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没有回答他什么,稍微坐了会之后就下楼去了。
于绅正坐在楼下大厅啃汉堡,他本来不想这么狼狈的,奈何实在太饿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
秦雯看到他吃的样子,不由的笑了,“不好意思啊,害你没吃到饭。”
“没事。”他把嘴角擦擦,把垃圾丢掉,“走吧,送你回家。”
“不着急,我带你吃饭去。”
于绅开着车,沿着街道一点一点溜过去,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找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日料?”
“其实我不怎么吃生的东西。”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巧,我也不喜欢吃。火锅怎么样,暖暖身子。”
于绅笑了笑,带她开去了一家家常菜馆,已经快九点,店里没什么人了。
“你哥说你胃不好,喝点粥吧,养胃。”
秦雯没想到他竟然记下了刚刚不经意说的东西,心里有一丝感动。
“阿姨,还有什么粥啊?”
“只有猪肝粥,皮蛋瘦肉粥,今天没有做很多。”
秦雯笑着说都可以。
“阿姨,那您给我们各来一碗吧,还有一笼蒸饺,两个茶叶蛋,他们家虾饼也好吃,要不要尝尝?”
“好啊。”
“那就再加一份蒸饺,在这吃。”
老板娘把单子打出来之后就去后厨忙活,剩下两人说说话。
“你对今天的事有没有好奇,或者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首先我虽然好奇但是我不会问的,因为这是你的个人私事。其次呢,对于投资人的身份我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我没有什么。”
“我下次请你吃大餐,算是赔罪好不好?”
于绅摇摇头,“我这胃呀跟你一样,很多东西吃不了,所以你请我喝这碗粥就已经可以了。”
不一会,老板娘把他们点的东西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
“谢谢阿姨。”
于绅拿了一只小碗,“这粥刚出锅,特别烫,用小碗舀一点出来,凉的快。”
秦雯看着他给自己一点一点舀出来在一边放凉,他认真做事的样子,总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弄好了粥,于绅又帮她把茶叶蛋剥好。
“你别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以为你假戏真做的!”秦雯打趣道。
“我是怕你们这些人平时都是助理做这些,自己做不来,那现在助理不在,我就充当一下临时助理喽!”
秦雯笑笑,低着头享受着鲜美的热粥,胃里暖暖的。
“你喜欢你那个朋友吧?”
“什么?”于绅不小心被热粥烫了嘴。
“你听到了。”
“是……你替我保密。”
秦雯被他逗笑,“你觉得我能看出来,别人就看不出来吗?”
“是吗?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嘛,应该还好吧。”他说道。
“等她回来的时候,你去接机,看看她什么反应就知道了。”秦雯笑道。
于绅问:“什么意思?”
“她刚刚结束忙碌枯燥的工作,你带着一束鲜花去接机,这难道不会让她感动吗?”
“她挺喜欢她的工作的,而且她是和朋友一起回来,那我不得买两束?”
“不用,你就带一束,相信我……”
次日一早,于绅接秦雯去公司之后,就转去机场迎接成林语和宋菲。
“林语,这是我第二次来金陵,上次还是我妈妈带我来的。”
“我也是刚刚回来没多久,回头可以让一个朋友带我们转转,他从小生活在这。”成林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肖仕文到于绅的身影,笑了笑,“是那个朋友吗?”
成林语看过去,于绅正抱着一束花和一个小孩闲聊。
“于绅!”
于绅抬起头,却正好看见旁边的肖仕文。
“两位好啊,哎呦,不知道肖学长也来了,只买了一份礼物。”
成林语接过他怀里的花。
“是我提出,想和林语来她住的城市看看的,冒昧打扰了。”
“有什么好打扰的,既然是林语的朋友,那大家都是朋友。走吧,吃饭去!”
于绅帮她推箱子,“宋菲怎么没回来?”
“她直接转去BJ了,叔叔阿姨过去了。”
于绅点点头,秦雯果然料事如神,一束花足够了。
趁着肖仕文去洗手间的时间,于绅小声地问道,“肖仕文跟你来干什么,他不用回家过年的吗?”
“他说想见见我爸妈。”
“他想你就带他来了?”
