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
沈玉珺磕头也不是,不磕也不是,一时间跪在时希面前难以下决心。
时希不理她,就那么看着她。
沈玉珺一咬牙,果真磕了三个响头。
“郡主!我磕完了!”
时希点头,“沈小姐,本郡主罚你是因为你口无遮拦,本郡主也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你可别因此记恨本郡主才是啊,”
她笑得人畜无害,看热闹的夫人也明白了是沈玉珺无礼在先,她们悄声议论着沈玉珺,还有人说沈尚书教女无方。
沈玉珺气的脸都白了,可惜她又不能发作,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嫣然姐姐,咱们去看看公主吧。”
李嫣然点头,便和时希去了安王妃的院落。
待她们走后,沈玉珺才起身,她满眼尽是阴毒的盯着她们二人的背影。
这时,沈夫人才赶过来,看着狼狈的女儿,她心疼不已。
奈何罚她的人是郡主,她又不占理,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了。
“公主,昭和郡主和嫣然小姐来了。”
刚到门口,里面的小丫头就通报了。
她们二人被请了进去,红烛喜帐,烛火摇曳,金碧辉煌,好不奢华。
时希还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只是李嫣然的身子有些摇晃,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笑极了。
“两位姐姐勿怪,阿萝盖着盖头怠慢了两位姐姐。”
她的声音还是特别柔和,只是相较于以前,她说话的底气都上来了。
“王妃说哪里话,新娘子最大,嫣然和郡主也是来给王妃说一句恭喜的。”
她说话的时候嘴都在抖,生怕说错一个字,到时候就变味了。
“嫣然姐姐说的对,那昭和就在这里恭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了。”
“嫣然祝王爷和王妃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她们二人也不是空着来的,都给阿萝公主带了新婚礼物。
李嫣然送的是一支金钗,据说是贤妃娘娘在她及笄之时赏给她的,也是她最宝贵的一支金钗,她却就这么送给了阿萝公主,时希倒还能理解她的心情。
时希送的是一座送子观音,由白玉雕刻的,收礼的嬷嬷看了倒十分欢喜,连着赞叹了好几次。
时希还没逛过安王府,雕梁画栋颇有韵味。
她没想到还撞上了穿着喜服的安晔,他明显喝了酒,一身的酒气。
“臣女见过安王爷。”
安晔眼睛一咪,他是喝了酒,可是没喝多,自然分的清她是何人。
“昭和郡主好算计!竟连本王的婚事都敢插手,真不怕本王杀了你?”
安晔红着眼睛,想要把时希撕碎的样子。
他以为阿萝公主算计她是时希指使的,把账全都算在了时希的头上,说来也有道理,阿萝公主和时希关系亲密,看上去可不就是时希在背后捣鬼吗?
时希轻蔑一笑,阿萝公主倒还不忘拉她下水。
“王爷说笑了,时希不过是小小的郡主,岂敢插手王爷的私事。若王爷非要将这笔账算到臣女的头上,那臣女接下便是,反正任臣女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她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安晔那颗骄傲的心。
“哼!是与不是本王自有定论,昭和郡主的手还是不要伸太长,否则莫怪安晔斩了郡主的手!”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臣女怎么也得提醒一下王爷了,王爷的手也不短啊,引火烧身就得不偿失了。”
时希还算笑着,安晔可就气惨了,他也在回想时希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了,他很慌乱。
“王爷大喜之日,臣女便不打扰了。”
她走了,安晔还在原地,反复想着时希说的每一句话。
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火映衬着盛京城格外的的辉煌。
时希一个人坐在院里看星星,桌上还有未下完的棋盘。
风声微动,时希便知道是谁来了。
“希儿是在等我下这盘棋吗?”
话音刚落,安恒便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时希的对面。
“自然。”
安恒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残局,眉头紧锁,这盘棋还真不好下啊!
白子已落子,黑子在安恒手中,他只有一次机会了,若走错了便满盘皆输。
“希儿觉得我应该下在何处?”
“我不知道,端看你怎么去想了。”
时希的确不知怎么解,这盘残局是书中有名的残局,至今还没有人能破解。
她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落子,她只知道这盘棋还有回转的余地。
安恒思索了半天,手里捏着最后一颗黑子,等待落子。
时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想要看他如何解这盘棋。
半晌,他才落了子。
落子无悔,时希看了一眼棋局的变化,黑子瞬间就有了喘息的机会,赢面已经全在白子这边了。
“你倒是聪明,这下好了,黑子死灰复燃了。”
时希笑着说到,她也不下棋了。
安恒把棋子一颗一颗收了起来,“无碍,已经快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安恒抱起时希的腰,就施展轻功离开了曦阁。
这种在屋顶上飞的感觉时希还算头一遭尝到,有轻功还真挺不错的,可惜她不能学。
起起落落好一阵,才到了安恒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