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儿一副小巧的身子套在大大的不合身的衣服里,显现出一种另类的反差萌。由于上班电的一次性卷发,现在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略显凌乱的披在背后,光滑细腻的额前长着些绒绒的小碎发,眉头皱的紧紧地,眼睛由于昨晚恸哭而导致红肿如核桃的,脸上则一片绯红,牙齿一点都不怜惜的咬着红嘟嘟的下嘴唇。苏余虽然是北方人,可身高长相却并没有随了北方的豪气,160cm(事实上只有159)的身高,一副精致又小巧的长相,俨然一个娇小又温婉的水乡女子。
苏余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发呆已有十分钟之久,一想起早上自己对那人所做的那件事,真是绝望到想要去死,居然还是自己主动的!因而在卫生间里磨蹭了许久,才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从里头出来。该面对的迟早得面对,她总不能一整天都待在洗手间里不出去,苏余如是想。意外的,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心想着他还在屋里还没起来。可又走了几步,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和两片吐司面包,才意识到这人也起床了,下意识的四下搜索那人的身影,仍不见他的踪影。看不见也挺好的,省得自己尴尬。
苏余坐下来也不管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原来不在乎的脸上挂着深深地落寞,好久没梦到爸爸和言言哥哥了。那时候年纪太小,一度连她也曾怨恨过爸爸,怨恨他将自己和妈妈留下无助的面对种种残酷现实。可后来长大了那些一开始的怨恨都渐渐变成怀念,不管爸爸做过什么,他仍旧还是自己的爸爸,他们也曾度过一段十分温馨的时光。还有言言哥哥,她知道他如愿以偿的做了警察,还交了不错的女朋友,身世清白的女朋友,她配不上她的言言哥哥。也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不间断的找自己。只不过,她有意无意的逃避着。言言哥哥对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她不是不原谅他,只是他是属于过去的人,她不想在面对见证她人生那段最黑暗生活的任何人,她现在过得很好。
苏余深深地低着头,脸被头发挡的严严实实的,用力的摇了摇头,将眼泪逼回,使劲的往嘴巴里塞满了面包,心里太空了,她要多吃点才行,端起牛奶将食物连同满嘴的苦涩一并吞进肚子里。这人真是太小气了,吃的都这么少。
苏余无聊的躺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无所事事。一个小时以前,苏余将所有的房间都逛了遍,都没看见那个人。心想可以趁他不在的这个机会,她可以逃跑呀。虽然她没有办法从门口光明正大的偷跑出去,不是还有窗户的吗。苏余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想来那人也忒大意了,竟然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苏余迫不及待得跑去窗子旁边,拉开窗帘,这一看苏余傻了眼,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靠,这他妈的是三楼,楼下面还被院墙围出了一片空地,院墙外都被和房子差不多高甚至更高的树木包围着。苏余还不肯死心,转身跑去其他屋子,看到的都与之前差不多的景象。她原本还想着好歹有人住在附近吧,这么一圈看下来,似乎只有这栋房子,她这是与世隔绝了?
她本来也想学着电视上的人放床单下去,可是她不相信自己有那样大的力气,可以支撑着自己而不掉下去,这样就算下去,也得被摔成骨折不可,那还不是逃不掉,自己还得遭罪,说不定还要惹怒了那人,这结果对自己太不划算了。虽然她自己还不清楚这人抓自己到底要干嘛,可想来一时半会她还是安全的。以后这样的机会也会有,所以她还必须得在下次机会来临之前,锻炼自己的体魄。
于是苏余很颓废的躺在了沙发上,为自己之前没能好好锻炼悔青了所有肠子。
之后的一下午时间里,苏余都没在看到那个男人。没被绑架前,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清闲过,一有空就在做兼职,要么就在去兼职的路上。突如其来的闲适叫她自己很不适应。中午吃过泡面之后,原本她是想高端一下的看一看那间书房里的书,结果里面的书要么是全英文的,要么全是关于医学相当专业的书,她压根看不懂。因此她只能乖乖的跑回卧室里去研究研究电视了,她家里还是那种笨重的台式老电视机,如果能活着的话,她也要给妈妈换。一边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的行为,着实叫人犯困。苏余在电视机中喋喋不休的对话里,以及房间里刚刚好的阳光里,渐渐地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