成林语笑了笑,“有的时候你心里想的事,只有你说出来,别人才会同意或是拒绝。如果你连说都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这束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于绅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
“喂,怎么了?”
“老于,我们的广告拍摄的非常顺利,你回头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秦雯啊!”大伟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有了秦雯的明星效应,他们的订单就会源源不断了。
“我知道了,她人呢?”
“先走了,说是早点回家休息了。咱们公司的事也差不多了,定在三天后开年会,你看如何?”
于绅想了想,说道,“当然好了,早点干完,大家也能早点休息。也快过年了,年礼什么的都给大家备点,今年也辛苦了。”
“我明白,秦雯的加入帮我们拉了不少投资,这些都是小意思了。等年后我们的工作一展开,又是源源不断的生意啊!哈哈哈!”
大伟笑得毫不客气,做生意嘛,谁不想挣钱啊?
“对了,年会的时候给我们的客户也发邀请函,算是回馈客户。”
“好,我懂了。你先忙,我先挂了……”
于绅刚把电话挂掉,肖仕文也回来了。
“在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快吃饭吧。”
饭桌上,肖仕文和于绅交谈了一些关于金陵的风土人情,又和成林语聊了一会儿关于时装展的事,倒是两边都没落下。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肖仕文就坐飞机离开,说是家里催得紧就先回去,年后开学见。
今天下雪了,稀稀落落的一点点,到下午的时候才洋洋洒洒地飘落,在空中悠晃着懒散地坠落到地面上、屋檐上、河水里,还有人的手心里。
落到屋顶上的一层一层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而落入掌心的则很快就化成了一滩水,始终也抓不住。
“林语,后天公司办年会,一起来吧?”
“我嘛,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工作室的聚会也是别人代我参加的。”
成林语穿着像个小皮球,呼着手在院子里看雪。
“无妨,你不喜欢便不来吧,我一结束就回来陪你。”
“陪我做什么,我陪你去就是,省得你心不在焉的,开车也危险。”
于绅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黑色的绒面,显得很有档次,一根丝线稍微做了点缀。
“这是什么?”
这是秦雯告诉他的。
“你猜?”
成林语半信半疑地打开,是一枚戒指。
“这个可不好随意收下,你快收起来,日后给你的女朋友。”
“这个不是戒指。”
于绅将它取出来,在接口处稍微一拧,这戒指被分成了两层,再轻轻一扭,竟成了一只手镯。
“新年礼物,快把手伸过来。”
成林语笑了笑,把手伸了过去,于绅立即给她套上。
“好了,收了这手镯,以后可就……”于绅抬头触到她的目光,又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成林满是期待地眼睛流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掩去。
“我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这么客气!什么呀?”于绅笑嘻嘻地问道。
“把眼睛闭上”
“哦……”
他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不过似乎这情景是两人拿错了剧本。
于绅像个少女一样微微笑着,等待他的“少年郎”给他准备的礼物。
成林从身后拿出一个礼盒,低调奢华的包装尽显这主人的品味,“可以睁开了。”
“什么呀,这么大?”
“去年过年的时候,你送我去机场,还记得你送我的那条围巾吗?”成林语似乎勾起了往事。
那天在机场,她穿得很少。眼前这个人把自己的围巾摘下给她围上,上面还有他的余温和身上的味道。
那条围巾让她在去美国的路上觉得很温暖,像有了依靠一样。
“林语,你不是这么扣吧,难不成你真把那条围巾又作为礼物送我了?”
于绅略有些失落又更加迫切地去拆礼盒,却被成林语拦住。
“去年除夕的时候,是不是你和她在一起来着?”
“谁啊?”
“别给我装,你知道我说的谁。”
于绅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那天她跑到——”
“我不是想听你解释的,我只有一句话,除夕还是和家人在一起最合适。”
“哦,我知道啊,但是那个时候于老板出差了……”
“行了,到此为止吧。拆礼物吧!”成林语把手松开,略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于绅觉得她状态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易怒易喜,又多愁善感,常触景生情——初步判断,应该是忧郁症。
“为什么是大衣?”
成林语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少说,什么叫为什么是大衣?
“不然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那你前面铺垫那么久,我以为是围巾呢,原来你只是随口一说,和后文没关系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