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九尾

九尾妖狐

绥绥之狐,九尾痝痝。

我家嘉夷,来宾为王。

成家成室,我造彼昌。

天人之际,于兹则行。

《吴越春秋》中有说到:涂山氏是九尾白狐后裔,大禹治水的时候一只叫女娇的白狐看到了他,一见钟情,后来二人相恋,于涂山结为夫妇。

传说当狐狸拥有九条尾巴之后,就会有不死之身。

《山海经》中记载九尾狐实际上是渴望人类生活的,妖狐若想幻化为人,要经历千年的修行,传说狐狸修行一百年才多出一个尾巴,修行千年才长出九尾来,而只有九尾才能幻化为人类。

盛传妖狐具绝世之容姿,盖世之智能,而妖狐的皮毛更是珍品中的极品,妖狐无一不是绝貌倾城。一般九尾妖狐的皮毛为淡若无色的淡白,眼瞳为血的深红,银白色的九尾妖狐,皮毛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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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好想逃出这个牢笼,好想把那个人挫骨扬灰,不够,远远不够,我要更强的力量……”

一股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黑暗的白玉瓶中荡开,仿佛带着阴湿的潮气,不停的在白玉瓶中回荡。

林家祠堂里。

牌位前,之前还散发着微弱暖光的纸灯笼已被掐灭了烛火,飘零的残烟愈发勾勒出夜色的深黯。

但新的强光慢慢浮现在寂静的白玉瓶中——半月似的弧形拢着一湾淡淡的水色,萤火的波纹幽幽流动着,似乎那暧昧不明的固体是由春冰雕琢而成,随时会化成透明的月华消散不见。

“哈哈哈哈哈……欠我的东西,我要一件一件的讨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无论过了千年还是万年……林敬业……”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瓶子里,瓶里那团黑影泄露出折断寒天枯枝一般的笑声。可语气中却只有一点点稀薄的笑影,断断续续、让人冷到心里的嗤笑却从整个身体里迸发出来。

瓶子里的黑影不安分的躁动起来,飞快旋转起来,像一道噩梦汇成的烟柱,黑影像是猛然爆发了一样,犹如朽叶般飞散风化,四散飘落。猛烈的击打在瓶子上,发出一阵一阵尖锐的响声。

白玉瓶那形状优美的瓶身,正随着响声迸出细小的裂纹,像薄冰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解冻,白晰的瓶壁一条条蔓延开了破碎的细线,蛛网般的裂痕一点点攀升着,在瓶底处交汇成一点,随即爆出一声好像混合着砂土的钝响,白玉瓶那温润的瓶身沿着裂隙片片崩散,飞溅开的细小晶片转瞬就化为苍白的砂砾,被拔地而起的狂风卷入了虚空。

裂缝处萦绕着乌黑的烟团,渐渐凝聚成一只狐狸的形状,巨大的狐狸黑影,似乎有九条尾巴。

狐狸黑影的气息像山中湿雾般浸蚀过来,不是年深日久的腐朽味道,而是从堆积了千年落叶的古潭中泛起的冰冷。

祠堂的异动终于引来了林静怡,她其实很讨厌去林家的祠堂,那里给她一股压迫感,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有一个古怪的瓶子,似乎冰冷寒意就是从瓶子里散发出来的。

林静怡只觉得身子好似被覆上了一层薄霜,双腿不能控制地发着抖,头脑一阵阵麻木,思考也变得吃力起来。

她只能呆呆地看着一团巨大的黑影从祠堂中伸出一只狐狸爪子般的手。

“啊……”林静怡失控的尖叫起来。

“恶心的气味,你有一股那个林敬业的气味,好讨厌……桀桀桀……”饱含愤怒的语气点到为止,继之以敲击破鼓般令人不舒服的低笑声。

带着九根尾巴的狐狸黑影慢慢蜿蜒游动起来,黑影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令人窒息的寒冷印痕。而黑影的游动摩擦在红柱子上挫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尖锐响声。

巨大邪恶的狐狸越游越近,林静怡几乎能看到黑影中那苍白的颌骨上下分开,露出两颗如毒蛇般尖厉的毒牙,好像中了古怪的定身咒语,动不了啊!

一道蓝色的光纹忽然从狐狸的尾部炸开,原来是林晋枫。

林静怡欣喜的叫道:“哥哥……”

狐狸眉目间忽然结出一层冰霜的痕迹,阴冷的笑道:“林敬业,等我力量恢复,你欠我的,我会一件一件讨回来!”

狐狸说完,猛然,一道黑气侵蚀在林晋枫身上,林晋枫只感觉自己胸膛发热,扯开衣领一看,胸膛上居然有一个诡异的狐狸头标记!

“桀桀桀……”狐狸黑影中的双眼却依旧阴狠沉郁,笑完之后,黑影周围出现一阵黑色的疾风突然从平地卷起,那异乎寻常的猛烈和迅捷简直像逃命一般,甚至慌不择路地撞向了对面一排排灯火通明的红灯笼,猛地被分割成破碎的雾气,又在红灯笼队尾重新聚拢成一团呼啸而逝。

其实狐狸真正逃遁的原因是它的力量并没有恢复,暂时并不是林敬业的对手。

恐怖的威压,那是一只上古妖兽,是林家祖先,最强的驱魔人镇压的。原来那并不是一个传说……

林晋枫的脸色丝毫未变,瞳孔却静静收缩了起来。

林静怡迷糊的问:“哥哥,它为什么叫你林敬业?”

林晋枫没有回答林静怡的问题,他清楚的感觉到那头九尾妖狐的强大,在它面前,他,不,不止他,整个林家都是可以轻易碾死的蚂蚁一样……

林静怡又是一声大叫,指着碎掉的白玉瓶,结巴道:“它,它,怎么碎了……”

林晋枫微不可闻的说了句,“镇妖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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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课的日子,我除了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待在家里看电视,偶尔看爸爸去哪儿,有时候也看各种电视剧,但颜直高却充满怀古情怀的看着报纸。

我看了一眼他,他依旧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报纸。

“颜直高,我总感觉你其实非常奇怪呢。”我搂着抱枕窝在沙发的一角忽然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