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冯鑫来到来到位于北郊的大东海洗浴中心。
这家洗浴中心隐蔽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从外观看，洗浴中心十分破败，并且大门禁闭，不像是在正常营业，倒像是已经倒闭停业。但洗浴中心门口停了不少的电动车，这就说明里面还有人。
冯鑫用力敲了敲门，门内有人回应，
“今天老板不开门”。
冯鑫对了句暗号，“搓背的老王带了钱。”
没过几秒钟，门被打开一条缝。
一只灰溜溜的眼睛透过这条门缝，四处打探着门外的情况。他见外面只有冯鑫一个人，就把门稍微开大了点，然后一下子就把冯鑫拉了进去。
冯鑫进门以后，看门的人又遂即把门关上。
屋内的状况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昏暗的灯光，呛人的烟味，以及乱哄哄的吆喝声。
冯鑫四处转悠着，寻找吴满丰的行踪。
他虽然从事刑侦工作时间不长，但却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嫌疑人的照片，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并能准确地在人群中辨认出来。
冯鑫巡查了一圈，发现吴满丰正坐在一台老虎机跟前。
他走过去，默默地坐在了吴满丰的旁边。
吴满丰激情飞扬地拍打着老虎机的按钮，嘴里还骂咧着：
“你个鸡巴破球，要不是老子今儿个带的钱不够，才不跟你这个破球玩了，早都去跑得快了。卧槽，又吃老子一个子。”
吴满丰继续骂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币投进去。
冯鑫坐在旁边，半天没吱声。
吴满丰一直连输了五局。他不停从兜里掏出金币投进去，却很少有金币吐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他的兜里已经一枚金币也不剩了。
吴满丰扭头瞅了瞅冯鑫，用胳膊肘捣捣他。
“诶，兄弟，我瞧你都在这看了老半天了，怎么？要玩吗？机器让给你。”
冯鑫笑嘻嘻地说道：“大哥，我看你正玩的高兴，怎就不玩了。”
吴满丰用脚踢了踢机器，“今儿个老子点背，输的一个子儿都没了。”
吴满丰摊开双手，表示很无奈。
冯鑫拍拍胸脯，“大哥，这个我不太会玩儿。我看要不然这样，咱俩合作一把，去那边玩个大的，翻个本，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五五分，如何？”
吴满丰将信将疑。
“兄弟，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忽悠我吧。”
冯鑫掏出钱包，在吴满丰眼前晃了晃。
“大哥，瞧您说的。都是来赚钱的，我有必要拿自个儿的钞票当废纸的吗？我确实是玩的不好，但我瞧大哥你是个老手，有钱大家赚呀！”
吴满丰一拍大光头。
“成啊，兄弟，那咱们就去玩个十点半，来的快。”
冯鑫回答：“没问题哥哥，要玩就玩个痛块的。要不这样，包里的钱不多了，够不到来个猛的了，大哥就辛苦一趟，陪小弟去银行取个十万八万的，咱俩翻局大盘。”
吴满丰这时已经被赌瘾冲昏了头脑，想都不带想的，跟着冯鑫出了洗浴中心，上了车。
冯鑫顺手把车门锁死，亮出了警官证。
“吴光头，我是刑侦局的，有事要找你商量一下，请你配合点儿。”
38
冯鑫把吴满丰带回侦查局，把他暂时安置在讯问室。
吴满丰一看被带回了侦查局，原本紧绷了一路的神经，却是放松了下来。
“警官，我就小赌了一下，犯不着来刑侦局吧，要去也是去治安大队吧。”
冯鑫瞪了他一眼。
“懂的还不少。你少废话，待会就明白了。”
吴满丰又嬉皮笑脸的说道：“这圣人都说了，小赌怡情。我看警官您也是挺在行的嘛。”
冯鑫本想让同事去叫梁队，但被告知梁队带着人去西郊查化肥厂了，于是就请来其他支队的同事，帮忙一起对吴满丰进行讯问。
“吴满丰，先不说你赌博的事。我问你，1999年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经九路纬十路的京城饭庄打小工？”
“99年？离现在都十来年了，谁还记得那么多。”
冯鑫一听，吴满丰就是在耍嘴皮子，顿时气的大发雷霆，把手里的笔和本甩在了吴满丰身上。
“吴满丰，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破事儿。我如果不摸清你的底细，怎会把你找来。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免得我动真格的，把同你溜冰的那群狐朋狗友都找来。”
吴满丰听到冯鑫这样说，明白了他确实是对吸毒的事儿了如指掌，就立刻软了下来。
“警官，先别动气，我这不是去的地方太多了，一时记不清了嘛。没错，99年的时候，我的确是在京城饭庄，不过不是小工，是帮厨。”
冯鑫又吼道：“小工就小工，哪来那么多名词儿。我再问你，店里的外卖，是不是都是你负责送？”
“没错，基本上都是我送的，不过当年的外卖，不像如今那么多。”
“隔壁和平宾馆的外卖也是你去送了？那里死了人，你一定知道了？”
“你是说和平宾馆被掐死的那个，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您可别说，可真是吓死我了。我前一天才给那人送过外卖，这第二天就死了。”
“我可没说是被掐死的，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当时听伙计们瞎说的。”
“你给死者送过几次外卖？”
“警官，送过几次我可真是记不得了，但也并不是每天都送，大概有三四次吧。”
“最后一次给他送外卖是什么时间？”
“最后一次我记得很清楚，大概两点多吧，当时店里没多少客人，都准备打烊了，谁知又接到了外卖的电话。”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给死者送过外卖没有？”
“外卖都是我来送的，除了我就没别人了。”
冯鑫记录完，把笔录交给吴满丰。
“你看看笔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名按上手印，然后就能走了。”
吴满丰一听这就可以走了，立马签名按了手印。
“没问题没问题的。”
冯鑫提醒他说：“你走是可以走了，但近期不许离开中州市，我们还会随时找你回来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