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将茶轻轻地放在杨泰桦旁边的茶几上。
“嗯。”烧着地龙的室内,温暖如春,躺在垫着厚厚熊皮的躺椅上,正在假寐的杨泰桦睁开眼,看了一眼年轻人,嘴上应了一声。
年轻人正是杨泰桦的长子-杨景亮。这天,离杨泰桦金盆洗手的日子,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阴霾的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碎碎的雪花,然而寒冷之后,春天也就不远了,种花民族传统的新年-春节,就快要来临了。
“二叔说:笑湖戈现在拿钟立福并没有什么办法。父亲,您当时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杨景亮仗着胆子说道,他一贯在威严的父亲面前畏畏缩缩。
“这个话,过完年你再来说。”杨泰桦看了一眼儿子,目光中既有舐犊情深,又有一丝失望。挥了挥手,让儿子出去了。
“笑湖戈比亮儿,还要小几岁吧!”杨泰桦自言自语道,有一丝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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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父子对话,那边一对父子也在进行。
“这次你就别去了。”钟立福这两天眼皮直跳,总有点心里不落听的感觉。
“爸,这种时候正是我这个少帮主,要出来稳定人心的时候啊!”钟立福的大儿子钟镇杨说道。
“笑湖戈那边一直没动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钟立福说道。
“爸,这次行动也正好试探一下他!”钟镇杨目光炯炯地看着父亲。
“可惜强疯子失踪了,不然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得多,十有八九他凶多吉少了。”钟立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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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情都是有联系和前因后果的,杨泰桦和钟立福在这件大事上,之所以所处立场不同,除了各自对此事的判断产生差异之外,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继承人。
国家、企业、包括黑帮,都有一个传承和世袭问题。
国家不说了,肯定是皇帝的儿子来做下一任皇帝,至于哪一个儿子来继承,那是他们的家事以及朝局的角逐,这种世袭是最稳定的。
但饶是如此,古往今来还不停地有改朝换代的出现。
种花民族,自古以来,以勤劳勇敢善良著称。但人们往往只看到了种花民族的勤劳和善良,但忽略了勇敢这两个字。
种花民族在坚韧和忍耐的同时,又是最具有反抗精神。他们畏惧权威,希望有一个好皇帝,但又是最桀骜不驯,最蔑视权威的民族。
不妨看看其他民族有没有这样广为流传的话语就知道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王侯宁无种?男儿当自强。”
而对于黑帮来说,这种世袭比帝国和家族企业的难度就大得多、残酷得多。
就拿华龙会来说,兄弟们听你老大杨泰桦的差遣,但如果老大的位置传给你儿子,那么对不起,他能服众,听他的,如果不能服众,呵呵,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而杨泰桦的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自小性格文弱,他把华龙会传给儿子,那只能害了他。
既然自己的儿子得不到这个组织的统御权,那么冒着生死,以全家的财富甚至性命,去捍卫组织,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钟立福却不同,他自幼教导和扶持自己的儿子,儿子钟镇杨也非常的争气,渐渐在帮内树立了威名和班底。黑龙帮今后在他退了以后,会是自己儿子的,他必须为儿子守护好他未来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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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湖戈这一阵可没有忘了钟立福,而是在着手消化胜利果实,组建的那只半军事化的组织,虽然花费不小,但有了和土栈打成的协议,运营经费一点没有问题,但要以一个合法的名义存在。
消化华龙会的势力,以及之前打垮猛龙帮所得到的巨大收益和善后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这天,朱成玉急匆匆来到笑湖戈的书房。
“这么说他们想活动活动咯?”笑湖戈似笑非笑地说着。
“是的,估计也是想摸摸我们的底,带队的是钟立福的儿子钟镇杨。”
“打掉他!”
“那钟立福的儿子怎么处置?”朱成玉目露凶光。
“当然是干掉,钟立福能不能让活到过年,都是一个问题,他儿子算个屁啊。”笑湖戈奇怪地看着朱成玉。
“小虎哥,嘿嘿嘿嘿。”尴尬地笑了几声。朱成玉长相秀气,可胆大包天,心中凶戾。
“把虎头叫来碰个头,照着你制定的计划开始干吧!”笑湖戈抬眼充满鼓励地看了他一眼。
“是!”一声坚决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