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到,喻理理和于敢顺理成章地结了婚,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和订婚时一样,两对新人婚期也是定在了同一天,算是完成了年少时的约定,她们幸福美满,同一时刻同一场地达成了婚姻的契约,只是眼前人不是心上人,此时非彼时人。
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被褪下,崭新而闪耀的戒指戴上了无名指上,象征着身份的转变。
身穿白色婚纱的她们温柔而美好,黑色的西装衬的他们更加成熟稳重,这一刻,他们都将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幸福就在紧紧握在手中,可美好的一瞬间难以捕捉又稍纵即逝,就好像童话中的公主最终遇到了骑着白马而来的王子。
名义上的夫妻,婚后生活一如往常,只是住到了同一屋檐下,像是合租室友一样。
“乔声声,我想问你个事。”难得清闲,两人半倚在车头处看着夕阳西下,喻理理语气莫名严肃。
夏夜傍晚的风有点暖也有点燥,乔声声心里咯噔一下,心知她这么说话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而且还是连名带姓地叫她,这事铁定和她脱不了干系,还挺严重。
“你问呗,整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你是不是认识方月明?”
“于敢的白月光前女友方月明。”
有一次,于敢将她困于墙壁与他的臂弯之间,那一瞬间的悸动,是暧昧上了头,是清醒的疏远。
是因为什么呢?
哦,是她拿着他的手机,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的朋友圈,好奇心使然她多看了两眼,而他肉眼可见的慌了神。
为什么呢?无非是还不够信任罢了。
这也是他的隐私,是她越过了那条线,触发了他们之间的红色警戒线。
是啊,曾经他的家人怎样对待过他和那个女孩儿,她不是也略知一二的吗?
她仰头看着他,语调冷淡,“你担心什么呢于敢,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们就一拍两散,期间你怎样,你们怎样,我不感兴趣也不会干涉分毫。”
“我们分手后没有联系过。”他像是在解释。
“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担心什么。”喻理理直直的看着他,目光坦荡荡。
她确实已经不在乎,她在意的是从方月明的朋友圈看到的她和乔声声的合影,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她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方月明不常发朋友圈,那一条合照还是被置顶的状态,看时间是三年前。
“什么,方月明是于敢前女友?”乔声声一整个震惊住。
“你不知道?”喻理理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个大西瓜。”乔声声瞧她这半信半疑的样子就来气。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居然不知道?”她干脆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们高中是一个班的,关系很好,我和你说过的呀,毕业照都给你看过了,赖我?你看我像是对别人感情生活这么感兴趣的人?”
当然这有赖于方月明朋友圈从来没有发过相关的照片和文案,她嘴巴又是个紧的,撑死了就坦白有男朋友,这在那会儿再正常不过了。
而高中三年喻理理可不在国内,不然她高低约着三五好友一块儿了。
“至于现在,是合作伙伴。”
“你还不信我,气死我了你,我还没翻脸算我脾气好。”乔声声越说越气,直接开怼了。
“赖我赖我,谁承想这样巧合。”
“哼!”
“我也没有不信你,你别生我气了嘛。”
“我就是气昏了头,没带脑子出门。”
……
喻理理都要哄得口干舌燥,能想到的成语词语全都给用上了,认错认得那叫一个诚恳。
“就这?”
乔声声傲娇地转头,显然没那么容易给她哄好。
喻理理无奈的莞尔,终于使出了必杀技,她解锁了手机,哐哐一顿点,没一会儿,乔声声的手机“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响起,喻理理示意她看看,乔声声这才不紧不慢地点进短信。
呦呵,挺大方哦。
到账500W。
“大小姐消气了不?”喻理理眨巴眨巴眼睛,做出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样子。
“嗯哼。”乔声声这才“彻底”消了气。
哄不好就只能砸钱,还哄不好,那就完犊子咯。
这招同时适用于她们俩,这是她们作为对方第一损友讹对方的必备流程。
生活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就算她们是很要好很要好的闺蜜也是会生气吵闹冷战的。
“你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点什么好了。”乔声声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喻理理的脑门。
“你知道的,很难再那样纯粹的喜欢了,一个人的爱太过疲惫。”
“我知道,不会了,我们都一样。”
“所以说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过去已经过去了,你有想好吗,最多两年……”
“一开始就已经决定的事,反悔也太丢人啦。”
喻理理故作轻松,明明在笑,可是她并不快乐,乔声声懂,她只是不愿意去想。
悲伤等到了该悲伤的时候再悲伤也不迟,现在的她们,她想她们都要开心。
后来,结婚近四年乔声声做过最大胆的事莫过于在“意乱情迷”之际吻了祝予安,在闪烁的彩光灯下,音乐震耳欲聋,那又怎么不是她刻意的放纵呢?
她的眼神莫名刺到了他,喉结滚动,明明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依然清晰的听见了他说的话。
“你透过我在看着谁?”
你透过我在看着谁?
乔声声忽然想起,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这么问过一个人。
她想她也曾短暂的爱上他,可那一切像一个笑话,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那时候的她不甘,怨憎,愤怒又歇斯底里,可最后,她竟然在经年之后活成了那个人的模样吗?
祝予安逆着光,昏暗的霓虹灯搭在他身上,气场也好像也骤然下降,乔声声仰头看着他,扬起嘴角,踮起脚尖,再次环住了他的脖颈,她的额头与他的相贴,她垂下的眼睑掩盖住了眼底的迷茫,明明声音都泄露了醉意还不忘调戏他,“亲爱的你想是谁呢?”
她没有看到他沉了脸色,狠狠皱起的眉。
后来是怎么回去的她已经不记得了,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一样,她记得又记不太真切,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的恍惚感。
“啧。”揉了揉宿醉后隐隐作痛的脑袋,乔声声只是短暂懵逼了一会儿就将昨晚的事儿挥之脑后。
她没有复盘这些事的习惯,也不喜欢自寻烦恼。
幸好祝予安后来也没有提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当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谁的心乱了,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