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绮，你女儿君晔雪怎么说，帮，还是不帮？”中间的长老敛了一眼苏梦染，随即看向宋筵绮。
宋筵绮在会议开始之前一直在担心被问到君晔雪的问题，长老一开口，该来的总会来。
那天离开御风后，她一直在想，如果能换她一时的无忧，她牺牲自己也未必不可。
“她答应帮我们。”
宋筵绮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定心锤落在众人的心里。
君珵璟沉着脸，一语不发，似乎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
那天晚上，她回到家里的表情就一直很怪，恍恍惚惚的。他问她，小雪会不会帮忙，她没有说话，他默认不会，可她今天在这里却说，会。
矛盾，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君陵隐约猜到了宋筵绮会做什么，毕竟两人几十年夫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她这么做难道没考虑过自己么，她就忍心留下他一个人，让他一个人面对满屋子的寂寞。
“好，只要她帮忙，之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右侧的长老忽然转向苏棠问。“苏棠，你有什么看法。上次和筵绮一起御风谈判，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苏棠处于半放空的状态，被叫到名字的时候反应没跟着大脑。
“三位长老，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苏梦染偏头看身侧的苏棠，她觉得他最近古古怪怪的，训练的时候总是在走神，不像他。
“为什么弑狼人和狼人之间不能和平共处？”他知道问出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可他还是问了，因为一个人。
坐在C位的长老眉头一皱，花白的胡子抖地很有喜感，“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怕了？”
“苏棠，我以为你会是年轻一辈弑狼人里面继君珵璟之后最有能力的弑狼人，可你今天问出这话，我很不开心。”
苏棠哼了一声，并不在意自己在三位长老眼里下跌的地位。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像是倔脾气上来了，说地很执拗。
“你有没有规矩。”苏梦染暗自拉了一下苏棠的手。
她和苏家四兄弟是一起长大的，对他们也算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素苏棠是个有野心的人，今天会说出这句话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本以为他会为取代君珵璟的位置而努力，不管是隐藏实力也好，还是正大光明比较也好，然而他今天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看看我们弑狼人的祖先是怎么惨死在狼人手上的。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为什么要坚持自己的使命?你的亲人里，就没有被狼人咬死的？”
“你去一趟御风被他们洗脑了？”最中间的长老对于苏棠会问出这个问题的行为很不满意，他转向苏喻，“苏喻，你得好好教教他了。”
“嗯。”苏喻点头，平静地看了苏棠一眼。
他自己都想和狼人和平共处，更别说他了。
“没有意义的问题以后不准再问，我们继续。”
他们后面在说什么，苏棠压根就没听，反正他们是一条路走到底了。
狼族里有自己的心爱的女人，那天，大不了他去救她出来，然后离开这座城市，就不知道清瑶会不会跟自己走了。
会议结束后，不是苏家的人一个个鱼贯而出，苏棠最后一个离开。
“苏棠。”
“大小姐。”苏棠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苏梦染，长身玉立，不卑不亢。
苏梦染这才觉得，苏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就是忽然一下子耀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