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到大姐在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她随即问我:“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没有……大姐。”我答道。
随后大姐点头,叫我拿上行李,准备下车。然而,我心里,还念着紫梅,是不是紫梅有什么事托梦给我了,想告诉我点什么?
想着想着,就下了火车。
这一段路,这一个环境,都好陌生。人山人海,步伐匆忙,好像走慢一点会输钱一样。或许,这就是城市人的节奏吧。记得刚去广州找大姐那个时候,有一天清晨,我和大姐去坐地铁,车间里的人,都低着头玩手机……这是所谓的“低头族”吧,反正我也不需要深知,所以并不在意。只是,每一个在城市生活的人,节奏相比于老家的要快上好多。或许我还不能够明白生活的艰苦,也或许是我不明白在外工作的不容易,只是有时候自己觉得,那些在家的留守儿童或者空巢老人,他们很孤独无依。每每听说在农村里都有老人猝死或者小孩失踪,甚至是自杀,多半都与常年工作在城市或者外头的父母、子女有关。我想,是我不够成熟吧,不能从这种快的城市生活节奏中体会到什么,不过,我心里一直有种想一直坚持的想法,哪怕是将来我也成为城市快节奏中的一员,那就是:“多些回家,钱不用挣得太多,给父母添衣、温饱,给子女学费、玩具便可。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子在一起,逢年过节,开开心心,对家人多些关爱。”……
大姐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在想着待会儿去学校了,宿舍干不干净。其实我也不想对大姐说出我的心里话。因为在广州那会儿,看到了大姐的漂泊生活,我深知她的工作艰苦,毕竟她还年轻,拼搏还是有资本。只不过,她上班时,在地铁里穿梭的背影和仓促的步伐,看着让我心酸,或许,我还不能体会,但是衷心希望大姐以后的生活会过得好些,逢年过节,也请多些回家。
路上的车很多,高楼大厦,汽油味很重,闻到很恶心。这与广州的环境可以说,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但是,经济的崛起,与环境的保护,很难做到平衡发展。这是我们该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长沙还算不错,广州的污染要重些,这或许就是经济带了的负面影响吧。
看到一大批学长学姐来迎接我们,很开心。他们帮忙提行李和叫我们坐下聊会儿,这真的很暖心。大学生,与高中的学生,差异很大,从阅历或者思考问题的角度来看,大学生要好些,比较成形些。以前就听过老师说,到了大学,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升华自己;第二个,浪费自己。”这,对我这样一个大一的新生来讲,似乎还很遥远,可,它似乎就在我眼前……
坐上校车,一路上,车子走了很久。
终于,来到学校,迎面而来的校门口,已然没有以前学校那么的狭小,而是很开阔,或许这就是每个大学都能提现到的“包容性”吧。
湖南,一个很出名的省份,至少给我的感觉是,这里的文化底蕴很浓郁。来到这里,我用我浅有的认知而谈:“这里是***的家乡,还有沈从文《边城》里的凤凰古城、电视剧《恰同学少年》里的岳麓山和一师、还有考古发现的汉朝年间的马王堆古墓……还有很出名的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来到长沙,湖南的省会,这个年代久远的城市,我满满地期待,能在这里汲取到丰富的文化素养。
进了宿舍,一栋几层楼高的宿舍。我在三楼住。这里的宿舍,还宽敞,走进去,只有六个床位,住的人少,自然空间就多些。上床下桌,这就是大学宿舍与初高中时的不同,至少这是让我感到的第一个不同之处。
这里的新的生活,完全依靠独立,更何况我是一个人在遥远的异乡。
大学的生活,这个肥沃的土地,无论是专科或者本科,在我眼里,没啥区别,主要的区别,是你在这里怎么度过你读书自由度的把握,或者面临的就是高中老师说过的那两个选择,升华或者浪费。
安顿了我后,大姐当晚就要赶回广州,她还有工作。还记得那天晚上,大姐坐上142路公交车离去后,我压抑不住了眼泪,在出门的时候,面对父母,我忍住了眼泪,但是,现在的我,的确是一无所知,这一片没有任何熟人的地方,我要留在这里生活了。大姐走了,我唯一的亲人也回了广东,想着想着,我竟然眼泪出了些来……这是人之常情,我并不会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会觉得我有眼泪,挡不住,它已不是泪,而是心里的不舍之情而化作的水。
公交车就这样地走了,慢慢地离开了我的视野范围。
……
我往学校走回,一路上,除了对大姐的不舍之情以外,我脑子里偶尔会念起在火车上发生的梦,曹紫梅她,是不是过得还好。
记得跟她最后的联系,是在高考以后的暑假里。她那个时候告诉我,她不准备读大学了,而是去读高技,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个人喜欢。紫梅还跟我讲,到了学校以后,每天坚持跑步,锻炼身体……这一幕幕、一句句,像是用光和声交织成了一场年代久远的老电影一样,朦朦胧胧的雪花布满着大白布,播映着我跟她的过去,我,想她了。
匆匆忙忙间,我想起了给她打个电话。
高中那个时候,常常唱歌给她听。唱给她听,真的让我很开心,哪怕是唱哑了,我也觉得无所谓。只是她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心里满是忧心!后来虽然有些矛盾没联系,但是我知道,我应该关心她,就是这种想法,没有理由。
再也忍不住,拿出手机,点了她的号码,就这样,我拨出去了……
“嘟、嘟、嘟……”