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要的一声谢谢,凌歌硬生生将我拉到离学校的千米之外吃了一餐;名义上是我的道谢餐,也不过是我请客,他买单。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划算的啊;总是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好久,加上白天下了几滴雨水,街上的行人更是少之又少;昏黄的街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偶尔也会有一辆车与我们擦肩而过,溅起一层水花;街旁两排粗壮的栾树,黛黧色的树干,深青色的叶儿零零散散,婆娑的身姿,细细诉说冬日的萧索。我走在前面,凌歌就跟在离我不足一米的后面;他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同他靠近;若是在两个月以前,我一定靠得他紧紧的,可是,现在我有了阿仇;他们长得那么像,几乎一模一样;如今阿仇不在,我好害怕会将凌歌误当做阿仇;那,一定很尴尬。
走了一路,也只是沉默,这样下去,明明不长的一段路就变得特别长;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愣了愣,回头轻轻问道,“你还没有说怎么在这里呢?我记得,你应该是在昆仑山拍戏的啊。”
听到我的话,他开始一愣,缓缓走上前来,终于与我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抬起头正好与我的目光挤到一线,我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体,继续向前走。
“有个通告,我临时回来了;明天一早便会赶回昆仑山去,想起你应该在这个学校,顺道来看看你。”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很温柔,也很累。是我太久没有关注过他的原因了吗?为什么,这一刻,凌歌在我眼中是这么柔弱;一直以来,我只是在意他演绎的一个个英雄,却始终没有想起,就算是英雄,也会有疲倦的一天;就像现在的凌歌,一旦褪去明星的光环,他便什么都不是。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会累,会想着找个人倾听他的心酸苦恨。我默默在心里咀嚼他的话,“……想起你应该在这个学校,顺道来看看你……”我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顺道来看看我?什么意思?”
他不紧不慢的挪动脚步,双手背在后腰处,说道,“我想我们还没有正式认识对吧,我叫凌歌,你呢?云今……还是若影?”
若影,我的心一沉;也许,我早就已经遗忘;我还有一个名字,是叫若影。之前一直听阿仇讲故事,那把剑的名字便是叫若影;那个时候,一门心思扑到阿仇的事情上面,竟然忘记我也是叫若影的;至于我为什么是叫若影,那还的从两年前说起;我对凌歌避而不谈,他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云今,我看过你发表到网上的一篇文章,你落款的笔名叫若影对吗?你以前也写过信给我,说实话,我每年都会收到很多很多的信,我不会每封都拆开来看,可是你写的我却全部看完了;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好像见过你,说不出在哪见过,第一次在信封上看到若影两个字,第一次在演唱会外面看到你,我就觉得似曾相识,很熟悉的感觉;若是人有前世,我真就相信你我应该是前世的缘分。”凌歌说着,表情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我憋笑憋出内伤,实在受不住了才呵呵一笑,“前世,你个大明星居然相信前世,你不是对外宣称是无神论者吗?”
凌歌也不笑,还是很认真的样子,说道,“我是无神论者,可是看到你,我就相信了……”
我本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不好意思开口,看着学校在不远处,我连忙说道,“我到了,学校十一点关门我得快点回去,不然宿管阿姨不让我上去了,谢谢你请我吃饭,也谢谢你送我回学校。我们有缘再见,拜拜。”我小跑着走开,回头对凌歌挥手告别,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只见他上了车便消失在转角处,我也飞快跑回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