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空笺脑子发懵。
总之，一个大棉袄裹着的凌霜坐在自己身边，总让人有种想笑又想哭的冲动。
这都是什么事啊？！
凌霜试着在钢琴上跳了几个键。
那是刚才她听出乔空笺弹走音的地方。
音色正常。
所以，不是钢琴调音出了问题，说到底，还是乔空笺弹错了位置啊！
“四手联弹，还是卡农，你负责第二声部，没问题吧？”
凌霜问。
乔空笺摇头。
凌霜闭目，双手放在琴键上，背部优雅的挺起。
在那一瞬间，乔空笺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女神！
双手搭在钢琴上的凌霜，就像是个完美无瑕的公主，女王！在这一刻，整个庄园都在她的光辉笼罩之中。
她身上那件厚厚的棉袄，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看，反而更像是一个裹着最美丽羽翼的茧。
那是一种错觉，假若凌霜脱下这件棉袄，她如天使般灿烂的羽翅会瞬间让整个大厅都熠熠生辉！
虽然明知道这是种错觉，可是乔空笺却觉得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你真的会弹钢琴？”
与此同时，杨诺尔的脸色也变得无比严肃。
虽然凌霜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弹奏，但是似乎已经有种无声的音乐在这个庄园中响起。
那个无声的音乐是一切的前奏，杨诺尔甚至感觉到自己背后被激出一层汗。
就算不懂音乐的人，在看到那一刻，都会忍不住暂时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缺失了最开始那一瞬间的音乐响起。
唯有那几个太太依旧不服，在那里絮絮叨叨。
大意基本一样，就是凌霜会装，其实就是个花架子。
这种絮絮叨叨的声音，终于激起了众怒，就连杨墨都对那几个太太的方向投去不满的视线。
太太们还在负隅顽抗。
正在那时，凌霜忽然抬手。
手一点一点落下。
若说杨诺尔弹琴的双手宛如蝴蝶，那么凌霜的手，就像是一颗水滴从空中似慢实快的落下。
当手指落在琴键上，就好像水滴落入寂静的水潭。
“咚”的一声，涟漪泛波，骤然从钢琴那里出现，转眼间冲到了这个大厅的各个角落。
杨诺尔忍不住低低“呀”了一声。
那是直击灵魂深处的触碰。
那个声音虽然来自钢琴，却好像同时在她他内心深处同时响起。
如梦似幻……
凌霜的双手开始轻巧的弹奏，没有什么刻意的技巧，节奏适中，骤然感觉好像还不如乔空笺。
可是唯有听见弹奏的人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被什么拨动。
乔空笺愣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凌霜扭头看他。
“什么事？”
凌霜还在看他。
乔空笺这才回过味来，四手联弹，凌霜的第一声部已经重复了一次，就等乔空笺的第二声部了。
他急忙伸手，跟了上去。
第二声部的音乐响起，有了凌霜第一声部做对比，众人顿时听出乔空笺的生涩。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又有一番滋味。
第二声部生涩的演奏，就好像是个毛头小伙子，跌跌撞撞的挣扎，努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