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觉得自己工作已经开始渐渐走上正轨。
不管公司其他人怎么看她，至少现在她送饭绝对不会弄砸了……
八点钟到了公司，凌霜熟练地冲了杯咖啡，不过是给她自己的。
速溶咖啡，乔总那种人肯定看不上。
接下来，才是乔总的咖啡。
忙完这些，她端着咖啡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门虚掩着。
凌霜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和以前那种中气十足的声音完全不同。
更多的寂寥，无奈，颓唐……
甚至还有一种淡淡的思念。
凌霜重新端起放在旁边架子上的咖啡，推门进去。
乔空笺此时坐在书架旁边的梯子上，没有看书，而是不停翻转着手机。
他的目光看着书架上的书，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以往的乔空笺是稳重的，但是给人的感觉是积极向上的，可以依赖信任的。
今天的他，穿着深色的衬衣，坐在梯子上，却好像融入了阴暗的背景。
又或者是被这个背景吞噬掉，快要失去了自我。
与其说那是一种无助的寂寞，更不如说，那是一种无法排遣的悲伤。
深入骨髓的悲伤。
凌霜忽然记起慕容冰曾经的推断。
这位聪明无比的传奇大师兄，之所以还要回到大学上学，或许只是为了等某个人。
凌霜将咖啡放在乔空笺的办公桌上。
乔空笺依旧无动于衷。
在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凌霜“啪”的一声，打开电灯。
不管怎样，她可不喜欢这样的BOSS。
光线突然在房间中扩散开来，驱逐着阴暗，阴影骤然退散，连带着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暖了一些。
乔空笺用手挡了一下光线。
“谁开的灯？”
他有些生气的问。
凌霜回了一句：“你看书不开灯吗？”
乔空笺盯着凌霜。
凌霜一点不怕，仰头：“我是你秘书的助理，对你的眼睛好坏负责！”
随后昂着头转身离开，真是雄赳赳气昂昂。
乔空笺收回目光，叹气。
不过，他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无踪。
清晨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他想起从前，同样是突如其来的光芒，让他从过去摆脱出来。
回忆，不该是枷锁。
这或许是凌霜开灯的目的？
乔空笺摇头，凌霜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智商？
她开灯，多半就是一个下意识的行动罢了。
所以说，这个凌霜多半做事不过脑子。
也不知道老妈为什么会想到让凌霜做肖秘书的助理？
不过乔空笺同样深知，和老妈讲道理，多半是讲不通的。如果能说得通，现在就根本不会出现老被逼着相亲的事情发生。
凌霜很得意。
能够让大师兄吃瘪一次，实在是让她感到满足。
天天看见一张死人脸变都不变，心中的不满更是堆积的厉害，现在总算是发泄出一点了。
正在想着，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乔空笺从总经理办公室打来的。
“咖啡凉了。”
乔空笺的声音回到了之前的沉稳。
喂！
这是报复吧？这肯定是报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