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也换了不少次,可是他始终坚持选当年的样式。
温宥谦快忘了,他到底是怎么从鹤云熙的屋里走出来的,天知道,他多想质问一句。
“那我呢?!”他算什么啊……是啊,算个什么劲,不就是如他自己所说,其实也没什么啊……
温宥谦的眼睛涩涩的,有些酸痛,还不是他自找的?温宥谦自觉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了。
他等个什么劲啊,十年前就是一场意外,他纠结那么久干嘛,等他那么久干嘛?
大概是他自己糊涂了吧……
鹤云熙看着鹤琛熙的背影,还是忍住没有上前,鹤琛熙这一生,只能是平平安安,为世人所尊敬的。
决不能落下污点,他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过正常男人应该过的生活,今年他都二十有五了,不能再耽搁了。
他此番回来,不就是想看看他,叫他不要再等了吗?
他没有错!
鹤琛熙的人生,就应该是那样。
鹤云熙执幼地那般想着,轻轻把门关上,就这样吧,这样对于他而言是最好的,十年前的意外,不能延续下去。
当年他还小,不过就是把感情混淆罢了,他于他而言,亦是兄长也是朋友,但仅此而已,也止步与此。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鹤云熙的内心乱得可以。
这个夜,注定不能平静。
温宥谦今年已经老大不小了,过了那个年少气盛,一身热血的年纪。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一步步临摹手的形状。
曾经有一只漂亮的手,握住了这只手。可是后来那个人……
温宥谦忽的轻笑一声,一时间有些茫然。
茫然过后便是失望……
他鹤云熙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开心的时候消遣逗逗的宠物吗?心里发堵的时候他就可有可无,不过如此了吗?
他当他是谁呢?!
那么了不得?
明天还要上早朝,温宥谦倒还有些理智,没有拿出他那壶酿了十年的好酒,来个借酒消愁。
温宥谦平静不了,鹤云熙也平静不了。
此时的京城更是翻着波涛,汹涌澎湃。
鹤家失踪的大公子回来了这本身就是个大事件,而且今儿个还撞上了南湖命案以及顾家二公子也一并回归。
这会儿茶馆酒楼里说书人个个都在把这几件事当做饭后谈资。
“要说这鹤家大公子啊~啧啧啧,那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一身布衣的老人家被围在人群中央,喝了一杯酒,又接着谈。
“当年他可是有着一番作为,十二年前的那场荒灾大家都知道吧?当年朝廷的人都对这件事束手无策,这时候,就是这鹤云熙站出来了。”
对于鹤云熙,在座的各位其实都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人消失了有十年,能记住的确实不多,大家之所以对他感兴趣。
可无非就是因为他顶着这鹤家大公子的名号?
老人砸了砸嘴,似乎在回味酒的味道,“他主动请缨,前往灾区,带着不过五十人,开放国仓,把粮食发了下去,又向朝廷提了个法子,正是因为他,当年的荒灾可算是没有太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