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草地上扑朔着漫天光电,它们如一只只满火的流羽在空中浮动,又似托着别人的美梦在底边穿梭。
离归拉着乐其跑到中央,眼前必是一片繁华。他们用瓶子装几个,贯入那口袋里,制成了闪着温暖光晕的不定萤。
钟乐其将灯放在远处地面上,问道:“你可知繁华落尽后剩下什么?“
离归听得犯迷糊,这到底是一道开放性答题还是一道送命题呢!钟乐其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变得如此深奥难懂,这一定是不符合常理的。还是说只要跟闽夜王沾上边的亲戚都是夜澈那副城府。
离归只试探性回答:“繁华落尽后不就是本来的样子吗?是一片漆黑,或者尘埃落地……还是……”
他抬头,眼中充满了一种悲切:“是空。”他笑盈盈地转过身,拉着离归跑着转圈,问:“你不是神仙吗?你能不能飞?”
离归微笑,心里暗暗想:“粉灼,或者明月,让我飞一次吧!满足他一个小小愿望。”
“我当然可以。”离归只答到。
原说天庭上的神仙都是可以飞的,按理低阶一点的也可以才是。可这粉灼是大仙子,是当初得罪了闽夜王被扣押下来,封进了玉器,做了法宝的守护神,自然是会飞的。而明月是同穆离仙子一同降生,论灵力资质自是谁都比不上,谁能够比得过天热的灵力承物呢!
可也许是因为这个那些个老神仙早就对闽夜王看不顺眼,更何况他身边还冒出来个穆离,自然变着法地逮着机会清除两人。
钟乐其往她身上凑,双手紧紧抓着她一直手臂,似乎等着离归做法呢!不过离归的求仿佛得到了回应,她果真飞了起来,不仅如此,乐其也漂浮在半空。也许没有什么是比在空中看空中的萤火虫更美好的事情了。
离归这些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在钟乐其临死之前告诉他比较好。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快要死了,告诉他自己会带走他的魂魄,这也是合情合理。换句话说就等同于骗人!
钟乐其不禁赞叹:“好美!”
离归应势道:“的确好美啊!这些萤火虫发出的光,像星星一样迷人。”
离归顿了顿,问:“乐其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这一年你开心吗?是这样……我改变了你原本的生活,那你现在究竟是过的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也许真是好傻,如今竟然要在乐其是否开心与百姓安乐之间苦苦挣扎,况且还是一个早就下决定了的事。
钟乐其别过头,咧开嘴露出白牙,发出爽朗的笑声,道:“开心!”
“不是,钟乐其,你这个人好生奇怪!一会儿装冷面皇帝,一会儿装小孩,你唱的是哪一出,一会儿又假装黯然神伤!你就不能固定一个性格吗?”离归询问。
他揪着离归的脸蛋,鼓嘴说:“可这些都是我啊!我就是这样的。”
“喂放开,你怎么不揪你自己!”
钟乐其毕恭毕敬表示:“那我揪自己不是会疼嘛!”
离归揪着他脸,“什么时候不叫夫子了!”
他抓着离归的手,道:“好些时候了吧!什么时候呢?具体是……是……忘了,你不觉得叫夫子我们之间就隔了十万八千里,我叫你月儿不是挺好的!你是叫月……月什么来着吧!”
离归捂脸,说:“月离归!我名字你都记不住,都一年半了都!还有,现在我是你的那什么梨妃,是不应该叫夫子了。但是俗话说一日为师,日日为师,你还是对我客气……”
乐其松开,道:“这就算客气了吧!”
“你怎么又亲我!”离归捂住嘴。
粉灼道:“你们在这里花前月下,我主人还在受牢狱之灾啊!可恶!老娘生气了,不让你们飞了,这里不高,摔不死的!”
两人失了重心往下,明月出手施法,两人又往上,粉灼施法,两人又往下。
明月提醒:“别忘了这也是闽夜王的一魂!”
粉灼收手,事后觉得汗颜不敢露面。
钟乐其道:“月儿的仙术不是很娴熟啊!”
离归只觉气氛略微有些尴尬,笑了笑,毕竟这也不是她的错。想必粉灼之前也是个厉害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