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旅行的意义

——

我的葡萄酒可以喝了。

瓶子里的葡萄在我一天一天的见证下,褪去了表皮,化成了深红色的液体。

我打开密封的瓶盖,倒了一杯,品尝了一口,味道香甜,带着一股酒味。

今天是星期六,作坊里空荡的安静。陈大姐按例回她老公那边了。吕璐的房门是关着的,应该还在睡觉。小花子已经在刷牙洗脸了,爽肤水“啪啪”的往脸上拍。

快十一点的时候,我见吕璐还没有起床,就去敲她的房门,“璐璐,十一点了!你不起来做饭吗!?”

房间里没人应我。

小花子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说,“璐璐去上海了,去看她爸妈了。这两天的饭,我们要自己解决。”

“她去上海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心情很失落。

“她也是临时决定的。我现在不是转告你了嘛。”小花子说,“她大姐家的小孩子满周岁,她爸妈希望她能过去看看。”

“中午我们吃什么?”我问小花子。

“你自己吃吧。”小花子说,“我有约了!”

“你不会又去找那个理发师阿成吧?”我说。

“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小花子说。

小花子洗好衣服,在房间里精心化了个妆,穿着新买的衣服,兴高采烈的出门去了。

整个作坊瞬间冷清下来,只有我一个人孤守在这里。

我坐立难安,无精打采。

我开始想念吕璐了。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任性活泼,都在我的脑子里一幕幕闪现。

我已经意识到我可能喜欢上了她。我很抵触这种喜欢她的情绪。因为我不能喜欢她!也不该喜欢她!

我百无聊赖。我不想做饭,我也看不下去书。

锁上作坊的大门。我一个人往镇上走去。

11

来到上次和吕璐、小花子一起吃沙锅的饭店,点了一份沙锅后,我又去油炸店买了一份鸡米花和臭豆腐。

回想着大半年来在这个作坊的生活,既安心又愉快。突然沉静下来,我发现时间原来可以过的这么快!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

吕璐在上海待了四天,星期三才回来上班。

她是上午十点到的,拎着一袋红鸡蛋和喜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份。吕璐的大姐去年嫁给了一个上海人,今年生了一个儿子。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小花子问吕璐。

“我上当了,原来我爸妈骗我到那边相亲的!”吕璐说。

“这几天你都在那边相亲吗?”小花子问。

“是啊,我姐夫给我介绍了几个对象,都是上海人。”吕璐说。

“过了年你就25岁了,也不小了,你爸妈当然替你着急了。”陈大姐问吕璐,“你跟那男的分手了吗?”

“暂时还没分,年后就会有答案了。”吕璐说,“如果他不能说服他的家里人,非要听他爸妈的安排在家相亲的话,那我们就会分手。”

午休时,她们吃过饭都在院子里晒太阳,我一个人躲在吕璐的工作室里听收音机。

吕璐进来拿水杯喝水,见我趴在桌台上,就说,“你怎么不到外面晒太阳?”

“不想晒。”我没精打采的说。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首新歌《旅行的意义》,吕璐仔细听了一段,问我,“这歌挺好听的,谁唱的?歌名叫什么?”

“不知道。”我说。

于是,她就坐在我的旁边,单手托腮的聆听:“……你熟记书本里每一句你最爱的真理/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的哪一种表情/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动心……”

歌曲结束后,声音优美的女播音员说出了歌曲的名字,演唱者叫:陈绮贞。

吕璐自然要拿笔记下,待晚上到老板的办公室里,用电脑下载到手机里,单曲循环。

“我没在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啊?”吕璐望着我问。

我与她两眼对视,说,“我为什么要想你?”

“你可真没良心!”吕璐撇着嘴说,“这几天我可都在想你啊!”

我心里顿时一股暖流淌过,笑道,“你为什么要想我?”

“大家感情这么好,突然分开,想你也是应该的嘛。”吕璐拿着水杯准备出去打水。

“其实我也有想你!”我说。

“我知道你会想我的!”吕璐笑道,“因为我不在就没人做饭给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