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个房间里,莫思宁拿到了弟弟莫思齐的最新消息。莫思齐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不少。他送医及时,按普兰帝国的医疗水平过个三年五载就能醒过来了,但之后的恢复会比较艰苦。
莫思宁对于弟弟也不能说是没有感情,小时候她们姐弟两关系也是十分好的。但现在莫思宁和莫思齐的关系已经疏远了很多。最起码,莫思宁认为自己是被莫思齐恨着的。
她不知道云端桡是如何说动莫思齐的,但莫思宁觉得莫思齐肯定是在某方面上被云端桡欺骗了。她对着机器人问道:“莫思齐有多长时间的刑期?”机器人停顿了一下,回答道:“若您不予追究的话,莫思齐还需要蹲一年的监狱。此外,希望您不要有写请愿书这样的想法。他那一年的牢狱无法减免。”机器人冰冷的说道,“希望您明白,这是极恶性的案件。普兰帝国的法律不会因他的愚蠢而为此减刑。”
“我不追究。”莫思宁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在心中苦笑,她又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减刑她不是没想过,但普兰帝国法律森严。而莫思宁经过她母亲的事件后,除非能确定能对她的家人,现在也只剩下莫思齐了,有好的影响,她不会再轻举妄动了。而一年的牢狱,莫思宁认为也是合理的。说不准莫思齐还会因此变得沉稳一些。
莫思宁又说道:“把关于我母亲的契约改成他的名字继续履行吧,给他提供最高水平的医疗。还有。。。。”莫思宁想起了云端桡说的话,于是她接着说道:“如果他愿意,就让他把关于云端桡的记忆给删掉吧。如果他不愿意,就告诉他我不想再让他和云端桡接触了。”
机器人回复道:“您的意愿已经传达,但云端桡已经被判处死刑。您不必担心了。”
‘死刑啊。’因为太过理所当然,莫思宁的心湖竟没有泛起太多波澜。但苦涩还是弥漫在喉间,虽然可能只是她单方面的,她也把云端桡当家人一般看待。自己说不准真的跟云端桡说的一样,太过弱小。莫思宁轻轻摇头,晃掉不该用的思绪。她又看了一眼机器人,说道:“此外,除非莫思齐出了重大情况,否则不需要把他的情况报告给我了。”
“明白了。”机器人回答道。“那么,请跟我前往下一个地点。”
莫思宁不语,默默跟上前去。为了规范生物行动,这里的建筑都是用流动的金属来衔接的。地板,天花板,墙壁,楼梯都可以依照操控者的想法变动。莫思宁偶尔会觉得其实墙壁的对面有着好几只巨大的光尤在游荡,等待着猎杀人类。但又会觉得,其实自己才是那危险的光尤,这金属是保护其它人类的。
莫思宁的感知能力很强,所以她可以感受到这点。就像现在,她在这块地板上走了十米。但实际上莫思宁知道她跟她原来的位置相距离了绝不仅仅是十米。但具体变化了多少,她无法辨别。
莫思宁来到了目的地。有五台机器人正在那里等着她。那五台机器人跟着莫思宁一同进入了隔离室内,一台机器人向莫思宁提出要求,希望她能使用自己的异能,并使其保持气态。
在仪器观察下,莫思宁身上的异能散发量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犹如气体一般稀薄散布的异能。轻柔的在莫思宁的身边拢成了一个半球体。
身旁的五台机器人迅速的收集着数据。然后,有一台机器人向莫思宁说道:“您能加速气体异能的流动吗?”莫思宁尝试了一下,但异能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依旧在莫思宁身边缓缓的围绕,十分悠哉。
莫思宁回复到:“不行。”所有的机器人点点头,其中一台又说道:“您可以扩大范围至整间隔离室吗?”“可以。”莫思宁点点头。整间隔离室很快就处于莫思宁的异能之下。异能还有撑大,但受到隔离室的阻碍,只能逐渐变成长方型。“麻烦让我检测一下您的异能消耗数值。”又一台机器人递上了跟莫思宁上次检查使用的一模一样的球体。莫思宁维持着异能气体圈对着球体输入了异能。
获得异能消耗数值后,另一台机器人又给出了下一个指示。“请您尝试将现在全部的异能气体转化为液体。”
莫思宁想了想,没有避开机器人和仪器。本来干燥的隔离室内变得湿润。像是瞬间浸泡在海洋之内,莫思宁和机器人眼中是皆半透明的水幕。有个机器人惊讶的叫了一声。莫思宁清楚的知道是哪一台。她能清楚的感知到是哪一台。异能液体在每一台机器人冰冷的金属躯干上流淌。莫思宁没有触碰却感觉自己正同时触碰着所有的物体。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使得莫思宁觉得自己能掌控水域范围内的一切。悄无声息的,异能冲动潜入了莫思宁的脑海。
流体海洋,也就是莫思宁目前的异能,将那台发出叫喊的机器人碾平。但碾平的过程是那样的安静且迅速,甚至能令人感到一种温柔。莫思宁很快清醒了过来,她感觉到有一台机器人变成了金属薄片,便知道自己失控了,连忙将异能撤回。
所有的异能液体宛如朝拜一般向她涌来。又在接触到莫思宁时消失。莫思宁感受到了异能可接触量的回复。一台机器人又将检测异能数值的递给莫思宁要求检查异能消耗数值。另一台机器人对着莫思宁安慰道:“不用在意,你清醒的已经很快了。何况,这里的机器人也没有使用什么特别坚固的材质。我们都是用有韧性且方便修复的材质来制造这里的机器人的。”另外两台机器人一边研究着那块金属薄片一边附和着安慰莫思宁。
莫思宁点了点头,但她的心情还是有些低沉。
采集完最后一个数据,研究人员便让莫思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