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沫下意识收回了已经放在了门把手的手。轻轻把把耳朵凑近了声源那边。
“别出声，我就放手。”
一个低低的少年声从隔间传来。
过了一会，听到女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是寒馨温。
“呵……我想来就来，还需要理由么？不过你若是真要理由，倒是有一个。但你想必不会信。”
“想我了？”
“聪明。”
“……”
“你现在在这很开心么。有家人朋友，还有恋人……可我却什么都没了。帮派被灭，父亲被杀。还是在我面前死的。但我却只能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馨温，你就真的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没有。”语气有些冷。
“那些人要对我赶尽杀绝。你救过我一次。真的忍心么？”
“你差点让我错失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你说我忍心吗？”
“好吧。你这次见死不救，我不怪你。我还是知道感恩的。你记得一件事。”
“什么？”
“我不动你，你也别来坏我的事。”
“你要干什么？”
“你不帮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好了，聊天到此结束。隔壁那位正在偷听的朋友，也可以出来了吧。”
冷亦沫一听，默默咬起了指甲盖，心里有些焦虑。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隔壁的人已经打开门走了出来，接着又止步，像要等到人出来再走。
冷亦沫咬牙，出去就出去，还怕他不成？
听馨馨的口气，这个人，大概就是那个Aven了吧？
年纪比他还小的孩子，她怕他做什么？这么想着，冷亦沫整理了一下刚才换下来的衣服。就打开门，道：
“什么偷听？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听。”
“呵……”
眼前的少年的年纪约莫在16、7岁这里。褐色的短发有些蓬松，微卷。是张标准的西方面孔。
冷亦沫对于他中文讲得这么溜，倒是没什么疑问。
既然他是那么一个派别众多分支的头目之一，一定也是各地四处奔走过的。
像他们这些人，也不大会去相信别人，不如自己多学几门语言。反正技多不压身。既不用担心被骗，做起事来也放心了许多。
只是，他这样子，描述起来……
她很怀疑。跟毒鬼有交集，16、7岁的外国人……这些跟眼前的人，都吻合。
寒馨温也出来了，看见冷亦沫，愣了一下，眼中惊起一片惊艳，眨眨眼，迟疑道：“嫂嫂……？”
“嗯。”转过脸，看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忍不住一笑，揉揉她的脑袋，“怎么啦？”
“好看。”脱口而出，这才回魂，“好看！嫂嫂这样好像小仙女嗷！”
“嗯。”
……嗯？小仙女？？
一旁的Aven倚在洗手台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扬眉。确实长得不错，寒馨温的反应倒是并不夸张。
只是，他可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
“冷亦沫是么。”
冷亦沫转身，让寒馨温站到自己身后，“是。”
“你跟那人的长相……相似度倒是不大。不过，并不妨碍我们恨你。”扬起唇角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