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布衣汉子倒下,陆子鸣无比震惊,鹰眼这一掌没有任何气势,但方才击出时似乎有几丝肉眼可见的白气闪现,这不是武道先天期的真元之力吗?
在陆子鸣震惊的同时,方翠翠也是吃惊不已,坐直身子摇着陆子鸣惊叫道:“六阳掌,大哥哥,他用的是六阳掌,是我娘的六阳掌”。
“这是六阳掌?”
陆子鸣回头惊道。
“是,这就是六阳掌,第五层最后一式“穿山击石”,不会错的”。
方翠翠一脸笃定。
鹰眼滚落到地上后又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如土。
接着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液,两手指捏着放到嘴边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声。
只听一声马啼响起,一匹精壮的枣红色大马从林子里跑了出来。
“咳咳咳”
鹰眼翻身上马,咳嗽了几声,骑行到穷书生跟前,说道:“带他们离开这里,我…咳咳…去追那人”。
穷书生撑起身子,开口道:“鹰眼兄,你现在也受了伤,这样做太危险了”。
“只是一掌而已,无妨”
鹰眼转身骑行到陆子鸣和方翠翠跟前,说道:“你们先和穷书生离开,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说”。
方翠翠直直地盯着鹰眼,开口问道:“你认识我娘吗?为什么你也会六阳掌”。
“再见面告诉你”
鹰眼神色复杂地看着方翠翠,说完驾马追那矮黑汉子而去。
“我们和他还会再见面的”。
见方翠翠一脸失落,陆子鸣宽慰道。
扶起方翠翠,陆子鸣走过去又将穷书生扶起,“穷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穷书生望了眼白云城方向,说道:“把车上的干粮和水带上,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等我恢复一点再上路”。
三人没敢再走官道,找到了一条小路而行,进入山岭中躲藏养伤。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升起,照亮夜空,不过很快就被远处飘来的乌云遮蔽。
时值夜深
白云城城守府府邸内,此刻除了巡夜的家丁,几乎所有人都已入睡,只有两三间屋子内还有明亮的烛光。
在十数间已熄灭灯火的屋子中,其中一间布置雅致,两排木柜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显然是一间书房。
书房内光线昏暗,寂静无声,不过隐隐能看见桌案后有一道人影,一动不动,不知在做什么。
“老爷,那两人还未回来”。
房间内突然又出现一道人影,在桌前躬身一礼道。
虽然看不见这人样子,但听这苍老的声音应该是个老头。
“明堂那些人呢?”
桌案后的人说道,听声音这人年纪也不小。
“河州城那些人已经赶回来,现在在凤阳县汇合了,他们传信让我们派高手过去”。
“唉”
桌案后的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桌前的老头明白这声叹气是什么意思,开口说道:“这些人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这个姓穷的一出现时就应该传信回总堂,要不是有暗堂的兄弟混在其中,我们怕是什么情况都一无所知”。
“派出去的两人什么情况?”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估计这两人可能……”,老头没有把话说完,但话中意思也很明了。
桌案后的人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响才又道:“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怀疑上我?”。
“只要没有证据,等他们查上一段时间什么也没查到,自会打消疑虑的”。
桌案后的人动了动,开口道:“可现在偏偏就有一份证据,再抓不到李莺那个贱妇,我们只能丢掉这处经营多年的穴口了,你可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心血才有今天”。
见桌案后的人有些动怒,老头忙说道:“老爷您放心,暗堂剩下十卫我已经全派出去了,一旦发现李莺的踪迹,必将她除掉,带着她的尸体来见您”。
“行了,下去吧”。
桌案后的人摆了摆手,话语里带着几分疲惫。
…
……
白云城内热闹依旧,但也不是每条街道都人声鼎沸,僻静无人的小巷也不少。
在城西一条僻静的小巷内,两旁左右的居民住户皆是大门紧闭,其中一家住户大门旁的墙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甲三十三号”几个大字。
“这里是?”,陆子鸣开口问道。
穷书生没有回答,走上前敲了敲门,先是敲了一下,接着又急促地连敲了三下,最后平缓的敲了两下。
等候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扇,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出现在眼前。
“几位找谁?”
穷书生从怀里摸出一块两指宽的小铁牌晃了晃,铁牌普普通通,上面只刻了一个“秦”字。
“请进吧”
看见铁牌,老头点了点头,让开身体让几人进门。
走进门内,入眼是种满各类花卉的小院子,香气驳杂,十分漂亮。
院子左侧是一间大堂,堂内的布置如同寻常客栈,左右各有一个楼梯通往二楼。二楼的格局也一目了然,围着走廊正好一圈,约莫十来间客房,没有其他进深走道门路。
大堂柜台后面是一个脸色苍白而瘦削的男人,一脸病态,正快速地打着算盘。
看到这男人背后的柜格上空空如也,一坛酒也没放,陆子鸣这才明白自己还觉得奇怪的地方是什么。这客栈里一点酒味都没有,甚至一丝饭菜荤腥味也闻不到。
虽然相信穷书生,陆子鸣还是不觉握紧了方翠翠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