟个野孩子似的。。。。。。屋外我妈又再唾沫横飞的跟我爸诉说着的她劳心劳力的悲惨生活。
那天晚上,我根本无心写作业。满脑子都是放学时白宇和娇羞女的画面。我翻箱倒柜的找出一面小镜子,照着脑子里娇羞女的样子,本想使劲挤出一个笑不露齿,结果面目狰狞的就像看到鬼一般。
整个晚上,脑子里总是浮现起那年他在水里抱着我的样子,飞扬的眉、坚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眸充满了担忧。
其实,从小到大,他也就对我发过这么一次善心,我却视若珍宝的刻在了心里。仔细想想,我也不缺爱啊,程伟哥对我比他强了百倍。我当时不是脑子进水就是被水鬼缠身了。我忽然想起大人们常常念叨着有一种人能通灵,不行明天让我妈也给我请一个?要不然实在解释不通我怎么就着了他的道。
第二天当我郑重其事让我妈去请个大仙时,要不是我眼疾腿快,我妈手里的扫帚就能落在我屁股上。
“你还能招鬼?你就是个鬼见愁!”
我妈的嗓门再大点都能跟胡同里卖豆腐的梆子声盖住。
“你妈太了解你了”门外等我上学的白宇冷冷的说到。
长得这么好看的人,非得说话这么刻薄吗?
按常理说,冬天并不是人和动物的发情期,但白宇就像是长了毛的青蛙,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接下来的一年里,坐在白宇后座的女生层出不穷。大多都是同一种类型:皮肤白皙嫩的能掐出水来、长头发、大眼睛,满目羞涩。总之除了那头长发,其他都是我望尘莫及的。
我不止一次的问程伟哥,白宇是不是谈恋爱了。程伟哥总是一头雾水的说:没听白宇说和谁谈恋爱啊,倒是追他的女生挺多,也没看出他对谁有什么特别。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有没有谈恋爱啊”
“哥,你不怕他耽误学习啊!”我道貌岸然的说
“你放心,白宇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非不分。”
每次听到程伟哥这么回答,嘴角总会浮现一丝轻笑,就连心跳声也变得欢快起来。
后来在看到他后座上坐着不同的女孩时,我内心总会生出一丝邪恶:尔等待我踏入一中,定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日子就在酸楚与自我安慰中慢慢流逝,转眼春已至,天气还暖,万物复苏。
经我这两年化悲痛为力量,废寝忘食的刻苦学习,我终于摇身变成让我妈引以为傲的一中学子。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妈老泪众横,激动的捧着我的脸一顿狂亲后,又张罗了一大桌子菜请了整条胡同的人,虽说整条胡同吧,其实也就我们三家。
席间,大妈还打趣说:这么隆重,都赶上出嫁的姑娘的宴席了。
“她出嫁肯定比这隆重,我得找个乐队好好敲它几天,这是老天爷给我多大的恩典啊,终于让人给收走了!”我妈的话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我只能在厨房偷偷得拿根鸡腿填补我受伤的心。老二说:就差举国为你欢庆了,我被我妈骂了一天了。
老二的成绩跟我差不多,但是他没有去一中,去了一所也还不错的实验高中,虽比一中差了点,但和其他比起来那也是响当当的。用他的话就是:去一中纯属找虐!
其实,我并不是大人嘴里胸有大志的人,我去一中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但我也不能告诉他,只是油滋呼啦的啃着鸡腿对他笑笑
“人各有志嘛!你喜欢就好”
程伟哥和白宇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我两蹲在厨房,一人拿根鸡腿在那啃着。透过他两表情我就知道,这个吃相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白宇嫌弃的摇摇头,用他一贯的毒舌说到:“你们是街头要饭的吗?多久没吃过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
“你不说话比较顺眼”
“行了,吃吧吃吧”程伟哥笑着说。
后来,我妈非要让我以饮料代酒,郑重其事的敬程伟哥和白宇一杯,说要不是他们风雨兼程的接送我,我也不会有今天。虽然这话太隆重,但却一点不假。
我举起杯子,故意绕过白宇,声情并茂地对程伟哥说:“感谢大哥对我的不离不弃!风里雨里,一切都在酒里”
“这词哪学来的啊,一套一套的”大妈被我逗的直咳嗽。
“还有小宇的”我妈说
我看了看白宇,他倒是气定神闲的等着,一点都不觉得臊得慌。
碍于情面我还是酸文假醋的说道:
“谢谢白宇哥的一路给的照顾!”我故意加重了后面两个字。
“应该的”白宇举起杯子毫不客气的喝了下去。
脸皮已经厚到极致!无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